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三国之凤舞九天 > 第二千七百二十九章 图穷匕见
    十年荆州别驾?是否有些不太寻常?</br>  对宁远的能力,叶欢是认可的,早在五年之前,他率军增援徐州之时,就曾给师兄去过信,让他担当青州刺史,封乡候。</br>  接到叶欢的亲笔信之时,宁远是心有所感的。当年因为师父的原因被罢官,说真的,他从来不恨叶正,师徒父子,就是如此。</br>  可一心向上,心中的郁闷是少不了的,只不过不能说罢了。</br>  这才有叶欢到荆州之时,他与途中相候,亦有重起之意。</br>  不得不说,师弟给了他巨大的惊喜,和恩师略有不同,师弟的性格更加跳脱。战场上无敌的同时,也从不缺权谋的手段。</br>  江夏一战,五大宗贼被秋风扫落叶。宁远也因此登上了别驾之位,但真正令他满意的,是在其后,叶欢对他毫无要求。</br>  “师兄大才,足以当之,不需以欢为念,当为国效力。”这句话是典型的叶家风格,出自叶欢之口,更令人觉得真诚。</br>  说白了就是你好好实现自己的包袱,需要什么,同门全力支持。</br>  叶欢说到做到,从来不干涉宁远的行事,只是会与他探讨,种种治政之优劣。在宁远眼中,师弟的心怀天下,毋庸置疑。</br>  “师兄查清就行,若有作奸犯科,就当严惩。”当年袁家管家的弟弟,只是一件小事,但小处见大,更见叶欢的人品。</br>  一以贯之,多年的信任,让宁元在实现自己抱负的同时,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要辅助师弟,为澄清天下,兴盛大汉。</br>  叶欢之后的每一步,宁远都看在眼中,为他被灵帝赏识而兴奋,为他被内臣谋算,逼到边疆而沮丧,但信心始终不变。</br>  之后种种,当叶欢请他为青州刺史之时,只要宁远答应,立刻就是一州之位。但后者斟酌再三,还是拒绝了师弟。</br>  不愿意损害叶家的名声,让人觉得有私相授受之嫌只是其一。</br>  荆州之地,乃天下炉鼎,战略位置及其重要,当时袁术雄兵在握,虎踞豫州,但在宁远眼中,此人却有点志大才疏之感。</br>  叶欢与袁术为友,为了大汉,与之无数方便。宁远不便说,毕竟那些只是自己心中的猜测,无谓去做小人。</br>  师弟有恩师之风,不但文武双全,且义气深重!宁远能做的,就是在荆州扎扎实实的待下去,为叶欢,看住豫州之地。</br>  三年之前,袁术称帝,宁远闻听消息,并没有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而是后悔没有早点与叶欢提及,导致形势如此。</br>  再后来,定边军大军南征,击败袁术叛军摧枯拉朽。为之振奋欣慰的同时,宁远的心中夙愿更加坚定了。</br>  高顺的陷阵军南调,西都董卓假死,汉末的风云从来未曾停止。师弟坐镇中枢,总能应付裕如,将所有强敌一一克制。</br>  但汉中之战后,定边军虽是一路高歌,宁远的心中却总有些忐忑之处。他不知道那些感觉从何而来,却是极为真实。</br>  “难道刘刺史会有二心?”夜深人静之时,宁远甚至会有这样的思路,让他在叶欢和刘表之中选择,答案不会有例外。</br>  可种种迹象表明,那不是事实,且以他对刘使君的了解,此人是治世之能臣。亦不乏手段,但与那些诸侯相比……</br>  西都李儒,率领大军援助汉中,牵制了定边军极多的兵力。尤其是在今日刘刺史忽然染病之后,那种不详的感觉,再度升起。</br>  日常的州事并不复杂,宁远为之轻车熟路。处理了一切之后,他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之中,静坐沉思,一切的变故。</br>  专心致志之下,午饭的时间早就过了,宁别驾却幽若未觉。</br>  午后,有两人到了别驾的书房之中,恰是如今荆州前三的商家之一,祖平,另外一个,身长九尺,形象极为突出。</br>  看着面前的二人,宁远再也找不出当日彪悍贼人的踪迹。相反,祖平和熊八这两个昔日的马贼,如今颇有正气凛然之感。</br>  “大人,平那日奉大人号令之后,多方打探,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各处掌军之人,平多有结识,亦未发现端倪。”</br>  年过五旬,祖平看上去还是颇为精壮,身躯修长,并无赘肉。十年来,他走遍了大汉的南疆,安南等地也不在话下。</br>  冠军侯当年之言一点也没有错,后来的日子,比之前加起来都精彩。如今家财万贯,妻贤子孝,自问到此,也没有遗憾了。</br>  同样的感觉熊八也有,他过得更加潇洒,人生快意,莫过于此。</br>  只是在别驾书房之中,二人都是严肃的。宁远对他们并未隐瞒,隐隐中,有人在针对大将军,还不知有何歹毒的计谋。</br>  对叶欢,祖平和熊八是经历了从不屑,到忌惮,再到畏惧,最后却又转为敬佩,他们心中,自己一直是将军的属下。</br>  每次听到定边军大胜的消息,他们都会欣慰不已。和冠军侯作对,就是和宁山群贼作对,二人会不惜代价。</br>  仗义每多屠狗辈,这句话,祖平一直记在心中。</br>  宁远闻言,眉头皱的更紧了,拈须道:“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以曹孟德此人,即使对上主公,也不会坐以待毙的。”</br>  “祖平,之前联络四方,你手中,能有多少可用之人?”摇了摇头,神色恢复镇定,宁远想了想又对祖平问道。</br>  “别驾,我和熊八,大约能召集起五千人。”祖平显得有些犹豫:“不过,大人您知道,这几年兄弟们都是行商……”</br>  “能有多少战力,平不敢保证,但有一点,我与熊八老六老七等,随时愿意为了将军大业,死而后已!”</br>  祖平说着起身,熊八亦是连连颔首,气势陡然而生。</br>  宁远闻言笑了,正色道:“祖头领,没想到当日江夏一战,我与头领及诸位,能有今日之变,说得好,死而后已。”</br>  祖平挠了挠头:“我是听将军的,多读了一点书,不过也就那么点学问。反正今次,我们听大人的,一定不会错。”</br>  “好!那你速速回去,召集众人,我若料的不错,恐怕两日之内,就会有消息传来,你我还需有备无患。”</br>  “是!”祖平一抱拳,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看向熊八:“老八,无论如何,要护先生周全,不得有误。”</br>  “大哥放心,老八天天勤练,我的本事,可没放下!上次在司隶,典韦将军和甘宁将军还教了我很多。”</br>  提起典韦和甘宁,熊八面上全是笑容。两年之前,他行商至洛阳,犹豫再三,还是去亲自拜访了典韦。</br>  原本想着将军事忙,若是没空,送点特产也就算了。谁知恶来待他极重,亲自到门口相迎,更让甘宁对他加以指点。</br>  “兴霸,将军常说,这个熊八壮士是他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教,不能藏私。”介绍熊八,典韦的语气很是亲热。</br>  叶欢义气深重,定边军人人如此,熊八最清楚不过。走南闯北,他到哪里,只要报出名头,就能得到很大的尊重。</br>  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叶欢从不在意,他们的身份。</br>  “行,看样子,咱们还得拿出当年边疆的劲头来。虽然多年不动了,但想要对付我们兄弟,谁来也得丢下半条命。”</br>  祖平走近,用力拍了拍熊八的肩膀,才快步去了。</br>  他离开别驾府之时,就见巷口之处,几匹快马飞奔而来。马上骑士,一个个风尘仆仆,汗水将鬓角的发丝紧紧黏住。</br>  “别驾,别驾……”听着外间声音传来,宁远当即心中一凛。</br>  很快,屋门打开,来者进屋也顾不得喘息立刻道:“别驾,不好了,曹军大将乐进,领青州营攻打江夏……”</br>  “敌军势大,且有内应,西阳、平春两地相继陷落。张允将军让卑职速速前来通报别驾,另有他人往使君府中送信。”</br>  一席话说完,传讯之人方才大口喘息起来,胸口不住的起伏。</br>  “江夏?西阳平春二地陷落?”宁远这一回没有皱起眉头,听了来人传讯,他快速来到荆州地图之前,仔细观察。</br>  “张将军有没有说,他能否守住?”片刻之后,回头问道。</br>  荆州原本是没有镇军将军的,四年之前,刘表主动上书,表奏蔡瑁为镇军将军,此人颇有用兵之能,更是蔡家的嫡子。</br>  张允为牙门将军,是宁远在五年之前为刘表推荐的,后者感别驾的知遇之恩,对之极为尊敬。行伍之中,亦是兢兢业业。</br>  “别驾,曹军来势汹汹,乐进勇猛无比,青州营亦是虎狼之师。张将军说了,错非定边军,当无人可敌。”</br>  宁远重重颔首,听了传讯士卒诉说,曹军忽然突袭江夏,之前却无任何消息,足见已经准备多时,有内应绝不奇怪。</br>  不过形势越是危急,他却冷静下来了,自己的感觉没有错。不管敌人用出什么样的手段,如今已然明确。</br>  “之前的消息,李典率领陈留营兵压宛城安定,如今看来,是牵制高顺将军麾下的精锐,为的就是乐进能突袭荆州。”</br>  “汉中之战,典韦将军的虎卫军,飞熊军,飞虎军被董卓牵制,高顺将军手中也只剩下陷阵和豫州营了,敌众我寡。”m.biqubao.com</br>  “悦之的大军,刚刚经历冀州之战,连续作战,士卒劳顿,曹孟德挑选的时机果然精巧,目下,怕是只能靠荆州之力。”</br>  一瞬间之中,宁远想到了很多,他不善于军事,但对形势的分析,却是丝毫不差。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坏消息传来。</br>  “熊八,走,随我去刺史府,见过使君。”下一刻,宁远负手出门,脚步飞快,熊八急忙跟上,二人往府门而去。</br>  马车早已备好,当宁远进入车厢之时,车中已经多了个灰衣人。对此,别驾似乎早有准备,丝毫不惊讶,便令起行。</br>  “别驾,微尘之处,收到消息,曹军兵锋所指,恰在荆州之处。且荆州军中,怕是有不少军官士卒,会受敌军蛊惑。”</br>  待马车开动,灰衣人听了听外间动静,便压低了声音道。</br>  “如今观之,曹孟德此举必是处心积虑,之前严密封锁消息,微尘清风,皆未得到确实的情报,眼下已然危急。”</br>  宁远点点头:“悦之当年便有言,曹孟德是他最大的对手,当真是真知灼见。目下,不管形势如何,襄阳不可慌乱。”</br>  “典将军虽出,还有高顺将军坐镇司隶,陷阵军在宛城。相信将军定能迅速做出反应,宁某要做的,便是争取时间。”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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