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长老念完赶紧闪到一边。</br> 姚棂月愤怒挣扎,但却没有用,身上绑着她的是铁链,一层又一层。</br> 老祖悲呛道:“守陵人,一切都是我的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命令,小崽子小丫头们也不敢违背。所以要杀我我毫无怨言,请求您放了孩子们!”</br> 坐在上首位置,符诣辰冷笑一声。</br> 他的道心已经被粟宝毁了,知道无法登上最顶端的位置。</br> 所以他早已把矛头对准了姚氏这一支,若不是他们不听他命令,他道心也不会毁掉。</br> 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灭掉姚氏一脉的机会,会放过他们才怪!</br> 至于姚棂月,他愤恨一切跟粟宝类似的人,不尊重他就是这个下场!</br> 轰隆隆——</br> 两座山脊之间传来轰隆声,姚棂月扭头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石磨朝她们碾来!</br> 她这才看清楚,自己被绑在的地方,竟是一个石磨的地盘。</br> 姚棂月瞬间想起跟苏一尘走到一个小乡村时,农家人用石磨磨豆浆的场景……</br> 她惊愕的看向姚吉祥,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br> 杀人不过头点地,姚棂月不知道这么巨大的石磨为什么会被造出来。</br> 石磨底盘有纹路,可想而知第一次碾压过去的时候不一定保证死透,石磨不停转动直到上面所有人全部化成一滩血水……</br> 姚棂月再次愤怒挣扎,这次铁链都挣断了一条!</br> 执行的巫族人心惊肉跳,那个长老就大叫着:“执行!快快!”</br> 姚棂月绝望了,她身上没有了巫力,力气十不存一,挣脱不掉。</br> 她赤红了眼,唇角翕动,看着身后的姚吉祥说道:“抱歉……”</br> 姚吉祥大概十岁这样,身高跟苏何问差不多。</br> 姚棂月感觉到心都在绞痛。</br> 姚吉祥绝望的闭上眼睛,嘴里说着:“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br> 她刚出洞口,守陵人就已经在那里了。</br> 即使她领情了、不出去,守陵人还是找得到他们的。</br> 除非他们一开始就不理她,不救她……</br> 姚吉祥手里紧紧抓着一段树枝,那是他信念的树枝。</br> 在守陵人要杀姚棂月的时候他手持树枝冲了过去,那时候树枝就断了。</br> 然后他和老祖他们,也顺理成章的被抓来了。</br> 要说对不起,也是他对不起吧,是他太冲动了。</br> 姚吉祥忍不住哭了起来。</br> 老祖看着脸色惨白、眼底惊恐的孩子们,眼泪浑浊了双眼。</br> 是他的错……</br> 眼看石磨越来越近,轰隆的声音几乎让他们的耳朵听不到其他声音了。</br> 许久……</br> 却感受不到身上有什么疼痛?</br> 姚吉祥疑惑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靓丽的身影。</br> 粟宝单手撑着巨大石磨,另一只手一抬,姚棂月身上的铁链应声而断!</br> 姚棂月还没回过神,愕然的看着熟悉的人影。</br> “粟宝?!”</br> 她没出现幻觉吧?</br> 不是临死前的愿景吧?!</br> 粟宝低叱一声,直接把巨大的石磨举了起来,朝符诣辰扔了过去!</br> 符诣辰瞳孔一缩,虽然不至于被石磨砸死,但逃得很狼狈,还摔了个大跟头。</br> 一只被巫族驯服的小妖兽在旁边看热闹,拉了一泡尿,符诣辰直接扑了上去。</br> 粟宝冷冷说道:“敢动我大舅妈,活腻了吗?”</br> 别人她不敢说,但她相信她的家人一定不会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以至于要用石磨行刑不可!</br> 符诣辰爬起来,第一次这么狼狈。</br> “他们犯了我巫祖的律法!”符诣辰怒道:“你一个外人,怎么可以凭着自己厉害就插手别人的事情!”</br> 司亦然冷声说道:“是么,什么律法,你们巫族有这条律法吗?”</br> 符诣辰义正词严的说道:“九幽之地不许任何九幽之外的人/鬼/兽进来,也不许任何九幽之地内的人/鬼/兽离开九幽!我有哪里说得不对吗?”</br> 司亦然冷嗤:“那是本帝该管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头上了?”</br> 符诣辰一噎。</br> 他咬牙道:“但是你也不会惩杀偷偷进来的人啊!”</br> 他意有所指的看向粟宝和姚棂月。</br> 司亦然冷冷的看着符诣辰。</br> “先说姚棂月,她是巫族后人,这是她本该来的地方,她若不该来,你们巫族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br> 符诣辰说不出话。</br> 巫族众人吃惊,这个要被他们行刑的女人,竟然也是巫族后人?</br> 那姚氏老祖救下她,也根本不算违反什么规则啊……</br> 司亦然又看向粟宝:“至于粟宝。”</br> “她是酆都大帝之女,现任地府的阎王。并且她的道则不在九幽之内也不在九幽之外,本身也是大帝圆满修为。”</br> 司亦然讽刺的看着符诣辰:“你告诉本帝,九幽哪条规则不允许大帝进来?”</br> 符诣辰:“我……”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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