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我在现代留过学 > 第两百七十章 两宫:又有人要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
    我在现代留过学正文卷第两百七十章两宫:又有人要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了?赵煦停顿了一下,就又继续说道:“此外,孙臣以为,身为开封府之首的知府,也不能免责……”</br>  “更当严加训斥!”</br>  “孙臣明日,便将那蔡京叫进宫中,好好和他说一说,德教的事情!”</br>  两宫听完,都笑起来。</br>  太皇太后更是道:“官家且不忙将蔡京叫进宫中……且先将案子弄清楚再说……”</br>  于是,便将一叠厚厚的奏疏,送到赵煦面前。</br>  首先的,自然是开封府和祠部、大理寺之间的口水仗。</br>  赵煦粗粗的捋了一遍,都是很正常的官署之间的互相攻讦。</br>  蔡京和祠部、大理寺的行为,在逻辑上都很正常。</br>  这是官僚系统的特征。</br>  对错先放一边,在外人面前,首先维护本部门的权益才最关键。</br>  不然,下面的人就要离心离德了。</br>  这个事情像极了阿云案。</br>  一个小事情本来只是大理寺和地方官之间的认知不同。</br>  但最后,却被裹上了新旧党争的意识形态,成为了一个站队的问题。</br>  不过,在这些奏疏往来中,赵煦并没有发现,祠部或者大理寺宣称自己已经得到了惠信僧的口供,掌握了开封府僧录司胥吏贪污的铁证的事情。</br>  赵煦眨了眨眼睛,想起了石得一报告的事情。</br>  他就笑了起来。</br>  这是在给蔡京挖坑呢!</br>  于是,赵煦拿起最后一本,也就是刘挚弹劾蔡京的那本奏疏。</br>  不得不说,刘挚的文字,犀利无比,而且极具煽动性!</br>  他开头就开明宗义说:看详重禄吏人因事受俅,于法讦告。法之所当告,则告之所当受也!惠信之讼,祠部之行皆是也,不违于理也!</br>  一句话,不仅仅将开封府彻底拉下水,剑指整个开封府。</br>  同时也将惠信僧的状告和祠部的行为划了个等号。</br>  惠信僧状告,天经地义,祠部的行为,自然也是天经地义。</br>  要是缺少处理相关事情经验的人,搞不好就会被他这一句话带进了沟里!</br>  但赵煦却拿起笔,将这句话圈起来。</br>  “太母、母后,这位侍御史,在偷换概念!”赵煦指着这句话,轻声说着:“惠信僧状告,固然天经地义!”</br>  “但祠部的行为,应当商榷!”</br>  “此涉父皇所定六察举劾法也!”</br>  赵煦的父皇在熙宁变法后,为了加强皇权,同时也为了监督文武百官,特别在御史台设置了六察司,专门督查文武百官的行为。</br>  同时也理顺了监督、审查的程序。</br>  有司各部都不得违背。</br>  祠部拉着大理寺,不通过都堂,也不请旨,直接向开封府要公文的事情,不仅仅严重背离了历代以来形成的条贯,也违反了六察举劾法的规定。</br>  跨部门审查,必须通过都堂,或者请旨。</br>  上纲上线一点,祠部和大理寺这是独走!</br>  两宫也听政大半年了,当然知道什么是六察举劾法。</br>  不过她们没怎么放在心上,没有人提醒的话,一般想不起来。</br>  赵煦点出这一点后,两宫就都点了点头,向太后更是欣慰的摸了摸赵煦的头:“六哥对政事还是一如既往的聪俊!”</br>  太皇太后也笑了一声:“还好太后叫官家来看看,不然老身也差点要被人所欺了!”</br>  笑声中,这位太皇太后多少带了些不满了。</br>  更是忍不住在心中道:“好你个刘挚,竟敢欺瞒起老身来了?”</br>  “是不是觉得老身和太后,妇孺之辈好欺负?”</br>  这样想着,太皇太后就忍不住想起了那个已经被贬去了新州的李定。</br>  李定不就是这个样子吗?</br>  以为她们这些妇孺还有官家这个孩子好欺负。</br>  手都敢伸进先帝留给官家的基业里去了。</br>  要不是官家谨记先帝教诲,就要被那个贼子得逞了!</br>  想到这里,这位太皇太后就暗暗的有些怒意了。</br>  在心中忍不住已经将刘挚和李定联系在了一起。</br>  赵煦则继续拿着笔,在刘挚的奏疏上圈注。</br>  事实证明,上位者想要找一个人的麻烦和问题,总是能找到的。</br>  尤其是赵煦有心为之甚至故意解读。</br>  很快,刘挚的上书,就被赵煦圈了七八个地方。</br>  最后,赵煦将笔一丢,问道:“太母、母后,这个大臣怎么回事?”</br>  “先是不顾六察举劾法,偷换概念……”</br>  “后面却又模棱两可,既言吏员受俅,又曰惠信僧或有诬告之处……”</br>  “既说开封府有错,又言祠部或有不当……”</br>  “我虽然年幼,但也知道,这是蛇首两端……”</br>  两宫本来看刘挚的奏疏,还觉得言之有理,说的也是冠冕堂皇正义凛然,几乎都信了。</br>  但现在被赵煦这么一解读,也不由得迟疑起来。</br>  于是,重新拿起刘挚的弹章。</br>  看着那些被赵煦圈出来的地方。</br>  </br>  果然!</br>  这个刘挚,真的一会说,祠部和大理寺或许是对的,一会又说,这个惠信僧所言,或许有些地方不对,是在诬告,可他也有说了对的地方。</br>  一会又说,惠信僧若是无辜被刑,实在是不幸,胥吏受贿贪污,却因此逃脱罪责,实在是太幸运了,这种阴阳怪气的话!</br>  但下一句又话锋一转,说什么假若惠信僧确实诬告,而官吏清白,却不能得到彰显这就败坏了法度。</br>  只能说,看文字这种东西啊,只要有倾向性,那么就算写的人出于一片公心,那也可以被指摘为大逆不道。</br>  近有苏轼写诗:根至九泉无曲处,岁寒唯有蛰龙知,被王珪拿来做文章,说他有不臣之心。</br>  未来还有清朝的文人乱写的那些什么‘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就被送一个全家套餐。</br>  这文字上的事情,真的全看人的立场和想法以及需要。m.biqubao.com</br>  甚至,皇帝真的想要搞人,都不需要有文字证据。</br>  譬如秦桧用‘莫须有’三个字杀岳飞于风波亭——装都懒得装!就是想杀你,你能怎么的?</br>  现在,赵煦断章取义,两宫明显也被跟着带偏了。</br>  当然,这也要怪这个刘挚,他这次是试探。</br>  所以,没有敢摆明车马,亮明态度。</br>  加上他本人可能也轻视两宫,没有认真检查自己的文字——别奇怪,在大宋轻视妇孺的人很多。</br>  而两宫也都没有表现出像章献明肃那样果决、聪明、狠辣的样子。</br>  难免有大臣轻视、懈怠。</br>  于是就被赵煦先抓到了他偷换概念的行为。</br>  然后一波带走。</br>  总之,这个刘挚输得不怨。</br>  “六哥之意呢?”太皇太后忍着怒火问道。</br>  “换一个大臣,重新去查吧……”赵煦说道:“若刘挚所言属实,那或许只是他用词不慎,考虑不周……”</br>  “那若他所言虚妄呢?”太皇太后问道。</br>  “欺君!”赵煦毫不犹豫的道:“而且,还是心怀叵测,窥探两宫!”</br>  太皇太后和向太后对视了一眼,她们自然明白赵煦在说什么?</br>  这哪里是欺君?</br>  这是欺负她们两个妇人,不懂朝廷制度、法度,用文字煽动她们。</br>  这是有恃无恐!</br>  跟那个李定,一模一样!</br>  都是在看着赵家现在孤儿寡母,就以为好欺负了,好骗了。</br>  这个事情,一旦查实这个刘挚,果然是在欺君,那就绝不能轻饶!</br>  两宫在这个刹那,达成了一致。</br>  原因很简单——柴家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们还不知道?</br>  无非不过是周世宗死的太早,留下了孤儿寡母。</br>  小皇帝,没有能力治理国家,太后也没有,更没有足够强力的外戚、宗室帮忙镇住上下的异动,约束朝野的窥伺。</br>  朝野上下,都看的仔细。</br>  于是,陈桥的事情顺理成章的发生了。</br>  虽然,如今已非五代,军头们看上去也都服服帖帖,恭恭敬敬。</br>  但这种事情是绝不能给任何人看到任何可趁之机的。</br>  不然,野心家就会接踵而来。而篡国大盗,可能就会在这些人里诞生。</br>  于是,向太后不动声色的问道:“派谁去查呢?”</br>  赵煦笑了一声,道:“就叫都堂,差人去查吧!”</br>  两宫听了,点点头,她们也是这个意思。</br>  毕竟,这个事情是不好派内臣去查的。</br>  派内臣查这样的事情,外朝会炸锅的。</br>  只能是选派文臣士大夫,可两宫听政才几个月?哪里有这么多信得过的人可以用?</br>  况且这个事情,涉及了多个部门。</br>  程序不正确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br>  只有走程序,让都堂宰执集议之后,选派一个大臣带队,重新调查这个事情。</br>  如此舆论才能服气。</br>  也只有这样,才能办成铁案!</br>  ……</br>  赵煦在保慈宫用了午膳,才回的福宁殿。</br>  回去后,他就开始午睡,一觉醒来,疲惫尽消。</br>  石得一也出现在了他的内寝帷幕之中。</br>  “查的怎么样了?”赵煦问道。</br>  “奏知大家,臣已大概打探出了一些事情……”石得一恭身说着。</br>  便将探事司探查到的消息、传言和赵煦说了一遍。</br>  赵煦听完,毫不意外。</br>  因为他早就猜到,或许如此。</br>  在这整个事情里,没有一个好人!</br>  原告惠信僧,被告开封府僧录司,都是混蛋!</br>  一个真敢告,一个真敢贪!</br>  而,这恰恰就是现在大宋的社会风气,一切向钱看,一切为了钱!</br>  至于祠部和大理寺,也正是因此,看到了机会,想要从开封府夺权。</br>  总之,这就是一场没有好人,都是混蛋的闹剧。</br>  赵煦忍不住说了句他在现代学到的国骂。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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