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爬本世子床?”慕容怀醒来,感到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涌入脑海,再看到身边的女人后,脸色便泛青。</br>  心中的怒意止不住翻滚,想掐死她。</br>  宁无霜的眼睛因为哭而肿胀,红红肿肿的,眼泪不停地流淌,浑身疼得让她无法停止流泪。</br>  披头散发,显得狼狈,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委屈哭道:“你自己喝醉了,拽住我喊着周慕雪的名字,我说了不是,你偏要吻我的。”</br>  慕容怀:“……”还凶上了?</br>  “谁让你靠近本世子,我不是说了不许进我屋里吗?”</br>  宁无霜咬着唇瓣,“你说我是你的丫头,暗卫有事出去了,让我照看一下,我只是给你脱了鞋和外衣……”</br>  “衣服都脱了,你还说没有勾引本世子?”慕容怀气笑了,突然就觉得她不无辜。</br>  “我不知道你喝醉了,酒品这么差。”</br>  “没关系我就当被狗咬了!你不用对我负责。”</br>  宁无霜忍着疼痛,穿戴好就离开回自己屋里哭。</br>  慕容怀瞥了眼床单上的一抹鲜红,脸色就微僵,没有想到她还是第一次。</br>  “站住。”</br>  宁无霜两脚钉在原地,不想再动,好疼,男人根本没有怜香惜玉,十分粗暴。</br>  昨晚上她以为自己会死掉。</br>  怎么求他都没有用,太可怕了。</br>  “世子还有什么吩咐?”初一让她跟着他时,她就已经有心理准备,虽说很难过,但这样至少他不会把自己赶走了吧!</br>  指不定教司坊的人还会来抓她。</br>  此刻她身心俱疲,却又没有别的选择。</br>  “回去,我会娶你,但只能是夫人。”他还没有娶世子妃,继承了王府后才能册封侧妃,她现在跟自己回王府,就只能是侍妾,说好听就是夫人。</br>  宁无霜转身跪下道:“无霜不求名分,只愿世子不赶我走,庇护我一生一世,我愿为奴为婢伺候一辈子。”</br>  倒也果断!</br>  慕容怀一直知道她的目的,“为什么选择我?太子不是更厉害吗?身份尊贵,能力强大,想要庇护更能保护你,以你的手段可以爬太子床,以后进宫可就是娘娘。”</br>  “要是你足够幸运,可以生下皇子,母凭子贵,然后你再夺嫡,让你儿子做皇帝,那整个北齐都是你能宁家的了!”</br>  宁无霜垂着头,心里感到无比的惶恐,他什么都知道,却没有杀了她。</br>  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足以让她死一百次,睡了太子,她根本活不过明天。</br>  宁无霜身子微微颤抖,死死咬着唇瓣,“我想成为您的人,觉得只有您可以护住我。”</br>  慕容怀嗤笑,“拍马屁没用有。”</br>  “无霜没有拍您马屁,是实话实说,若不是喜欢的人,我也不愿意。”事已至此,宁无霜咬牙,只能顺着讨好他。</br>  没有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有别人。</br>  他也不喜欢勉强。</br>  若是说喜欢,心甘情愿,或许还能得到一丝怜惜。</br>  可慕容怀似乎不寻常,挑眉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看她表演。</br>  唇角冷勾略带玩味,“喜欢我?”</br>  “嗯……”宁无霜手心冒冷汗,莫名紧张,抬头对他俊美无匹的脸庞,她突然觉得心脏要跳爆。</br>  说出喜欢两个字时……她就控制不住心跳加速,脑海里想起他昨晚上在自己身上的疯狂。</br>  或许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他。</br>  “那你刚才还觉得无辜?不承认你勾引本世子?”慕容怀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声音带着讽刺。</br>  忽然弯腰,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br>  宁无霜眼睛湿润,眼尾处水色弥漫,“世子……”</br>  不知道害怕还是紧张,声音娇又颤。</br>  “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色、诱本世子就失败了吗?”</br>  宁无霜面色僵住,为什么?</br>  是啊!她明明做得很好,为什么他没有上当?</br>  “因为你很虚伪。很多地方做得不够自然。”</br>  “真正的细作,要获得对方绝对的信任,那就应该真心投入,你没办法爱上我,所以才失败。”</br>  为什么没办法爱上?因为她始终觉得他是杀父仇人的儿子。</br>  他父母静宁王,和静宁妃都死在了那场国破家亡的战争中。</br>  哥哥是死在楚王手里。</br>  她见到他的时候,没有爱慕的目光,即便有,那都是装出来的。</br>  慕容怀松开她,眉眼冷酷至极,“真的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等你什么时候真的喜欢上我了,再来跟我说这句话。”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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