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我在现代留过学 > 第一百八十五章 赏要快
    向太后到保慈宫的时候,太皇太后就和她说了今天早上,韩、吕两家夫人入宫给文彦博当说客的事情。</br>  向太后听完,先是一楞,旋即就笑了起来:“娘娘,就连文太师也盯上了六哥呢!”</br>  “看来,六哥果然已经是得了朝野拥戴!”</br>  大宋立国以来,何曾有过元老重臣,在新君即位后,就想着送孙女入宫的事情?</br>  大部分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br>  因为成了外戚,也就等于子孙后代,大抵都不可能再入三省两府了。</br>  最多,也就是地方知州或者六部之中优厚、清闲的清贵职务。</br>  富贵是富贵,但再没有机会主导国政,也再无可能影响天下。</br>  所以,一般的元老重臣家族,只要还有希望就绝不会走外戚的路。</br>  现在,文彦博文太师,居然舍得下这个赌注!</br>  让向太后真的是惊讶不已,也欢喜不已。</br>  原因?</br>  连文彦博文太师,都要眼巴巴的送孙女入宫。</br>  这天下人心向背,自是一目了然!</br>  太皇太后也非常高兴。</br>  毕竟,这个事情可太给她长脸了!</br>  “太后,不妨派人去告知各家,将各家小娘入宫的日子,向后推几日……”</br>  这就是要给文彦博的孙女或者曾孙女,留出足够的时间了。</br>  向太后微笑着点头:“就依娘娘的!”</br>  ……</br>  赵煦到保慈宫的时候,发现两宫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和过去不一样了。</br>  “太母、母后……”赵煦坐下来,问道:“为何这样看我?”</br>  “我脸上生花了?”</br>  太皇太后和向太后顿时笑了起来,太皇太后道:“官家脸上虽没有生花,却也差不多了!”</br>  赵煦大概猜到了一些,他不动声色的坐到两宫中间,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假装狐疑着:“我来前洗漱过了呀……”</br>  两宫便又笑了起来。</br>  向太后也就不逗这个孩子了,摸着他的头道:“我儿脸上自没有生花!”</br>  “可我儿却是已能招蜂引蝶了!”</br>  “嗯?”</br>  “我儿日后自知!”向太后也不想,就这样说开。</br>  虽然司马光那些话有些混账,但却多少有些道理。</br>  尤其是女色上!</br>  六哥年纪小,犹当注意,不可过早的沾染。</br>  史书上,汉昭帝似乎就是因为过早接触了女色而导致早夭。</br>  再一个,收养的那些小娘,虽然确实是给六哥准备的。</br>  可她们到底能不能讨得六哥欢心,就要看她们自己的了。</br>  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了粱惟简的声音:“太皇太后、皇太后、大家……捷报……”</br>  “传!”两宫对视一眼。</br>  便有一个内臣,举着一封急脚马递送入通见司的边报,跪在帘外,念着边报上的文字:“权提举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臣宗回、同管勾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臣公纪等顿首再拜两宫慈圣、皇帝陛下……”</br>  两宫顿时皱起眉头来,脸色暗沉下去。</br>  这才几天,向宗回和高公纪这两个混账就已经挑起了边畔?</br>  便听着那内臣道:“伏唯两宫慈圣睿智远谋,皇帝陛下威加天下……臣等于秦凤路,道遇军贼王冲一伙……赖两宫慈圣庇佑,皇帝陛下福佑,已擒王冲以下百余人,斩首四百有余……”</br>  两宫的脸色,这才转阴为晴。</br>  军贼王冲?!</br>  她们都想了起来便是那个从去年开始就不断为地方官报告的作乱的乱军军士王冲吗?</br>  两宫听政后,更是不止一次听有司报告了,这王冲贼伙,借助沿边地区的地形,不断骚扰、游击的事情。</br>  甚至有地方官喊出了:此张、郭二逆之后,最为凶顽之贼人!</br>  意思就是必须出重拳了!</br>  张、郭二逆,两宫当然知道,他们就是仁庙时代,轰动天下的陕西兵变的贼首。</br>  这两个逆贼,最巅峰的时候,流窜大半个天下军州屡次击败大宋官军。</br>  朝野上下一片恐慌。</br>  最后才在仁庙的亲自部署下,征调范仲淹麾下的精锐杨文广部八千余人,并委派四方守臣,派出八路大军,封锁整个陕西交通。</br>  这才将这股悍贼绞杀殆尽!</br>  张、郭二逆活跃的时候,太皇太后还在宫中服侍慈圣光献,但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宫中一日三惊,仁庙为此茶饭不思,直到边报说已擒杀张逆、郭逆,并肃清其余孽,才终于开心起来。</br>  至于向太后?</br>  她小时候,尽管张、郭等人早已经伏诛,可这些人的名字,依旧在民间非常响亮,有令小儿止啼的效果!</br>  而那王冲贼子,就是在当年张、郭二逆起家的商洛一带为根据地。</br>  效仿的也是张、郭二逆的做法。</br>  流窜各地,袭扰官府,有机会就打下县城,开仓赈济。</br>  学那隋末的反王的作风!</br>  自然两宫知道后,都是非常担忧。</br>  上个月还特地下诏,命令鄜延路、环庆路、永兴军等地官府,严加围剿,还特旨命鄜延路专门抽调一个副将亲率边军精锐骑兵充作围剿的主力!</br>  不意,这王冲贼子,流窜到了秦凤路,还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去熙河上任的向宗回、高公纪手中。</br>  虽然两宫心知肚明,这向宗回、高公纪,撑死了也就是坐在后方,看着随行的熙河精锐大将们冲杀。</br>  但还是非常高兴!</br>  毕竟,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亲侄子,而且还都被议论过。</br>  现在他们却立下这样的战功!</br>  实在太给她们长脸了!</br>  两宫几乎立刻就说道:“快快将捷报送来!”</br>  赵煦则在旁边,趁机道:“两位国亲,居然在路上,就已经为国立功!”</br>  “可见,两位国亲实乃国家良臣也!”</br>  两宫听着,笑的嘴都合不拢了。</br>  粱惟简,将捷报送到两宫案前。</br>  两宫打开来,仔细看了一遍,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br>  赵煦在旁边,也看完了捷报。</br>  他毫不意外!</br>  向宗回、高公纪的队伍里,可是有着一堆熙河路的战神!</br>  王文郁、阿克密、秦贵、李浩……</br>  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骁勇大将!</br>  加上他们随行的骑兵和熙河来迎接他们的骑兵,足足四千多骑!</br>  别说是一伙流窜的作乱军士了,就是遇到辽主的皮室军、宫帐军也能战而胜之!</br>  所以,那个王冲算是倒霉,刚刚从环庆路的围剿里跳出去,一头碰到了正在吃着牛肉唱着歌打算去熙河种棉花的两位皇亲国戚手头。</br>  “太母、母后……”赵煦说道:“我记得,有司报告过那王冲作乱地方,杀官、盗库……实乃巨盗!”</br>  “两位国亲,竟一战而擒杀,尽杀、俘其党羽……”</br>  “真不愧是我朝大将子弟,名臣之后也!”</br>  “当重重褒奖才是!”</br>  两宫一听赵煦的话,心里面美滋滋的。</br>  当然了,嘴上两宫还是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br>  “小儿辈侥幸擒杀一盗贼罢了!”太皇太后云淡风轻的道:“不足为贺!”</br>  向太后也说:“向宗回只是运气好,算不得什么功劳!”</br>  “再说六哥已经封赏了他们美官,不可再赏!”、</br>  “免得天下人以为,母后和太母,任人唯亲!”</br>  然而,她们脸上的笑意和神色,却已经出卖了她们。</br>  赵煦道:“七八百人,聚啸作乱,横行州郡的盗贼?自古以来,何来这样的盗贼?”</br>  “这等巨寇、巨盗乃是国家之患!”</br>  赵煦严肃的,如同大人一样,看着两宫:“太母、母后,两位国亲,为朕擒杀巨寇,不可不赏!”</br>  “不然,赏罚不公,国将不国!”</br>  这是赵煦在现代,看了历朝历代、古今中外帝王的事迹,并研究了其中几位佼佼者的作为后,已经铭记在心的道理。</br>  对于军队,赏要快!</br>  前方捷报上来,准备好的赏赐就要立刻下发,不能拖延!</br>  可不能学太宗皇帝,吝啬那几个赏钱,最后把一辈子的名声都赔了进去!</br>  注:张海、郭邈山、邵兴起义是庆历时代,震动了整个北宋王朝的大起义。</br>  范仲淹、欧阳修等人都为之惊惧,认为不从速剿灭,大宋就要吃枣药丸。</br>  这次起义的规模和破坏性都超过了后来的梁山水泊。</br>  而且,这是一支真正的义军。</br>  反倒是围剿他们的宋军,军纪败坏,杀良冒功!</br>  连宋庭自己的士大夫也不得不承认:官军……甚于盗贼!</br>  所以,请读者注意甄别。</br>  士大夫、皇帝的屁股是不会坐在平民百姓这边的!</br>  注2:王冲起义,是元丰七年在张海起义根据地商州再次出现的一次军士起义。</br>  军士起义是北宋时代的特色——一般情况下,北宋前中期农民暴动是小规模的,不会形成大的农民起义,所以在北宋,反抗的一般都是军士!</br>  根据《续资治通鉴长篇》记载,王冲起义在六月中旬在秦凤路被剿灭,根据之前的记录推测,王冲是跳出北宋官军包围圈后,在秦凤路遇到了北宋边军精锐。</br>  这里用了向宗回和高公纪。</br>  (本章完)</br>  www.yetianlian.cc。m.yetianlian.cc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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