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北良眨了眨眼:“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我不是宗主,难道只有宗主才可以拿到五层的权限牌么?去第五层需要什么条件?”</br> 孙奇长老傲然道:“不是只有宗主才可以拿到五层的权限牌,但就目前而言,整个乐幽宗有资格去第五层的人没几个!</br> 关于去第五层的条件,虽然跟你说了也没意义,但既然你问了,本长老告诉你也无妨!”</br> 顿了下,孙老头从腰间拿下酒葫芦闷了一口:</br> “去第五层需要三个条件,第一,宗门地位要够高,该说不说,乐幽宗上百位长老,有资格去第五层的不足一掌之数!</br> 基本来说,能进第五层的都是太上长老起步的。</br> 第二,要对宗门有足够的大贡献,比如给宗门带来了某种荣誉,提升宗门知名度什么的。</br> 第三,要有宗主信物。”</br> 吴北良眉头微蹙,沉默了。</br> “行了,小子,别愣着了,再浪费下去,时间可就没了,每人每个月只有一次进入万法殿的机会,你要珍惜啊!”</br> 谁知,少年摸了摸鼻尖儿道:“这进入第五层的第一个条件我是满足的,第二个条件或许也满足,就是这第三个条件,何谓宗主信物呢?”</br> 孙奇长老一边儿喝酒一边斜睨少年,眼神中表达的意思是:你咋这能吹呢?就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屁孩,地位能有多高,你以为你是吴北良啊?</br> 额,等等!</br> 孙奇长老手一哆嗦,葫芦里的酒一不小心洒在了胡子上:“你该不会是……小师公吧?”</br> 吴北良微笑点头:“对啊,你是我哪个徒孙啊?总算不笨,认出我来了。”</br> 活了两千多岁的孙长老嘴角一抽,赶紧拱手道歉:“弟子孙奇有眼不识泰山,小师公勿怪。”</br> “放心好啦,我这人爱记仇……咳,不爱记仇,不会跟你一个晚辈一般见识的。现在,可以给我五层权限牌了吗?”</br> 孙奇面露难色:“这个……不好意思师公,还是要满足三个条件才可以。”</br> “我为宗门流过血,第二个条件也算满足了吧?”</br> 孙奇一怔:“何时?”</br> “在迷窟魔域啊,我为了救重徒孙乔晚意和湛辰,身受重伤,流了好多血,多到你的酒葫芦都装不下!这还不算为宗门流血?”</br> “这自然是算的,可是并不符合为宗门做出大贡献啊!还有就是,弟子这葫芦是个储物法宝,里面可以装一个小池塘的酒,小师公你就算流干血也装不满的。”</br> 你个憨憨,真会让小师公难堪啊…吴北良默默腹诽一句:“为宗门流血还不算做出大贡献啊?那拯救千宗天骄,阻止魔尊降临,进入金龙秘境,独闯八大空间,获得核心秘宝,算不算呢?”</br> 孙奇在万法殿待了上千年,除了酒喝光,以及发生天大的事儿,基本不会离开这里。</br> 可以说,他是一个两耳不闻殿外事,一心只喝醉玲珑的奇葩老头儿。</br> 别说殿外事了,就是殿内弟子们选功法战技时聊了什么,他也能充耳不闻。</br> 至于为何知道吴北良,原因很简单:这两天,是个来万法殿的人都会提到他,听了太多遍,想不知道都难。</br> 但也仅仅是知道他的身份,至于做了什么,为啥就成了天云天雨两位太上长老的师父,孙奇是一概不知,也不关心。</br> 因此,听了吴北良的话,孙奇震惊了:“小师公,你这么牛哔啊?”</br> 某人下巴微抬,理所当然地说:“对啊,作为大荒第一圣品灵窍的拥有者,这些都是基本操作,无须惊讶。所以,我符合第二条了吧?”</br> 孙奇点头不止:“符合,太符合了!那个……小师公,弟子冒昧的问一句,您的灵窍是?”</br> “饕餮吞天窍!”</br> 孙奇一脸困惑:“饕餮吞天窍不是第二圣品灵窍吗?什么时候升级了?小师公,你是不是在吹牛?”</br> 你给我闭嘴吧臭老头儿,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吴北良悄悄握拳,咔咔直响。</br> 少年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懒得编了,干脆直接摆烂:“对啊,我就是在吹牛,怎么样?”</br> 孙奇愕然片刻:“没想到,小师公你还挺诚实的。”</br> 吴北良不想再跟这个人情世故一点儿不懂的老徒孙说话了,他担心忍不住火大把对方揍一顿:</br> “我用你夸我啊,赶紧说,宗主信物是什么?眼瞅着天就黑了,我赶时间。”</br> “可以证明是宗主的物品就可以,没有特别规定。”</br> “这么草率吗,有!”吴北良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条自己的底裤:“这是宗主的底裤,能当信物吧?”</br> 孙奇嘴角一抽:“小师公,你为何会有宗主的底裤?”</br> “我偷……咳,你管得着吗?你就说行不行吧?”</br> 孙奇稳了稳心神:“你如何证明这是宗主的底裤?”</br> 吴北良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说的话就是证明!”</br> 孙奇沉默了片刻道:“小师公,换个吧。”</br> 吴北良收起底裤,拿出宗主在表彰大会上给他的储物法宝八卦镜:“这个行不?”</br> “此物弟子认识,确乃宗主之物,这是全五层的权限牌,时限三个时辰,小师公您收好!”</br> 吴北良接过权限牌,化作一道闪电,直奔第五层。</br> 第五层空间很大,但是功法和战技却没有很多,但都是最顶级,最珍贵的。</br> 吴北良拿起一片古朴的玉简,上面写着战技名称:降龙十九掌。</br> 他注入灵能提取内容,先全部记在脑中,再回去慢慢研究。</br> 数十息后,他拿起第二种战技,名为:八伤拳。</br> 少年照例提取内容,依旧是囫囵吞枣,不求甚解。</br> 但大概了解这是一门至刚的拳法,练到极致时,可一拳轰碎八座大山。</br> 接下来,他拿起第三种战技,神风腿,第四种战技,摧云掌,第五种,第六种……</br> 吴北良抱着贪多慢慢嚼的心态,用了两个多时辰,基本把第五层空间的所有功法和战技都记住了。</br> 之所以说基本,是因为有一门名为奇遁仙诀的功法他怎么都记不住。</br> 吴北良过目不忘,却对奇遁仙诀过目就忘,这很奇怪。</br> “我这暴脾气,就不信背不过!”</br> 于是,小半个时辰后。</br> 他卷起古朴的竹简,默默背诵:“乾玄坤奇……奇……奇……,下面是什么呢?踏马的,又忘了!”</br> 吴北良拿起奇遁仙诀,刚要翻开。</br> 突然。</br> 一道玄光亮起。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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