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修真小说 > 这个锦衣卫明明超强却过分划水 > 第九百八十章 日落时分
    当温空横知道了自家儿子被锦衣卫拿了之后,他似乎也总算认真了起来,当即表示要去一趟锦衣卫的衙门。</br>  这一点让提心吊胆了半天的禁军统领们很是松了口气,就怕这位爷来一句公事公办然后甩手不管了,温公子受了委屈倒是其次,主要是这样一来禁军就没脸了。</br>  而另一边的锦衣卫衙门里,总算等来了温空横的陆寒江也终于是放下了心来,听完了温锦之凉凉的自述之后,他对于这位大统领是否会移步到此也持了怀疑态度。</br>  若是大统领不到,仅仅凭借现在的小打小闹,或许能够防得住一时,却未必能够让所有人都止步,毕竟冒着风险喜欢火中取栗的人永远不是少数。</br>  温空横亲自前来,吴启明虽有请命前去与对方谈判的想法,但陆寒江却回绝了他,这一次机会难得,他也想亲自见见这位大统领。</br>  对于温空横此人,陆寒江对他的了解十分有限,由于平日里几乎没有接洽的机会,所以他最多只知道这位禁军大统领是孟老爷子觉得麻烦的角色。</br>  但至于说这个麻烦究竟是来自对方所处的位置,还是来自对方本人,这就不得而知了。</br>  “大统领屈尊前来,真是辛苦了,”陆寒江命人备好了茶水,他抬手示意对方:“请。”</br>  温空横看了看对方坐在了上首的位置,目光微顿,随后淡然地坐在了下首,不过却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当年孟渊改动了你那些记录在案的信息,走的是禁军的路子。”</br>  陆寒江一挑眉头,这倒是他没想到的,不过以温空横的本事,看穿自己这聊胜于无的伪装,也不必非要证据。</br>  只是对方话中带刺,陆寒江却也直白,他放下了茶杯,微笑着道:“常听夫子说,温家公子聪慧无双,今日一见温大人,才知道是大人教导有方。”</br>  温空横眼眸微眯,锐利的目光有些刺人,但陆寒江却恍若不知,空气里的凝重一闪而逝,大统领指尖摩挲着茶杯,同时缓缓开口切入了正题,他道:“不知犬子所犯何事,竟至于此。”</br>  “无事。”</br>  陆寒江吹了吹杯中热茶,眼睛都不抬一下地道:“主要是大统领位尊人贵,锦衣卫如此小庙,怕是请不到大人,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br>  温空横眉头一皱:“陆指挥使什么时候请过本统领?”</br>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大人不必深究内里,”陆寒江随口胡诌了过去,然后说道:“令公子安然无恙,只是得劳烦他在诏狱里多待些时日,因而特请大统领前来言明此事。”</br>  “为何?”温空横问道。</br>  陆寒江慢悠悠地道:“皇城墙高门重,大统领远隔外朝,自然不觉得吵闹烦人,奈何本官却是要在这宫墙之外做事的,所以不得已如此。”</br>  温空横目光一顿,很快便猜到了陆寒江这么做的目的,他语气微冷:“禁军乃朝廷公器,岂容得你这般随意利用,陆指挥使此举怕是不妥。”</br>  陆寒江握着茶水的手微微停留在了半空,他瞥了一眼温空横,却是笑道:“此话倒是有趣,禁军从来都是陛下私属,何时成了朝廷公器,难道大统领不这么认为?”</br>  温空横眼神愈冷,他沉默了少许之后才说道:“此事是你擅自做主?”</br>  “大统领这话又让本官听不懂了,本官忝为锦衣卫指挥使,如何做事却要担上‘擅自’二字。”陆寒江摊摊手,眼中满是戏谑,似乎意有所指。</br>  温空横不再说话,他沉默了片刻之后,起身拱拱手,然后转身就离去了,连一句告辞的话都没说。</br>  待这位大统领离开之后,闫峰和曾鸿前来复命,在温空横到来之后,禁军也来了不少人在外头候着,怕是担心陶元朗的事情重演,所以他们两位千户也负责在外边应付那些气势汹汹的禁军。</br>  “大人。”两人行礼之后,不约而同地看到了那杯未动分毫的茶水。</br>  “大统领不肯相帮?”闫峰蹙眉问道。</br>  陆寒江仰头满饮杯中茶,随后悠悠地道:“倒也未必,或许是他发现我在茶水里下了泻药。”</br>  闻言,闫峰嘴巴大张,好似见了鬼一般,一旁的曾鸿更是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的表情。</br>  两个千户皆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这位顶头上司,还得是闫峰没忍住,他直接开口问道:“大人,如此行事,陛下不会怪罪于伱吗?当初孟大人虽然处处与禁军过不去,但好歹没”</br>  后边的话闫峰忍住了,总不见得当着陆寒江的面说他没名堂吧。</br>  不过陆寒江听完之后却是哈哈一笑,他起身越过两人朝外边走去,同时留下了一句奇怪的话:“若我处处都跟老爷子一样滴水不漏,那陛下才会怪罪我。”</br>  禁军和锦衣卫的争斗看似告一段落,但温空横亲自走了一趟却没能把温公子从诏狱带出来,显然这场斗法还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br>  京城里的热闹是一日三变,前阵子还是陆家小公子落水的惊天一案,今日就成了温府公子被锦衣卫拿了。</br>  京中百姓官员看热闹的同时,远在深宫之中一意修仙的皇帝陛下,其实也都是知道这些事情的。</br>  曹元作为内宫的掌印大太监,宫外任何风吹草动最终都会落到他的耳朵里,而且此番争斗的两边都是重量级的人物,这事他就更不可能瞒着陛下了。</br>  陛下听完了之后,非但没有恼火,却还跟曹元打趣道:“孟渊的确是好眼光,他给朕找的这女婿,的确是非同一般啊,哈哈。”</br>  曹元赔着笑却是垂着头,怕是担心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惹得陛下不快,只是即便心静如他,也被陛下这过于偏颇的态度给惹得有些忍不住。</br>  陆寒江放肆到这个地步,或者说,孟渊对陛下的试探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难道陛下真的浑然不在意吗?这几十年的情分,当真坚硬如铁?</br>  即便曹元极力隐藏,但他难掩的一丝不甘,还是被皇帝所捕捉到了,觉察了自己失态的大太监立刻跪地请罪,这一次,皇帝没有再开口责罚他。</br>  久久之后,皇帝发出了一声疲惫的叹息,他挥了挥宽大的袖袍:“下去吧。”</br>  曹元木然地起身退出,却在临了之际,忽然转身跪下,他咬着牙道:“陛下!请恕奴婢僭越之罪,容奴婢冒死谏言!孟渊此獠恐怕早已经心有他想,陛下不可再放任不管!”</br>  曹元已经做好了被打骂的准备,可皇帝的怒火却迟迟不曾降临,他诧异地抬起头,却发现陛下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可那道目光却似乎越过自己,看向了更遥远的地方。</br>  “朕如何不知。”良久之后,皇帝说了这么一句话。</br>  曹元一愣,旋即是大喜过望,就在他打算趁热打铁的时候,皇帝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窟。</br>  “便是你这位朕的掌印大太监,你不也是早就给自己选好了退路吗?就算你没有,你那么些个子子孙孙,难道人人都愿意跟着你一条路走到底?”皇帝幽幽地说道。</br>  曹元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他将身形蜷缩在一块,谦卑地跪着,颤抖地磕着头:“奴婢万死!陛下息怒!”</br>  他知道,皇帝开口不会无的放矢,他做的事情,恐怕早已经落在了对方眼中,可笑他还以为自己滴水不漏。</br>  不过皇帝还是没有责骂他,而是忽然说起了往事。</br>  “当年朕不过是先帝诸多儿子中并不起眼的一位,而你这个掌印大太监,未曾跟着朕的时候,也不过是御马监的一个低等奴婢,阿渊是无权无势的浪荡儿,空横是遭人鄙夷的妾室所出。”</br>  皇帝说着往事,因问道而愈发冷淡的脸庞上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暖意:“谁能想到,是我们这群从不受人重视的家伙最后拿下这张皇位,那些年咱们走得多么艰难,朕从来不曾忘记。”</br>  曹元的头更低了,又听皇帝继续说道:“朕知道,朕都知道,你们并非对朕有二心,只是担心自己将来没了下场,所以不得不如此,朕都是知道所以,朕才要求长生。”</br>  皇帝缓缓起身,迈步从曹元身边走过,缓缓伸手推开了紫霄宫的大门,远眺那渐落的斜阳,天边那一轮红日倒映在他的双眸之中,好似一团火在燃烧。</br>  (本章完)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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