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书房来了好多乌鸦,要不要赶走?”</br> 凤明溪唇角浅浅勾起,“那不是乌鸦,是飞鸟。以后不许进我书房。”</br> 说着飞快去了书房。</br> 丫头愣住,两只眼睛睁大,“郡主,好像笑了!”</br> “我没有眼花吧!”</br> 郡主居然笑了?</br> 这一年来,她都没有笑过。</br> 因此凤王府都变得少了很多欢乐。</br> “应该是那些黑色的鸟让郡主开心了。”</br> “嗯,那以后多找一些小黑鸟回来陪郡主。”</br> ……</br> 凤明溪在屋里看完了四五封信。</br> 提笔写信回复:我没事,不用担心。你上次问我为什么修炼无情诀,我想了一下,大概是想变得强大,有想保护的人。</br> 总算收到了回音,夜凰迫不及待回复:你想保护的人是谁?</br> 凤明溪:家人。</br> 夜凰:为什么没有我?</br> 凤明溪:……</br> 夜凰:溪儿,你不记得我们的事了吗?</br> 聊了半个多月,他都不敢问这个问题,以过去在学院时的同窗身份跟她重新认识。</br> 聊了过去许多的事,那都是在她没有喜欢上自己之前的,之后的他不敢提。</br> 连他为了救她变得毒咒人的事,她也忘了……</br> 但这次他特别想知道她的想法。</br> 结果,从白天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复。</br> 夜凰很懊恼,就赶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br> 但写了又撕掉重写,写来写去,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br> 有些疲倦地靠在椅子上,身子往后仰,抬眸便是碧蓝的天空,全是她的笑容。</br> 他们已经多久没有见面了?</br> 溪儿,我想你。</br> 一只飞鸟落在桌面,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落在她眼里。</br> 凤明溪一愣。</br> “溪儿。”这时身后传来萧宁的声音,他也看到了那几个字,瞬间明白是谁。</br> 怪不得她这阵子心情好像很不错,听下人说她偶尔会笑,也喜欢经常往书房跑。</br> 原来是夜凰找她了。</br> 即便不见面,即便忘记了,她仍旧还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吗?</br> 只是书信,就能牵引她的心?</br> 凤明溪不动声色拿了一本书盖住了那几个字,她对萧宁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永远都是这样淡淡的,“有事?”</br> “我们是夫妻,你忘了吗?”</br> “没事,我也是可以找你的。”</br> 凤明溪垂眸不语,片刻后道:“我想去趟墨城。”</br> “为什么要去墨城?”</br> “见一个朋友。”</br> 萧宁笑道:“你想起来了?”</br> “什么?”</br> 她眼神困惑,看样子是仍旧没有想起来。</br> “就是夜凰。”</br> 凤明溪眉头微蹙,“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说?顾逸也这么说,但我记得,我和夜凰就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和他的一些恩怨都是很久的事了。”m.biqubao.com</br> “我没有失忆。”她一再强调。</br> 萧宁欲言又止,不想告诉她,他们曾经是恋人。</br> 要是这样说了,她更想去见夜凰。</br> 没有比看着她又重新喜欢上夜凰,更让人痛苦的事。</br> “能不能不去墨城?”</br> “你要是觉得帝都闷,我可以陪你去找七舅舅他们,他们现在去了南域,在南宁城。”</br> “听说南宁城有一个地方四季常春,很美。”</br> 凤明溪不想去,“我不去墨城了。”</br> 他们是夫妻,却没有特别的感情。</br> 她知道两人是赐婚才成亲。</br> 她不爱萧宁。</br> 但赐婚不是他的错,所以平时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可以答应。</br> 比如一起吃饭,一起回萧家探望他的父母。</br> 还有他说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必须一起同榻而眠。</br> 凤明溪不喜欢人触碰,这一条她没有同意,但每次回萧家,他母亲就暗暗担心私底下找他说什么,应该是被骂了,毕竟他是上门女婿。</br> 不想他无端端被骂,就允许初一十五同榻而眠……</br> 今天刚好是十五,要一起吃饭。</br>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凤明溪瞥了眼被书本盖住的书信。</br> “年夜宴,他会来帝都,到时候你可以见到他。”萧宁跟着她目光看了眼书本下面的信。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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