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br> 赵峰有点哭笑不得起来。</br> 这种级别的存在，竟然会死？</br> 你怕不是在逗我？</br> 如果虚空母树会死，那么大道至理是否也会死？</br> “没错。”</br> 黑影回答道：</br> “否则，你以为我们是怎么出现的？”</br> “你的意思......”</br> “我本身就是诞生于虚空母树，如果虚空母树存在的话，我就不可能诞生。”</br> “？？？”</br> 赵峰不太理解。</br> 这跟黑影诞生与否有什么关系？</br> “大道河流也能够孕育生命，很多至理也会从大道河流里逃出来，这跟死不死有什么关系？”</br> “呵呵，当然有关系了。虚空母树本身是不具备‘孕育’的力量的。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br> “你的说他们是指大道河流和虚空母树么？”</br> “要不然呢？”</br> 黑影一副无语的表情。</br> “......”</br> 赵峰不由陷入了沉思。</br> 黑影说的，让他有些不解。</br> 大道河流孕育出各种力量，难道不是所有的力量都是如此的么？</br> “你的意思，其他的力量，不一定能够孕育出生命？”</br>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生命。你们将这些力量的集合称之为大道，实际上在我们看来，他就是一个自我不断孕育的繁衍之河。”</br> “繁衍之河？”</br> 赵峰喃喃道：“所以，它是有意识的。”</br> “意识？可以这么说。”</br> “道尊呢？跟它到底什么关系？”</br> 赵峰明白过来，所有人都错了。</br> 大道至理不是没有意识的！</br> 实际上，大道河流是有意识的。</br> 只不过，这个意识不能够违背它本身的至理，因为大道就是至理的集合，如果他违背了自己的至理，那么他自身将会遭到巨大的问题，甚至面临崩溃的可能。</br> 这也是为何它明知道不能让赵峰进入这里，却依旧无法阻止。</br> 因为，他不可能抛弃自己的至理。</br> 违背自身的规则。</br> 但它可以灭杀赵峰。</br> 只可惜，它没能做到，反而给赵峰做了嫁衣，提升了赵峰的至理水平。</br> 黑影晃动了一下，回答道：</br>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我只知道，那家伙已经参透了所有的至理，应该是这片世界内无敌的存在。”</br> “......”</br> 赵峰对此，也无话可说。</br> 确实。</br> 道尊一路以来，都是无敌的。</br> 哪怕是香山会议那一战，也仅仅是小小的失误了一下。</br> 但进入仙界的道尊，已经侵染了整个天庭，体内的武神碑也融合的七七八八了，非要说道尊返回仙界的时机，拿捏的可以说刚刚好。</br> 唯一的失算就是没有能够搞定赵峰而已。</br> 虽然大道河流干掉了初代天帝，东皇太一等等，但赵峰觉得，大道河流并不想对道尊出手，否则也不会是这么对待自己。</br> 相反，大道河流甚至可能知道道尊在18个节点上留下分身，让自己可以有18条性命。</br> 哪怕仙界的道尊被杀死，他依旧可以在其他时间节点复活，然后完成复仇。</br> “算了，这个问题，估计它也不晓得。”</br> 赵峰没有继续问。</br> 道尊和大道至理的关系，恐怕只有道尊本人或者大道至理知道。</br> 剩下的人，哪怕是黑影，恐怕也不知晓。</br> “那么，除了武神碑的这几块，还有剩下其他的虚空母树的至理么？”</br> “有的。”</br> 黑影点头回答。</br> “什么意思？”</br> 赵峰脸色微微一沉。</br> 这也就是说，虚空母树死后的至理，除了凝结出武神碑之外，还有其他的流落在外？</br> “还有别的？在哪里？”</br> “不知道。”</br> 黑影摇摇头说：</br> “我觉得，应该也在这里，毕竟繁衍之河，非比寻常。”</br> “为什么这么说？”</br> “无数外神之中，能够达到虚空母树这级别的存在极少，虚空母树已经是位列于位阶之上的存在。”</br> 黑影如实回答道：</br> “到了这个层次，寻常情况下，是死不掉的。所以，大多数已经丧失了繁殖能力，它们孤单而强大，它们更喜欢侵染发展自己的力量，而不是繁殖。但这一条繁衍之河不一样，它是极少数，极其珍贵，可以繁殖的位阶之上存在！”</br> “位阶之上？繁衍？”</br> “嗯，位阶之上，就是道尊追求的目标。”</br> 黑影补充说道。</br> 赵峰恍然大悟。</br> 原来，在顶级圣人之上，还存在一个位阶。</br> 只有跨过去，成为位阶之上，才算是超脱。</br> 虚空母树如此。</br> 繁衍之河也是如此。</br> 道尊很清楚，一直都在繁衍之河内，他是不可能突破到位阶之上的。</br> 所以，他需要武神碑，需要另外的力量。</br> “也算是知道这家伙准确的目标了。”</br> 赵峰感慨了一句。</br> 其实这一点，没什么难以理解的。</br> 无论是任何圣人，达到这个层次，对它们来讲，庆幸是有点，但更多的是一种悲哀。</br> 圣人代表了一整条完整的至理。</br> 拥有这份至理，其实就等于成了大道河流的一部分。</br> 别说突破了，就算是想要再强大一点，都会受到大道河流的压制。</br> 因为一旦有突破，那么就相当于破开大道河流，到时候大道河流自身都会出问题。</br> 所以，大道河流对任何圣人，都采取一种控制态势。</br> 目的很简单，它不希望自己的世界出现问题，让自己可以长久的存在下去。</br> 这一点，从东皇太一强行自我沉睡，再到初代天帝为自己复活留下后手，最后想要用非道非理突破，都能看出来。</br> 为何任何天帝，终究下场很惨？</br> 为何世界从一开始的整个人间，最后慢慢演化为三界，无论是东方的仙界人间地府，还是西方的天堂地狱人间等等。</br> 这本身，就是一种大道河流自我修正，自我控制变数的一种方式。</br> 自从三界开启，世间就再无圣人，而西方也再无神王，已经很说明问题了。</br> 所以，这些成圣的人，也许刚开始会很开心，毕竟已经是万人之上的存在。</br> 但估计知道真相后，会是一种悲凉。</br> 无论是是谁，任何一位天帝，都恐怕穷其一生想要摆脱这个束缚，包括20年后那个蛰伏起来的炎帝，也是一样的。</br> 之前，他也知道道尊追寻超脱大道至理，但赵峰也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了道尊的图谋。</br> 而现在，他更清晰明白道尊的心思。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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