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情迷金三角 > 分节阅读45
    剑直插心脏,痛彻心扉。事到如今,关沙,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你有什么资格来追我?你早已把我相忘与江湖,如今不如不相见。

    脸上挂着疏离的淡笑对他说:“关司令,你怎么跟你儿子一样,都眼神不好,爱认错人呢?我可不是什么阿静。”

    激动不见了,一股像是冰冻了三千年的寒气,扑面而来。关怀一把掀掉我脑袋上的草帽,狠狠的掷在地上,愤怒、怨恨、痛心的眼神,来回在我身上扫荡,似乎只想把我抓过去,狠狠地撕成碎片,吃进嘴里,吞下肚里。

    那把布满铁锈的钝刀又在一下下地缓缓切割着我的心,关沙,你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我?你凭什么有愤怒和怨恨?是怪我打破了你平静的生活,破坏了你现在的幸福?既然这样,你当作不认识我好了,何必再追来?

    下一刻,我的双肩已被关沙紧紧抓在手里,他的力气那么大,手指几乎都掐进了我的肉里。他的眼睛里在冒火,咬牙切齿地说:“阿静!你明明就是阿静!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说到最后,疯狂地摇晃着我的肩膀,几乎要把我摇晕过去。

    这种男人我最讨厌,一面娇妻、麟儿在怀,一面对另一个女人大表深情,关沙,你怎么变得这么俗不可耐。

    “够了!放开!”我大吼一声。

    关沙骤然停下,刀削似的下巴僵硬着,显示主人的愤怒,一双血红的眼睛受伤似的看着我,里面仿佛承载着千言万语。

    “关司令,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阿静,我是跟着巴颂老板来谈生意的。”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装什么?你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要走掉?”

    他的一番话让我气急败坏,是你负我在先,现在倒变成是我的错了,好像我才是那个狠心负心人。

    “走,跟我回去。”关沙拖着我就往车那边走,他现在怒火中烧,蛮横得像是一头危险的狮子。

    我积压了一天的痛苦正无处发泄,一脚踹开他,想都没想就从腰间“嗖”的拔出手枪,对着他的脑袋,大声吼道:“你再这样对我,我就不客气了!”

    关沙被我的举动震惊住了,呆立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呵呵,我也很意外呢,想不到我们也有兵戎相见的一天。旁边的人都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那些士兵纷纷举起机枪“刷刷”齐对着我,严阵以待。

    关沙冲他们一吼:“把枪给我放下!”那些人有点摸不清状况,枪是放下了,可几十双眼睛却毫不松懈地紧盯着我,仿佛我是他们的头号敌人。是啊,现在他们的总司令在我手上呢,怎么能不紧张。

    谁知关沙一把抓住我的手枪,把枪口抵着他的胸口,低声吼道:“你竟然要冲我开枪,你开啊!你开啊!那次是你替我挡了一颗子弹,今天我还给你好了,你开枪啊!没想到我等了十一年,每天都在等,最后等来的竟然是你不愿意和我相认,等来的是你对着我的枪口。静,你到底是怎么了?”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嘶哑,低沉下来,语气里包含着那么浓重的悲伤和哀怨。

    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下来,这一刹那,我几乎就要扑进他的怀里,抱紧他,告诉他,我回来了,我想他,无时不刻不在想他。

    心一阵阵抽搐起来,随即被强烈的愤怒代替。关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了?虚伪得让人厌恶,我多想冲他大喊:你真的在等我?你和别的女人孩子都生下了,你就是这么等我的?”可是,我说不出来,我也有我的尊严。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枪移开了,我怕手枪一不小心又走火,就像那次罗家兴一样。颓然地垂下手臂,深吸了一口气,冷然地对他说:“关司令,你别这样,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我们走吧。”

    “放你走?既然都进了我的地盘,你就别想走。”说完,连拖带拉地把我往他的车边弄。旁边的人大气不敢出,貌楚被人押着,不会有人来帮我的。我拼命挣扎,对他又踢又咬的,可根本无济于事。我才不要被他带回去,看他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我会疯掉的。

    手臂都快被他拉脱臼了,这个关沙,肯定是疯了。我使劲往后拽,拉扯纠缠之间,衬衣领里的项链突然滑落了出来,一摇一晃的,在火把的照射下,反射出魅惑的光亮。我一惊,慌乱地瞟了一眼关沙,手不由自主地想把它弄进衣服里,手刚刚碰触到项链,关沙的手也伸了过来,他握住我拿着坠子的手,看着那根挂在我脖子上的项链,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所有的否认在这一刻全都被打破,没有什么比它更能证明,我就是张静姝。

    “静,别闹了,跟我回去,好吗?你可知道,我……”关沙低声在我耳边说着,语气里近乎乞求。

    我就是张静姝,可并不代表我就要原谅他,跟他回去。我坚守的爱情已经不完美,这份感情我不想要了。

    抽出被关怀紧紧握着的手,我平静地说:“关沙,事已至此,实话告诉你好了,我现在是罗家兴的夫人,我丈夫生病了,所以我才和巴颂老板来这打探生意的。”

    我知道现在关沙和罗家兴并不是死对头,缅政府这个共同的敌人,使他们已经站在了同一战线,关系多好谈不上,可也不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关沙是金三角生产毒品的毒枭,罗家兴是和国民党残军合作把毒品远销往海外的大毒枭。对不起,罗家兴,我只能利用你了。

    关沙,就允许你娶妻生子,我就不能嫁做他人妇了吗?

    我的话成功地让关沙的脸上覆上万丈寒冰,即使隔着空气,我也能感受得到他全身自上而下散发出来的寒意和克制不住的愤恨、伤痛,冷酷的嘴角紧抿,紧握的拳头“嘎吱”作响。

    “张静姝,你就这么对待我?”

    “哼,那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你都有了刘丽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难道你还想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不管你是谁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你就只能是我的,十一年前是这样,十一年后丝毫不能改变。谁要是抢我的女人,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他的声音字字凌厉,貌楚、巴颂他们听得清清楚楚。

    说完,一把抱起我,一只手还顺便抽走了我的枪,扔给了一边的随从,动作粗鲁地把我塞进了车里,“哐当”关上了车门,自己也钻进了驾驶座。

    “关沙,你放我走。不要让我恨你。”

    “你恨吧,你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他已经发动车子了。

    我作势就要推开车门跳下去,关沙冷冷的视线擦过我的头顶看着外边的人说:“你要是不想让那些人活着离开,你就尽管下去吧。”话音刚落,他手一扬,伸出车窗,貌楚脚边已响了一枪。

    我浑身一凉,转头看着关沙,他也一脸冷意地看着我,那目光毫无温度,冷酷到底。他变了,变得更加残酷,更加冷漠!我打了个寒颤,他不是说着玩的,我已经激怒他了,落在他的地盘,注定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那,你让我和他们说几句话。”

    “快点,就在车里说。”他把车子熄了火。

    我叫了声“貌楚”,他立刻小跑了过来,还把我的袋子拿了过来,看他那着急、担心的样子,我真是觉得对不住他,接过他手里的布袋子,我打开拿出自己的背包,在里面一阵乱翻,好不容易找了自己的那把漂亮的瑞士军刀,递给貌楚说:“谢谢你,谢谢你一路上照顾我,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留作纪念吧。你自己一路上小心,回去以后,告诉你家司令,就说我很好,也,谢谢他了,请他照料好自己的腿。”说到最后,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掉眼泪。

    隔着车门,冲着早就在一旁看傻了眼的巴颂他们喊:“巴颂老板,谢谢你了。你们赶紧回去吧,我没事的。”

    话刚落音,车子就“嗖”的一下像离弦的箭一般开了出去,车灯撕破黑夜的屏障,带着驾驶者满腔的愤怒朝金三角的大山里疾驶而去。

    悲喜重逢(2)

    车子的速度快得吓人,路面坑坑洼洼,有时候车子几乎是颠簸得冲上了空中,风呼呼地灌进来,带进阵阵黄沙,我两只手紧紧抓住把手,身子被抛来抛去,脑袋晃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胃里一阵翻滚,只想呕吐。关沙他疯了!现在是晚上,又这么黑,车子开这么快,他找死啊。

    “开慢点!”

    “开慢点,你听到了没有?”

    关沙阴沉着脸,眼睛像是要射出火来,抓着方向盘的指关节阵阵泛白,青筋爆出,完全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车子开足了马力朝前冲去。

    这样下去早晚得翻车,我大声冲关沙喊叫:“停车!停车!……”

    “你疯了,我叫你停车!”

    嗓子喊哑了,车子在我的惊魂未定中骤然停下,我的身子猛地朝前冲去,差点撞在了挡风玻璃上。

    我回过神来,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关沙那张发青的脸,扭曲的面孔带着难言的颓唐和痛苦。我心里闪过一丝心痛,随即很快又被自己压下去,他凭什么痛苦?另结新欢的是他,痛苦的应该是我才对。

    他突然转过身来,手一拉,把我紧紧抱在怀里。刹那间,他的胸膛,他的手臂,他的气息顿时包围了我,还是这么熟悉,这么让我沉迷,是我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心心念念的怀抱。关沙的力气这么大,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把我严丝合缝地搂在他胸口前,恨不得把我揉碎生生嵌进他的躯体内。

    我紧贴着他的衣服,贪婪地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擂鼓般的心跳,他热切的气息喷在我的耳边、脖颈旁,关沙低沉、沙哑的声音声声叫着我的名字:“静,静,我的静……”

    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我是如此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从他嘴里喊出我的名字。伸出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伏在他怀里委屈得痛哭起来。关沙,你还爱我的是吗?你还是想着我的对吗?可是,你为什么在我离开的时候要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呢?我知道,是我离开你太久,整整十一年,你可以逢场作戏,你可以索取所需,但是你不能娶妻生子。

    “静,是我不好。你别哭了,乖,别哭了。”

    泪水怎么都止不住,这个时候只有我和关沙,我不想再压抑,我需要发泄心里的伤痛和哀怨。

    “静,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关沙在我的耳边喃喃低语,声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痛楚和欣喜。

    我们之间已经隔着别人了,一份有着残缺的爱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的。关沙,就让我再抱你一次,被你再抱一次,就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如同灰姑娘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还是要回到自己孤苦伶仃的原状。我平息了痛哭,想从关沙怀里抽身离开,可是关怀的手臂有力地搂着我,把我紧紧固定在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能分开。他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温柔地替我擦掉脸上的泪水,他布满红丝的眼里有我熟悉的深情,还有点点泛光的泪水,如同被蛊惑了一般,我呆呆地注视着他,我们的视线死死纠缠在一起,有怨恨,有喜悦,有痛苦,有甜蜜,再也不能分开。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摩挲着他宽大的手掌,心底痛并快乐着,他的手还是这么温暖,可是却比以前更粗糙,简直要弄痛我的皮肤,是啊,十一年了,十一年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何况是一双持枪拼杀的手呢。

    我躲开他的手,想坐回到座位上去。这个举动让关沙刚刚柔和的脸又阴沉起来,眉头紧皱着,他抬起我的脸,犀利的目光直视着我,一字一句地问:“静,你真的嫁给了罗家兴?”

    泪水又忍不住地滑落下来,关沙,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你不是有了刘丽母子了吗?我保持沉默转移视线,不想面对他。

    “是罗家兴逼你的对不对?他又给你吸毒了?是不是?”关沙顿时变得激动起来,把我抱紧,仿佛承诺般对我坚定地说:“放心,以后有我,我会保护你,有你在,谁也不能逼你。”

    今天下午的所见所闻像是一个恶魔,在我心里叫嚣,让我瞬间爆发。我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推开他,几乎是吼了起来:“没有!没有谁逼我!你要怎么保护我?让我和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你,看着你幸福地抱着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发了疯似的捶打着他的胸膛,像个泼妇,“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你都有了刘丽了,孩子都生下了,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我不想看到你,我恨你,我很你,我恨你!”压抑在心底的话这一刻终于冲口而出,眼泪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喉咙喊哑了,手也打痛了,无力地垂下。低声痛苦地呜咽,关沙,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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