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舅舅们看着一堆蛋,面面相觑。</br> 这该死的心动啊!</br> 唔……怎么办?</br> 对比小月儿的阔气,他们都突然觉得,他们送给小月儿的都是些什么啊!</br> 何舅舅舔了舔唇,开玩笑说道:“你们说,要是我们集体去凌云宗会怎样?”</br> 不是他想叛宗,实在是小月儿给得太多,他不好意思啊!要不他去给凌云宗打几年白工吧。</br> 陆青垚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那师父会亲自动手清理门户。”</br> 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别想跑。</br> 褚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何师弟,你的胆子……很大啊!我们都不敢想。”</br> 说完,又叹口气说道:“你……自求多福吧!”</br> 何允诺眉心一跳,他说的好玩的啊,当然不可能背叛师门的,但是这和他自求多福有什么关系?</br> 心里电光火石的一闪,然后突然领悟,猛地一转身。</br> 就看到他们的师父正黑着一张脸浑身低气压地站在他们的身后。</br> “想去凌云宗?”</br> 黎战天黑着脸,居然还扯出一抹笑。</br> 只不过这么笑看着何允诺的眼里,那就好像猛兽要开始捕猎之前的扯唇露出獠牙的笑。</br> 代表着……</br> 猎杀开始!</br> “师父,我没有!我是开……”</br> 何允诺急切地大叫着,就看到他师父刷地一下露出了一样东西!</br> 他瞳孔剧震,顾不上狡辩,转身就逃!</br> 要命了!</br> 师父怎么将以前收拾他们的竹鞭都拿出来了!</br> 这玩意儿不是什么法器,就是普普通通的灵竹根部,却是收拾他们的利器!</br> 以往只会在师父教他们修炼时表现很差,才会被竹鞭收拾的。</br> 现在,师父居然又祭出来了!</br> 这东西抽在身上,肉痛骨不痛,哪怕他是灵尊之身,也会痛到怀疑人生啊!</br> “开什么?开嘴炮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师父我是不是平时对你们这些兔崽子太好了!”</br> 黎战天弹指一个结界出现在慕容云歌这院子上方,然后一跨步就追了上去,这些臭小子,居然敢背着他商量去凌云宗,老苏那老狐狸不是人,人不在这儿,他徒弟的魂儿都勾走了。</br> “嗷……师父,我是开玩笑啊,开玩笑的!”</br> 何允诺一手搓着挨了一鞭子的屁股,一边往前面猛窜。</br> 但是整个院子都被师父封锁起来,他能逃的位置也就是这个演武场还大一点。</br> 可再大,对于师父来说,那不也就是几步的区别么!</br> 他真的就是开玩笑的啊,师父就上纲上线了,谁能有他冤啊!</br> “开玩笑?我看你就像个玩笑。”</br> 黎战天没理,手中的鞭子就仿佛长了眼睛一样,劈头盖脸地朝着何允诺一顿抽。</br> 抽得他在演武场上乱窜,嗷嗷直叫。</br> 围观的师兄们摸了摸鼻子。</br> 年纪一大把了还被师父当成小孩抽,还是有点丢人的。</br> 还好师父先一步将院子封锁了,丢人也只丢在他们这些师兄面前。</br> 嘿嘿嘿……他们不会笑话他的。</br> 祁师兄被小花收拾得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何师弟又犯了毛病。</br> 难道就没有从祁师兄身上得到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吗?</br> 祸从口出啊。</br> 他们对视一眼,将地上的十八只仙兽蛋收走,他们一会儿先搬回战殿,等师父出够气了,再看看怎么处理。</br> ------------------------</br> 揽月没有管他们怎么处理,反正送出去了就是他们的东西了。</br> 她往登天楼去。</br> 登天楼不在八条山脉的任何一条上面,而是在中央区域,中央区域的边缘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内。</br> 小院看着平平无奇的,没有任何高楼的迹象。</br> 但是只有拜师和出师弟子可以进去挑战。</br> 小院门口,有两位宣和洲的弟子守着。</br> 他们看到直接过来的揽月,视线扫过去,一看是他们并不认识的弟子,正要伸手拦下,便看到了揽月挂在腰上的令牌。</br> 那是黎战天之前给她的,除了中央区域的九重楼和库房以及几处禁地不能进去之外,其他的地方任由她去。</br> “师……师姐好!”</br> 两人一时语塞,不认识揽月,所以不知道称呼师姐好还是师叔好,或是其他。</br> 揽月冲两人笑笑,然后直接进去。</br> 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生气,看来他们称呼对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师姐,怎么以前都没见过。</br> 一迈入大门之后,揽月眼前的景象瞬时一变。</br> 一股天地之浩渺的感觉油然而生。</br> 在他面前,仿佛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般,一座八角高楼拔地而起,直冲云端,云雾缭绕数百层的高楼上,高不可测。</br> 在登天楼的前方,立着两块黝黑的石碑,其中一块石碑上有很多名字正在不停地跳跃,不过这些姓名都只显示了姓,后面的名字被遮挡了,名字的后面,则显示的是他们所在的层数。</br> 而另外一块石碑上,名字基本没有怎么跳动。</br> 很多弟子正围在石碑前看,围得水泄不通,并且在讨论着什么。</br> 揽月好奇地围了上去。</br> “这位时什么的到底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咱们宣和洲有姓时的吗?”</br> “时姓很少见,我也没听说过有哪位宗长姓时啊,他也太猛了吧,一天不到的时间,从四千三百层打到了四千五百二十四层,一天打两百多层,而且还是四千多层的高层,太猛了,他都不会力竭的吗?”</br> “又升了!太可怕了吧,我就在这站一会儿而已,他已经升了三层了!这可是四千多层啊!”</br> “四千多层,灵帝期的对手,他还这么快,修为到底有多高啊!”</br> 人群里正激烈地议论着,都在盯着那个姓时的名字。</br> “你们都没有我知道的多,你们知道我在这守了多久了吗?”</br> 另一道有些疲惫的声音突然响起。</br>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是一个满脸疲惫,连身上都充满着浓浓暮气的师兄,明明看相貌也是个风华正茂的男子,为什么身上这么重的颓气?</br> 吓……</br> 可怕!这位师兄是遭遇了什么?怎么感觉被打击到了极点。</br> “这位师兄,多说说?”</br> 刚刚讨论的师弟本不敢问,但又耐不住好奇地问道。</br> “我在这守了二十三天没有离开。”</br> 这师兄费劲地抬起眼皮,伸出了两根手指。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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