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一打开门,云锦就拉着北辰尧冲了进去。</br> 院中十分安静,就好像没有人在。</br> 他们俩加快脚步,冲到殿门口。</br> “母后,你睡了吗?”</br> 喊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人应,北辰尧以为是云锦想多了,心下松了一口气。</br> “阿锦,母后应该不知道那件事,可能是我们想多了,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吧。”</br> 但愿是她想多了吧。</br> 云锦点了点头,转身准备退出去,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突然间感受到了一股陌生的气息。</br> 她想都没有想,一把掀开北辰尧,冲过去将门踹开。</br> “阿锦,你在做什么?”</br> 云锦充耳不闻,一路冲到慕容卿的内寝,然后一把掀开帘子,将里面的人揪出来。</br> “你是何人,居然敢躺在太后的床上冒充她老人家,真是胆大包天!”</br> “太后她人呢?”</br> 得知母后并没有在寝殿,而是让一个宫女冒充她,北辰尧的脸色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沉。</br> “朕给你三息时间,你若是说不出太后到底去了哪里,那就别怪朕摘了你的脑袋。”</br> “奴,奴婢真的不知道太后娘娘到底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知道啊!”</br> 宫女当场就吓哭了。</br> 送走皇上、皇后娘娘还有锦乐长公主以后,太后就进了寝殿,过了一会儿就将她叫了进去,说有点事情要办,让她待在寝殿里冒充一下,一会儿就回来,可过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来。</br> 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人,还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不是纯纯要她死吗?</br> 想到这里,她哭得更惨了。</br> “好了,别嚎了!”</br> 云锦怒吼一声,然后让人将寿康宫封锁起来,她和北辰尧没有回来之前,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违令者,杀无赦。</br> 大晚上的,城门口的守卫正昏昏欲睡,就听到一阵地动山摇,统领立刻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的属下。</br> “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出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br>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吗?</br> 属下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脸上就挨了一巴掌。</br> 统领的心情更加不美妙了。</br> “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br> 属下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来一个字,只让他出去看看。</br> “没用的东西。”</br> 统领瞪了他一眼,整理好衣服和头发,抬腿走了出去。</br> 万千火光中,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冷冽地看着他,他只看了一下,膝盖就软了下来。</br> “微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br> “免礼,起来吧。”</br> “谢皇后娘娘。”</br> 统领起身站定,瞥了一眼云锦那张冷得都快能冻死人的脸,小心翼翼道。</br> “这么晚了,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在凤鸾宫休息,来此有何吩咐?”</br> “你可曾看到太后出宫?”</br> 太后?</br> 统领愣了一下。</br> “不知皇后娘娘指的是哪个太后?”</br> “自然是皇上的亲生母亲,母后皇太后,慕容卿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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