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鲛人皇帝只想追帝师 > 第 25 章 你不懂爱
    第二十五章。

    宫中的月显得孤寂,东宫独坐一身影在月光之下。

    天一亮,新罗织月和新罗卓祁便要启程离开长平州,下次相见,便不知是何年何月,可他并不关心是否还会相见,他心在更担心自己的处境。

    太后想拉拢新罗势力,便要牺牲他此生幸福,是他没有完成太后的交代任务,如今也只能看着机会转瞬即逝。

    他无法做到去挽留新罗织月,因为他根本不爱这个女人。

    明微啊,还是你死得其所,这一切枷锁和痛苦全部由我替你承受着。

    曾经我是那么羡慕你可以陪伴在先生身侧,过着自由安生的舒坦日子,但是得知你是真正的长平州太子,我有是那么恨你,嫉妒你!

    同时喜欢和嫉妒一个人,这种难以言喻的折磨或许只有我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无论你是活着还是死了,你都不会明白。

    ……

    “呵,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阿浮玉就是顾长玉,顾长玉便是长平州最为尊贵的太子殿下!”说着,他又饮下手中烈酒,剧烈的咳嗽起来,呛得他脸颊通红,想要放声狂笑。

    远处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一个蓝衣身影悄然向他走来。

    阿浮玉立刻端坐起来,命人上一杯醒酒茶放在身前,这么晚,能来东宫寻他的若非太后,那么便只有新罗织月。

    “太子殿下可是在一人赏月?”

    “是啊,宫里的日子太过无趣,也无人能说上三两句闲话。”

    “这一点我倒是看出来了。”新罗织月应声坐在他对面,满满的心事全部写在脸上,毕竟她明日一早便要启程离开长平州,今夜便是他们最后谈天说地的机会。

    可是这么久,总是她一女子主动来东宫,作为女子,她实在是尽力了,过分主动的话,哪怕她是新罗公主,也难免生出闲话。

    “殿下,明日我便要和王兄启程回新罗,你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那便愿公主早日与父王母后相聚。”

    “你……你就?”新罗织月满心期待的神情瞬间换做失落,那表情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气恼的拍在桌子上,“谁要听你说这个,我是要听你说……”

    “自我和王兄来到长平州,你便一直对我百般照顾,主动亲近我,你这人难道对所有公主都这样?”

    阿浮玉自然知道新罗织月想问什么,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明言拒绝,傅白容的眼线就站在他身后,他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倒也不是所有人都一样,你和她们不同。”

    新罗织月追问道:“怎么样的不同?”

    阿浮玉实在不想说违心的话,绕着弯子道:“就是,我也不知怎么形容,总归就是不一样。”

    “你这人真是……说句喜欢我有那么难吗?!”新罗织月实在忍不下去,先说出口,气喘着站起身,“你这男人真是啰嗦,半句也没说到点子上,我都已经问到这份上,你还跟我绕弯子,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你不必送我,走了!”

    阿浮玉对着那背影摇摇头,倍感无奈,此时守在身后的宫女霜禾上前,替他将那一杯凉了的茶水换成热的。

    “看来殿下是真的无心新罗公主。”

    “是又如何?”阿浮玉面露厌倦。

    霜禾提醒道:“难道殿下就不怕太后问责起来?”

    阿浮玉当即将换上的新茶水端起,狠狠泼在霜禾脸上,摔碎手中茶杯,怒道:“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贱婢来指点东宫之主!”

    “殿下!奴婢不敢!”霜禾的脸颊被烫得通红一片,好在茶水并非很热,不然这张脸怕是要毁了。

    “你不敢?”阿浮玉掐住霜禾的脖子,卸下伪装,面露凶狠之色,“本宫眼睛可没瞎,自太后派你来东宫服侍,你便真当东宫听命于你了?处处监视不说,还训诫起其他宫婢奴才,你真当太后能一直护着你?”

    霜禾面露恐惧:“奴婢不过是按太后吩咐做事……”

    阿浮玉一听,竟然还敢拿太后来压他,心中更为不爽,手指用力收紧,恨不得捏断那脖子。

    “啊……殿下!”霜禾痛苦挣扎,哑声求饶,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触碰了太子逆鳞,“奴婢再也不敢了,往后,只听殿下一人吩咐!”

    “那就先留着你这条贱命!”阿浮玉用力一甩,霜禾整个人被丢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绝不会有下一次机会给你,滚吧。”

    “奴婢告退……”霜禾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的消失在夜色里。

    翌日。

    宫门大开,新罗王子同新罗公主乘坐马车出宫,连同使臣和长平州的回礼,一行队伍声势浩大。

    新罗织月临走时并未看向太子殿下,而是在心里将这个男人反复骂了千百遍,没想到她就这么走了,她们二人连一句话都不曾说。

    “别看了妹妹,那太子殿下的脸上又没有花,有什么好看的。”新罗卓祁十分自夸的指着自己那张俊脸,问道,“难道你王兄没他好看吗?”

    新罗织月坐在马车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踹了其一脚,生气地说:“这怎么能一样,哥哥虽然英俊,但完全没得比。”

    新罗卓祁道:“果然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为兄就知道你喜欢那娘了吧唧的太子殿下。”

    “你胡说!闭嘴!不准你这么说太子殿下,人家那是温润如玉的贵气,就如同顾长玉这个名字。”新罗织月一边说,一边伤心的偷摸眼泪,“反正我迟早都是长平州的太子妃,此生非他不嫁!”

    新罗卓祁打了个盹:“行,你继续做梦。”

    新罗织月咬牙切齿的说:“等着瞧吧!”

    ·

    宫内再次恢复往日平静,清林轩也空出来,但是太后似乎并没有命人打理清林轩,而是保留着原封不动的模样。

    阿浮玉心中不安的思绪越发强烈,还没等回到东宫,便被请去凤居宫。

    殿中大门敞开着,两侧站着平日里跟随在侧的宫人,都是傅白容亲信之人,很是眼熟,阿浮玉并不陌生的走入殿内,跪身行礼。

    “太子啊,你好生让本宫失望。”傅白容并未叫他起身,而是命身后的宫人拿来刑具,端在她身前。

    “如此小事你都办不好,要本宫如何惩戒你才好呢?”

    阿浮玉低头,身上已经开始出冷汗,连忙恳求道:“是儿臣没有完成母后交代的事情,但是儿臣真的尽力了。”.

    傅白容冷笑一声,拿起那根长满尖刺的荆条,毫不留情的抽在阿浮玉身上,尖锐的刺割破名贵布料和他白皙的皮肤,带着点点血迹自衣衫上晕染开来。

    “母后,儿臣知错!”

    “笑话!”傅白容很是不解气的抽了十几下,丢掉沾满血迹的荆条,质问道,“新罗织月不是很喜欢你吗?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你当本宫察觉不到?”

    “你若真的用心办事,此事岂会不成,怕是那新罗织月早已是你的人,如此好的机会,竟被你这么错过了!”

    “事已至此,任由母后责罚。”阿浮玉忍痛趴在地上,如同一条不听话的狗,被主人无情教训,他咬牙忍着,这点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傅白容道:“误了本宫如此好事,你以为就能这么算了?你就在凤居宫殿外给本宫跪至天黑。”

    “多谢母后从轻处置。”阿浮玉撑起身子,一步步走向殿外,盯着烈日跪在坚硬灼热的地板上,身上疼痛难耐,这荆条留下的伤口又痛又痒,倍感折磨。

    ……

    墨府。

    顾长辞此刻正从床上起身,这一觉足足睡到晌午,日头最烈的时候,墨意澜此刻应该已经回到府中。

    一睁眼,便是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前方。

    “先生?你回来了啊。”

    墨意澜道:“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散漫,若是还想睡,就滚回自己房间。”

    顾长辞连忙起身,拿起自己的衣物开始穿戴,胳膊一抬起猛然扯着伤口,皱了下眉头说道:“我这不还有伤,先生就不能让我偷懒几日吗?”

    墨意澜无情戳破:“那点小伤就不要装了。”

    就在此时,许帘儿从屋外走进来,满心欢喜的扑上前拉着顾长辞的衣带,如同老妈子一样给他穿戴:“以后明微少爷的衣衫都由我来穿戴。”

    “什么?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穿。”

    “可是,帝师大人亲自吩咐过,要帘儿好生伺候明微少爷,这点小事就让帘儿来做吧!”

    顾长辞看向墨意澜,满眼无奈,不过是一句随口说的话,竟然也能当真?

    “帘儿姑娘,你真的不用伺候我!”

    “不行不行!帘儿可不能白吃白住,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做到。”穿戴完毕后,又拿起打湿的帕子给其擦脸。

    吃饭时,许帘儿便守在一旁给他夹菜。

    沐浴时,拿着收集好的花瓣往池水里撒。

    “墨意澜——!”顾长辞从水里探出脑袋,他这会才知道原来先生生气的后果很严重,为什么好好的先生多了这么多坏心思。

    看来,让墨意澜吃醋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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