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我难受。”沈南星皱着眉喃喃道，脸色苍白如纸。
莫苍风忙查看他脉象，才发现他体内气息混乱，在筋脉里四处乱串。
原来他被齐玉封了武功，刚刚又点穴封了穴脉，可刚才沈南星暴怒之下，硬是强行冲破了这两道封印。
如今真气反噬，无法控制。
若是没人帮他疏理，势必要危急性命！
可他现在又中了毒，如何运功助他疏理内息？
莫苍风心焦无比。
他先点了沈南星几处穴道护住心脉，搀扶着他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艰难挪进屋里。
该庆幸齐玉方才被沈南星打伤逃走了，不然他们两个一受伤一中毒，就算能顺利从齐玉手中离开，这茫茫寒夜也无处栖身。
莫苍风让沈南星盘坐在床上，郑重地对他说道：
“你听着，待会你便调动体内的真气调息，我会在一旁帮助你。”
沈南星点点头，又担忧不安道：
“可是风风你不是中了毒吗？你不会死的对不对？我不调息了，我先带你回去找云云，让他给你解毒。”
“这毒我还能用内力暂时压制住，死不了那么快。只有你的伤好了，我们才好离开这里，不然你现在这样子我们怎么走？其他的你都不要去想，今晚就专心调理你的真气。”
听着莫苍风冷静的声音，沈南星惶惶不安的心仿佛也被他慢慢安抚了一般，逐渐恢复冷静。
沈南星乖乖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尽快好起来，然后带你去找云云解毒！”
说罢，他便闭上眼睛开始疗伤。
莫苍风也上床坐在他身后，一只手掌贴在沈南星身后，分出一部分内力输入他体内辅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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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洞中的火堆早已经熄灭殆尽。
段无洛是被怀里滚烫的热度弄醒的。
他睁开眼一看，见慕风衍眉头微蹙，面庞透着不正常的绯红。
伸手在他额头一探，过高的温度令他脸色骤变。
段无洛忙抱起他，紧绷的表情满是紧张：
“师父！醒醒……”
话刚说出口，他便愣了一下，似是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称呼他。但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眼下慕风衍的情形也容不得他细想。
慕风衍微微睁开眼，瞧见徒弟紧绷冰冷的脸色中透出焦急，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他脸侧。
“我就是有点困……我们再睡一会儿再启程吧。”
他语气温柔如常，只是嗓音沙哑虚弱，不是平常的清润。
段无洛帮他穿上衣裳，他身上雪白的肌肤布满青紫嫣红的痕迹，昨夜疯狂之时尚未察觉，如今一看竟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莫名的心慌如荆棘藤蔓缚住他的心，刺痛蔓延开来。
“不许再睡！”
见他闭上眼睛，段无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幼时奶娘一睡不起的画面，立即冲他喝道。
即便如今身上难受，但慕风衍还是感受到了段无洛不知因何缘由的慌张。
他嗔怒地看着段无洛，抱怨道：
“都怪你昨晚不知节制，害得我着凉发了热也就罢了，你还对我这么凶。”
慕风衍语气看似不满，但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温柔地安抚着他。
段无洛猩红的眸子紧盯着他：“你……会死吗？”
单一想到那个可能性，段无洛的心便剧烈地抽疼。
可是理性上他分明很讨厌他，讨厌到应该巴不得他死掉才对。
他的心不该这么疼，这么慌。
慕风衍伸手温柔地贴在他脸侧，笑道：
“不会的，就算小洛儿现在不喜欢我，我也会长长久久陪伴在你身边。”
“你若敢骗我……”段无洛抓住他烫热的手，紧紧攥在掌心，“我允许你死，你就不能死。”
“好。”
段无洛带着他离开山洞，直奔山下而去。
恰好附近有个小镇，今日正直大年初一，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没有开门。
医馆突然被人破门而入。
直把在屋里烤火的老头给吓了一大跳。
闯进来的男人红衣如血，乌发飞扬，携着凛冽刺骨的寒风掠入屋中，直接揪起还茫然惊慌的老头。
段无洛厉声道：“快给他看病！”
被一双冰冷阴郁的殷红血瞳盯着，老头浑身仿佛被寒风笼罩，头皮阵阵发麻。
“是……是！我看……求公子别杀我……”
段无洛那煞气凛凛的眼神，任谁都会觉得自己会下一秒被他拧断脖子。
被放到屋子内间床上的慕风衍不禁感到有点无奈，刚才在来的路上，自己都跟他说过了，只要去药店里抓服药便好，但他却直接来找了大夫。
老大夫在段无洛冰冷的视线，和极具压迫的气场下，战战兢兢给慕风衍把脉。
过了一会儿，老大夫神情微变。
他正想解开慕风衍的衣裳检查，段无洛倏地抓住他。
“让你看病就看病，敢乱动他的话，本座剁了你这只手！”
老大夫被吓得一哆嗦，忙解释道：
“我……我是看公子的脉象好像有别的伤，所以想检查一下，不然也不好对症下药……”
从脉象上看，这少年显然是受过内伤刚好，可没怎么休养便经历了激烈房事，这才导致高烧虚弱成这样。
能让一个男人经历房事引发高热，是怎么回事老大夫自然也清楚，他是想要看那少年有没有需要上药的伤处。
段无洛表情冰冷不悦：“不行！你不准碰他，你换另一种方式检查。”
老大夫：“……”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慕风衍说道：“老先生，你按照我说的，帮我抓几味药便好，麻烦了。”
老大夫听着慕风衍念出的几种药材，顿时明白这少年是懂医术的，而且他开的药且不说与自己打算开的药相差不大，甚至效果更好。
他自己都没想到，药方里还可以多用那两味药进去。
段无洛也诧异地看向慕风衍。
老大夫依照慕风衍说的抓好药，包好交给他们。
段无洛拿了药，抱起慕风衍离开医馆。
出门时，他问道：“你懂医术？”
“嗯。”慕风衍脑袋靠在他颈窝处，抬眸望着徒弟线条精致优美的下巴，“你也会啊，只不过你现在忘记了而已。小洛儿，你大概也有察觉到了吧？你的记忆是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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