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br> 环形弯刀,好似闪电裂空。</br> 这件武器的持有者不是别人,正是黑巫教的第一女刺,墨定离!</br> 可萧诺却仿若没有察觉到一样,他自顾自的坐在广场边上的石椅上。</br> 接着,萧诺微微侧身。</br> 本该斩断其脖子的环形弯刀竟是偏了一寸。</br> “锵!”凌厉无比的夺命刀锋几乎是贴着萧诺的喉咙落在了侧方的大地之中。</br> “轰隆!”</br> 弯刀斩入大地,强大的冲击力渗透八方,大量的碎石就像激荡的飞蛾群,肆意宣泄。</br> “哗!”</br> 错乱的气流就像狂风咆哮,萧诺坐在原地,平静如水。</br> “好险!”</br> 萧诺自言自语道。</br> “锵!”也就在他话音刚落,那斩入大地之中的环形弯刀突然又飞了起来。</br> 然后朝着萧诺的身后飞去。</br> “嗒!”</br> 接着,弯刀入手,落入一位红衣女人的手中。</br> 她手握弯刀,站在萧诺的身后,两者的距离不到半米。</br> 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墨定离。</br> “唰!唰!唰!”</br> 下一秒钟,四道身影出现在了萧诺的面前。</br> 这四人纷纷拔出武器,将其围在中间。</br> 在萧诺眼中,这四个人可是“老熟人”了。</br> 他们赫然便是黄泉门祭司座下的四大护法,七杀,恶忌,鬼斩,魅狸。</br> “速度真快啊!这就已经占领了鹰唳台么?”</br> 尽管身处包围圈中,萧诺依然是镇定自若的坐在石椅上。</br> “嘿……”七杀一脸蔑笑,他手中尖刀指着萧诺:“你前来送死的速度也挺快的。”</br> “是吗?”萧诺反问。</br> “是啊!”七杀眼神一狠,说罢就欲挥刀朝着萧诺砍去。</br> 忽然……</br> “住手!”</br> 清冷且散发着威严的女声喝住七杀。</br> 紧接着,一道暗光从天而降,重重的落在了鹰唳台下方的广场中间。</br> “嘭!”</br> 强劲的气流就像奔腾的浪潮,波散开来。</br> 一杆散发着阴暗气息的幡旗立在了广场上,刹那间,气流紊乱,风云律动,刚才还是明媚的天空,突然变得暗沉。</br> 那杆幡旗超过三米,旗面上布满了诡秘的黑色符文。</br> 黑色符文的中央,是更为诡异的法阵。</br> 最为骇人的莫过于位于法阵中心的那个狰狞骷髅头。</br> 骷髅头生有一对鹿角,它那空洞的眼窝内好似无尽的深渊,光是看着都令人不寒而栗。</br> 敕魂幡!</br> 对于萧诺而言,这同样是一件熟悉的物品。</br> 黄泉门的上古圣物。</br> 也正是因为这件上古圣物,鬼尊一脉才平叛了内乱,重新夺回了王权。</br> “哗!”</br> 旋即,一道身穿黑色纱裙的冷艳女子缓缓的落在了敕魂幡的旁边。</br> 对方凤目透露出威严,不是黄泉门祭司落雁玉锦,又会是谁?</br> 在她的身后,还有黑巫教的四人,妖邢宗的五人。</br> 再加上萧诺身后的墨定离,面前的四位护法,进入这第一局的十五个人,全部出现了。</br> 众人看向萧诺的眼神充满了寒意。</br> 甚至在他们的眼中,萧诺已经是一具残破的尸体了。</br> “祭司大人,为何留他性命?”七杀不解的问道。</br> 落雁玉锦看着坐在石椅上的萧诺,她没有回答七杀的询问,而是直接与萧诺对话。</br> “阁下想必就是缥缈宗的新晋殿主,萧诺……萧殿主吧?”</br> “嗯,是我!”萧诺回答。</br> 从黄泉门众人的表情来看,他们并不认识萧诺。</br> 也压根没有把“萧诺”和“萧无痕”两个人联系在一起。</br> 毕竟这世界上姓萧的人千千万万。</br> 当然了,最主要的一点,是半纸的“易容术”太过于妖孽了。</br> “萧殿主可想活命?”落雁玉锦继续问道。</br> 萧诺俊眉轻挑:“当然,我就一个拿钱办事的打工人,一次八百块圣令,拼什么命啊?”</br> 萧诺那漫不经心的语态令人有些警觉。</br> 对方都落入了包围圈中,还能够谈笑风生,这足以说明对方的内心十分强大。</br> 落雁玉锦道:“萧殿主不愧年纪轻轻就被缥缈宗委以重任,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br> 萧诺回答:“祭司大人缪赞了,我这个人越是慌乱,外表就越平静,别看我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内心慌得要死!”</br> “所以,萧殿主能告诉我,你的同伴都藏在哪里吗?还有玉佩在谁的手上?”</br> 落雁玉锦开门见山,不再和萧诺废话。</br> 萧诺问道:“我要是说了,能活命吗?”</br> 落雁玉锦道:“若是说了,我不能保证你能不能活命,但如果不说,你一定没命!”</br> “这样啊!那他们就在……那边!”萧诺抬手指了一个方向。</br> 四大护法,黑巫教,妖邢宗的一行人皆是露出了轻蔑之意。</br> “什么名门正派,原来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七杀张口便出言嘲讽。</br> 另一位黑巫教的天才也跟着开口讽刺:“这种东西也能当缥缈宗的殿主?看来那所谓的东荒六宗之一,尽是些无胆鼠辈。”</br> “……”</br> 落雁玉锦当即对妖邢宗的五位参战者说道:“你们去萧殿主说得地方看一下?”</br> 妖邢宗的五个人,身穿重甲,头戴战盔,一个个威猛高大,浑身散发着怒兽般的嗜血气焰。</br> 妖邢宗作为东荒的邪道势力之一,萧诺对这个宗门自然是知晓一二的。</br> 妖邢宗这个门派很特殊。</br> 据说他们修炼的功法武学,都是从妖兽的技能中演化过来的,食妖肉,喝妖血,甚至还有特殊的方式从妖兽那里获得力量。</br> 妖邢宗是绝对的旁门左道。</br> 可是,妖邢宗的战力相当骇人。</br> 妖邢宗的五个人没有拒绝落雁玉锦的提议,他们组队离开了鹰唳台,朝着萧诺所指的方向而去……</br> “就去五个人吗?”萧诺有点诧异。</br> 就算少掉自己,也还有十四个人,万一要是爆发了冲突战斗,妖邢宗的五个人怕是有去无回。</br> “哼,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去管别人?”七杀蔑视道。</br> 落雁玉锦淡淡的扫了萧诺一眼,没有说话,然后走到了广场中心。</br> 接着,落雁玉锦双掌一合,十指结印,一股强大的术力从她的身上爆发,霎时,以她身后的敕魂幡为中心,一座诡暗的法阵扩散出去……</br> 萧诺的身外,顿时出现了一道庞大的术力。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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