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美貌太子只想被废 > 第 36 章 殿下喝醉了[捉虫]
    顾将军本是申时回京。

    届时,顾焱与一干人等会在城门接应,带领顾将军回宫觐见圣上,参加宴席,接风洗尘。

    但,不知为何,顾将军一行人辰时已然回京,且此事未告知任何人,也可能是顾将军不想过于招摇。

    原本并无大碍,谁知在客栈安顿下来之后,顾将军麾下的得力干将去天香酒楼吃酒,对卖艺的琵琶女动心,眼见女子正被一人刁难,二话不说便上去揍了人一顿。

    谁知刁难之人是领侍卫内大臣手下内大臣,据说是被琵琶女骗了,正要找人算账,结果白白挨了一顿打。

    天香酒楼内两方人马均在吃饭,见状立刻放下碗筷,抄起家伙,蓄势待发。

    再加上顾将军与孙锡大人长年不对付,这件小事便如火星一般,瞬间将所有人心中的怒气点燃,烧成了熊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本该是两人之间的恩怨,演变成了两方人马的对峙。

    这事闹的太狠,孙锡和顾将军已经赶过去了。

    然,还不如不去,两人一见面新仇旧恨一起算,甚至扬言要去校场比试。

    经此一吓,天香酒楼的客人早跑完了,徒留掌柜的缩在后厨,抱着孙锡和顾将军给他的赔偿,默默祈祷上苍保佑。

    ……

    林启惜讲完事情经过,状似无意的坐在陆怀身边,可怜巴巴道:“殿下,由于臣向来能说会道,经常行调解一事,现在严达叫臣过去,这难道便是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吗?”

    陆怀默不作声的离他远了些,敷衍道:“无妨,你有伤在身,不去也可以。”

    “臣去。”顾焱不咸不淡的扫了眼林启惜,目光便移到少年紧皱的眉头,眸色一暗,不由沉声道:“此事源于臣的疏忽,应由臣前去解决。”

    陆怀不安的望着对方,担忧道:“太傅,你一人去吗?”

    “是。”顾焱看着陆怀欲言又止的纠结模样,又补充道:“殿下放心,顾沨是臣兄长,孙锡大人是臣半个师傅,他们不会为难臣。”【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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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说】

    “有道理。”林启惜一旁附和道:“顾大人能者多劳,又不像臣有伤在身,不便出行,说不准过去之后,两方就停歇了。”

    “不过。”林启惜抬头,直视着顾焱,笑道:“顾大人作为文官,久未练武,需得当心刀口上舔血之人,他们可不是大人的兄长或师傅,一旦冲动起来,到时候误伤大人,也不好找人问罪。”

    林启惜能说出这话,亦是由于出过先例。

    几年前,两个武官起了冲突,当街闹事,底下人也跟着打起来,负责的文官急得不行,忙去劝架,结果打架的人没事,自己挂了彩,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后来,两个武官去登门道歉,赔偿了不少东西。

    然,归根结底,受过的伤痛不会因为钱财消散。

    因此,自那以后,再无人敢轻易管这档子事。

    不过,陆怀万万不信顾焱会被伤到。

    他轻轻叹气,阖目思考片刻,旋即睁眼,不容置否道:“太傅,本宫也去。”

    此话一说,林启惜连忙开口,出声制止。

    “殿下身子骨弱,受不得惊吓,遑论去此处?况且,将士们多是粗人,身上煞气又重,若是冲撞了殿下,该如何是好?”

    顾焱抿唇,低眸看去,就见陆怀憋着气,时不时偷瞄下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样恍若小猫一样,害怕被人丢弃。

    他沉思良久,一言不发的走近,在林启惜错愕目光之下,将陆怀打横抱起,小心翼翼拢在怀中。

    陆怀心头一软,手臂极其自然的搭上顾焱肩膀,舒适的眯起双眸,一举一动,无比慵懒,越发像小猫了。

    林启惜压下额头跳动的青筋,咬牙切齿道:“顾大人,你当真枉顾殿下的安危,决意如此吗?”

    “臣会护好殿下。”

    顾焱看向陆怀,恰与少年对视。

    陆怀唇角轻轻一勾,莞尔一笑,懒懒道:“本宫相信太傅,出发吧。”

    “是。”

    话音刚落,顾焱抱着人往外走,陆怀努力探出脑袋,望向林启惜,咳嗽几声,缓缓道:“林大人,你在东宫好好养伤,千万不要乱动,小心落下病根。”

    林启惜:“……”

    *

    出了玄武门,不过几里,街上马匹车辆穿梭往来,皆缓缓驶过,往来之人也默契相让。

    然而天香酒楼附近,行人却是络绎不绝,来来回回都想看个热闹,却又害怕刀剑无眼,阴差阳错之下,反而将街对面围了个水泄不通。

    细细看去,天香酒楼外富丽堂皇,楼内别致优雅,安静舒心。

    可惜,两方人马一左一右,各占一边,身姿曼妙的琵琶女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孙锡瞥她一眼,又看向自己手下,一把将酒碗摔在桌上,低声骂道:“作为内大臣,大庭广众下和女子拉拉扯扯,不给底下人做好榜样就算了,还被人当成登徒子揍,平白无故给旁人增添英雄救美的美名,简直有辱侍卫处的威名!”

    “孙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妥。”

    开口的男子身着蓝袍,衣衫之内,从左臂延至右腰一侧,绣有虎样的花纹,衬其越发磅礴大气。

    他笑着摇头,眼神却好似藏着刀,“登徒子可不会自己承认,想来我麾下将领,不过是看不惯女子受人欺负罢了。”

    孙锡忽得起身,长刀出柄,寒光乍现,他狠狠道:“顾沨!你莫要逞一时口舌之快!颠倒黑白!是非不分!”

    侍卫处的人见状,纷纷抽刀。

    “大人,他们欺人太甚!”

    “不赔礼道歉,我们也不用忍了!”

    顾家军亦不甘示弱。

    “将军,我们路见不平有何错!”

    “此为包庇!不要和他们费口舌了!”

    两边情绪越发越激动,顾沨握住剑的手逐渐发白。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

    “两位大人,不如喝喝茶,去去火。”

    话音刚落,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酒楼外面,不多时,一个眉目俊逸非凡,气质出尘恍若谪仙的男子掀开帘子,缓缓下车。

    顾沨见到此人,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

    “念白,你来了。”

    孙锡狐疑道:“顾焱,你声音什么时候变样了?”

    “不是我。”

    顾焱轻飘飘说完,又从车上拿下来一个轮椅,低声道:“殿下,当心。”

    随后,就见顾焱从马车中抱下来一个少年,轻轻放在轮椅上,一举一动,格外小心。

    顾沨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切,眼睛都瞪圆了。

    他家混世魔王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再反观少年,似乎早已习惯。

    而当众人的目光移到少年脸上时,一干人等纷纷看呆,甚至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之中部分人没见到太子,只知道少年锦衣玉袍,出身不凡,一张脸更是万中挑一的好看。

    少年注意到众人视线,不禁蹙眉咳嗽着,叫人心疼不已,桃花眸子却含情脉脉,尤其看向身边矜贵男子的眼神,缠绵不已,无端添上一丝缱绻。

    孙锡和顾沨先行反映过来,连忙起身行礼。

    “臣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一惊,手忙脚乱的模仿起来。

    放眼放去,一帮大老爷们个个紧张的满脸通红,哪有方才气焰嚣张的模样,简直让人咋舌。

    陆怀看着他们,轻轻点头,又在顾焱的帮助下寻到一个坐的位置,才道:“林大人已经告诉本宫事情经过。”

    “林启惜那臭小子!”孙锡咳嗽一声,压低声音道:“殿下,臣过两天便把他揪出来。”

    “无妨,毕竟救过本宫……”陆怀说完,察觉到顾焱的视线,心中莫名一乱,差点咬伤舌头,旋即改口道:“不过,孙大人是习武之人,应该比本宫更清楚他的伤势,那便有劳大人了。”

    顾焱闻声,淡淡一笑。

    顾沨又震惊了,他使劲给顾焱眨眼睛,企图引起对方的注意,结果顾焱权当看不见。

    大概是在怪自个回京不告诉他吧。

    顾沨不禁叹气。

    陆怀倒是恰好听见这声叹息,他不由看向顾沨,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将军,笑道:“顾将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将军果真如传闻中一样气度不凡。”

    顾沨随之回道:“殿下过誉了。”

    陆怀瞥向四周,视线落在琵琶女身上,温柔招手,“过来。”

    琵琶女望着眼前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鬼使神差之间,愣愣过去。

    “坐在这儿吧。”

    陆怀看着她,温言细语道:“可以告诉本宫,发生什么了吗?”

    不等女子回话,刁难人的内大臣哼道:“殿下不必多说,我们这群人谁问她也不开口,反正不会承认与臣有婚约关系。”

    “好大的脸!婚约之事是随便说说的吗?你也不怕毁人清白!”打人的顾家军将领气得站起来,又要动手。

    “我有婚书为证,上面还有双方父母的签字画押,我说错什么了!”

    “你!”

    眼看两人下一刻便要扭打在一起。

    顾焱冷声道:“两位之间的矛盾,可归于私人恩怨,一旦伤到殿下,闹到圣上那里,私事变国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二人一听,讪讪的坐下,顿时不敢放肆了。

    有顾焱在旁守着,陆怀放下心来,继续安抚女子。

    琵琶女嘴唇紧咬,眼眶逐渐蓄满泪水,下一瞬,倏地哭出声。

    “殿下,民女不敢隐瞒,此事不怪各位大人们,只是民女难以启齿,迟迟无法说出口。”她捂着眼睛,泣声道:“民女已然嫁过他人,可那人是个癞子,动辄打骂民女,民女过的生不如死,好在老天有眼,前两天人就病死了,谁知不过一日,父亲又替民女办下另一桩婚事,但,但民女非完璧之身,怎配得上侍卫处的大臣。”

    打架的二人听闻,纷纷怔住,他们终于知道女子为何不作声了。

    陆怀神色微变,叹道:“你的父亲呢?”

    琵琶女一听,哭的越发厉害,“父亲昨晚上也病死了,事到如今,民女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陆怀心里不是滋味,他静静看着琵琶女,轻声道:“既然你父亲已死,婚约尚且不作数,从今往后,你依然可以留在天香酒楼卖艺。”

    琵琶女泪如泉涌,不住磕头:“民女谢殿下成全!”

    陆怀说完,看向打架的二人,沉声道:“本宫认为,男女一事,讲究两情相悦,你若是下了聘礼,钱本宫给你。”

    内大臣羞愧低头,支支吾吾道:“还,还没下。”

    “既如此,此事便告一段落。”

    “是。”

    话音刚落,琵琶女堪堪起身,蹒跚着去见掌柜了,其他人也不敢久留。

    不过,孙锡临走前,深深看了眼顾沨,咬牙切齿道:“顾将军,来日校场见。”

    陆怀觉察出不对,正想问顾焱。

    结果顾沨走到他身边,躬身欠礼:“此次多谢殿下解围。”

    “无妨,本宫原本也想去宫外逛逛。不过,顾大人日后要去校场吗?”

    顾沨面色复杂道:“是,圣上吩咐臣协助孙锡练兵。”

    陆怀恍然大悟。

    难怪孙锡和顾沨作为数一数大的朝廷重臣,大庭广众之下幡然翻脸,又险些闹事,原来都是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

    他那个便宜爹也是搅混水的老手,唯恐天下不乱。

    顾沨见到陆怀若有所思的模样,顿足片刻,才道:“殿下,臣可否借念白一用,不多时便可归还。”

    陆怀看向顾焱,寻思着这话不大对劲,却也没多想,旋即笑道:“顾将军客气了,你们兄弟二人许久不见,自然是要说些家常话的。”

    顾沨笑笑,叫顾焱过去。

    顾焱瞥自己兄长一眼,并未立刻前去,而是将陆怀打横抱起,安置在二楼厢房,又招呼店小二过来上菜,准备完一切,才慢悠悠下楼。

    顾沨无奈,随即一脸正色道:“顾焱,你之前来信提到,西北一处村庄不对劲,我派人秘密查看,才发现村庄和蛮子互相勾结,原本可以一网打尽,可惜有一人逃了,后来途径梁州遇到土匪,我分|身泛术,只能派手下去追查,谁知还是跟丢了,好在临到京城,发现对方的足迹,恰在这条街出没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带了批人,先行回京,不料遇到孙锡那帮人。”

    顾焱眸色渐暗,“亦有可能,是此人故意为之,以趁乱逃走。”

    “是啊,万事皆有可能。”

    说到这儿,顾沨苦笑:“不过,我和孙锡打一架,圣上也能安心。”

    “毕竟,圣上不会希望手握兵权的两个朝廷重臣交好。”

    顾焱没有说话,沉默着垂下眸子。

    顾沨见状,叹气:“再说说你,当真要辅佐太子吗?”

    顾焱回道:“此事,爹娘应与兄长提过。”

    “是提过,不过我还想再确认一遍。”顾沨拍拍他的肩膀,看向二楼的位置,笑道:“行了,想做便做,回头我再把西北那草药送你府上。”

    顾焱垂眸,拱手道:“多谢兄长。”

    “跟我还客气?”顾沨叹了口气,“既然太子在此,你先陪着他,我待会有事处理,回头自己去面见圣上,等过两天我们一家人吃顿饭。”

    顾焱沉默着点头。

    等到顾沨行至门口,他才道:“兄长,小心。”

    顾沨一愣,旋即摆手,笑道:“回去吧。”

    楼上,陆怀听不见声,只能无聊的左等右等,结果刚瞧见顾将军出去,不多时,顾焱也出去了。

    这,这是把他丢在这里了?

    陆怀莫名委屈,坐着坐着,菜上全了,他更是慌乱无比。

    完了,没带钱啊。

    难道堂堂太子,要行赊账一事吗?

    正在他纠结之时,顾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顶斗笠,上面带着一层朦胧的纱。

    陆怀眨眨眼,狐疑道:“太傅,为何买这个?”

    顾焱将斗笠放在一边,取来精致小巧的碟子,为陆怀默默布菜。

    “殿下,出门在外,为防止他人认出,做出不妥之事,便可遮掩容貌。”

    “哦?”

    陆怀意味深长的瞥了顾焱一眼,然后紧盯着对方不放,直到那人将菜放在他的面前,他才拖着下巴道:“既然如此,出门在外,也不该‘太傅殿下’的叫来叫去,平白惹人怀疑。”

    顾焱又倒了一杯茶,放在陆怀旁边,听之回到:“殿下决定即可。”

    陆怀眼眸微抬,侧着身偏过头,白皙脖颈一览无遗,引来一片缱绻。

    他状似苦恼的想了片刻,随之道:“不如太傅叫本宫归之,本宫唤太傅……”

    “念白哥哥,如何?”

    “咳咳。”

    正在喝茶的顾焱忙不迭被呛到,他用袖子掩唇,凤眸中透出一丝慌乱,却是不敢再看陆怀。

    恰好此时,琵琶声响起,丝丝渺渺传入人耳,犹如仙乐之音。

    楼内一些才子来了兴致,甚至作上一首诗助兴。

    陆怀听着乐声,不禁阖目,闭目养神,手指却随着音律轻轻敲击着桌面。

    顾焱终究敌不过美人如痴如醉的画面,心中思绪也跟着对方指尖的敲动起起伏伏。

    看着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不歇,喉咙越发干涸,眼睛更是离不开面前之人分毫。

    良久,他哑声道:“归之。”

    陆怀轻笑:“嗯。”

    顾焱又叫:“归之。”

    陆怀颇为无奈:“嗯,怎么了。”

    顾焱注视着他,一字一句:“可否,再唤一声。”

    这回轮到陆怀不知所措了。

    他耳尖发烫,睫毛微颤,过了许久,才结结巴巴道:“先,先吃饭。”

    顾焱掩住一丝笑意,眼见少年将碟中之菜吃光殆尽,正准备为其重新布菜,谁知一道又轻又柔和的声音,悄然响起。

    “念,念白哥哥。”

    顾焱怔楞在原地,看着陆怀面上一抹红晕,眼神越发温柔。

    “嗯。”

    *

    陆怀吃饱喝足,被顾焱强行戴上斗笠。

    他不情不愿道:“念白哥哥,我觉得你也应该戴一顶。”

    顾焱身子一僵,似乎还未习惯这个称呼,只转移话题道:“归之,想去哪里。”

    “随意逛逛即可。”

    陆怀坐上轮椅,在顾焱的帮衬下出了街,一路上受到不少人的打量。

    想来,除去腿脚不便的少年,也因为二人气质实在出众,不似寻常人士。

    好在京城达官显贵众多,行人不过看上一眼,便去做自己的事了。

    他们一路走过,途径形形色色的铺子以及街边各种卖艺。

    陆怀惊讶的看着一名膀大腰圆的男子吞下长剑,不住喝彩:“此人演技超群,看得人惊心动魄,不过这伸缩剑质量一般,瞧着出戏不少。”

    旁边准备过来要赏钱的同伴笑脸一僵。

    顾焱见状,默默放下一块碎银,那人顿时喜笑颜开,乐呵呵的走了。

    看了一会儿,他们便离开了。

    直至路过一处卖桃花酒的店铺,陆怀闻着香味,转过头,眼巴巴道:“想喝。”

    顾焱心头一痒,却生生忍了下来。

    “归之,你身体不好,不能饮酒。”

    陆怀并不死心,继续哀求:“念白哥哥,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如满足归之的小小心愿。”

    顾焱推着轮椅,眸色微变,闻之不由加重了力道。

    陆怀见状,再接再厉:“哥哥,一次破戒无足挂齿,好不好?”

    顾焱深吸口气,良久,才冷静下来。

    “好……”

    喝上梦中情酒的陆怀无比惬意,两人一直逛到申时。

    回去后,从马车上下来,陆怀抬抬手指都难。

    也是这时,他才知道,太子不胜酒力。

    他缩在顾焱怀中,看着那人流畅的下颌骨,迷糊的歪了歪头。

    “念白,哥哥,父皇的考察怎么办?”

    顾焱抱着陆怀,跨进东宫,路过莲花池,回道:“考察内容出自这段时间所学,届时臣会为殿下提前指导一二。”

    “哦……”

    陆怀无力的靠在顾焱臂弯里,身边尽是温暖,他忍不住眯起眸子,喃喃自语。

    “刺客,是,因为念白哥哥的字画,偷走了,才得逞的。他们,装作你。”

    顾焱听着耳边含糊不清的醉话,心中一片柔软散开。

    “臣若是要找殿下,必定会亲自前来。”

    “嗯……”

    陆怀感觉自己越发无力。

    无尽的黑暗中,一幅画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轻轻扯着顾焱的衣摆,弱弱出声。

    “去,去书房。”

    “殿下醉了,应该休息了。”

    “不。”

    陆怀继续扯他,桃花眼微睁微闭,就是不合拢。

    顾焱无奈,带着人去了书房。

    陆怀到达此处,醉薰薰的盯着美人图,突然委屈道:“念白,哥哥,归之好累。”

    “每一天,都好累。”

    “他们,杀来杀去。”

    “我好想变成画,什么都不管。”

    他埋在顾焱颈项,像是在发泄多日来的情绪,控制不住的低吟出声。

    顾焱感觉到颈边的温热,心脏停滞了一瞬,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紧紧的圈住陆怀,将他抱在怀中。

    似乎这样,便能给予对方最大的安慰。

    不多时,陆怀突然抬头,眸子泛着泪光,轻轻开口。

    “哥哥,累吗……”

    两人的距离太近,气息交杂在一起,已然分不清彼此。

    “臣……”

    话音刚落,顾焱蓦然睁大了双眸,一句话也说不出。

    少年柔软淡色的唇,印在了他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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