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文武支支吾吾,没有一个人敢开口。</br> 不然下一个要被拖下去的就是他们了。</br> 见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北辰尧摆了摆手,立刻涌进来一队卫兵,将云泰拖走,等待他的即将是生不如死,他之前欠云锦的,北辰尧都要一五一十地帮她讨回来。</br> 看出北辰尧今日的心情不是很好,后面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都闭口不言,生怕做了炮灰,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难得抓到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的。</br> 皇上就算再怎么生气,也顶多是训斥他们两句,不会对他们动手的,可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那就很难找到了。</br> 所以今日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必要的时候,就让御史大夫撞柱,就不相信这样还制伏不了皇上。</br> “臣等知道皇上深爱皇后娘娘,不愿意让皇后娘娘受委屈,但今时不同往日,皇上不再是之前那个备受掣肘的王爷,而皇后娘娘也不是只需要掌管一府事务的王妃娘娘了,你们一个身为一国之君,要替北周考虑,一个身为一国之母,要为全天下的女子做表率,任性不得啊!”</br> 北辰尧都被礼部尚书的话给逗笑了。</br> “朕什么时候没有担负起一国之君的职责,没有替北周考虑过,皇后治病救人,但凡遇到天灾人祸,她必定赶在第一时间捐钱捐粮,而且还买地建房子,给那些逃到长安城的灾民一个栖身之所,不光如此,她还安排灾民进她名下的产业做工,让他们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家里人,不用看别人的脸色,更不用仰人鼻息,而且她还亲赴拐卖的基地,救了好多被拐卖被迫害的女子,成功地捣毁了一个害人之地,并广开济世堂,救济全天下可怜的百姓,难道还不够为全天下女子做表率吗?”</br> “别说是所有的事情了,哪怕是其中最简单的一件事情,你们的女儿、侄女、外甥女还有养女做得到吗?”</br> “做得到吗?”</br> 即便是被骂得狗血喷头,礼部尚书也没有丝毫的退缩。</br> “既然皇后娘娘如此大仁大义,那为何不能为皇室的子嗣丰盈做出一点牺牲呢?”</br> 北辰尧的拳头都握起来了。</br> 要不是皇帝不能亲自动手打朝臣,他真的想冲下去将这个叽叽歪歪的礼部尚书揍成猪头。</br> 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阿锦的坏话,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br> 压抑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br> “皇后如今还不到二十岁,就算五年生一个,五十年以后也能生十个孩子,这难道还不算丰盈吗?”</br> “话虽如此,可皇后娘娘已经积劳成疾,卧病在床了,万一她有个好歹,皇室就只剩下大皇子一个继承人了,那是相当不妙啊,还请皇上三思啊!”</br> “大胆,你居然敢诅咒皇后,来人呐,将礼部尚书拉出去,重则五十大板。”</br> “不要啊!”</br> 丞相连忙阻止道。</br> “礼部尚书已经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么打的话,他会死的。”</br> “还请皇上手下留情,饶礼部尚书一命吧,他真的受不住五十大板啊!”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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