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br> 相守。</br> 互为港湾！</br> 携手共进！</br> 从今往后不管外面如何血雨腥风，回到家中能得片刻安宁。</br> 对面具牢牢焊在脸上的情报工作人员而言，弥足珍贵。</br> 午间徐南钦得知二人由新京回来，便也早早结束工作到家赶上一同吃饭。</br> “爹！”</br> 徐南钦目光不着痕迹审视徐妙清，想看其是否遭受伤害。</br> 但见女儿脸色欣喜眉眼雀跃，便知无碍。</br> “新京可是让你乐不思蜀？”</br> “还是更加想念爹爹。”</br> 池砚舟同样上前口中道：“伯父。”</br> “辛苦。”</br> 落座吃饭，今日饭菜丰盛。</br> 徐家未讲究所谓高门大户的规矩，请张婶、李老一同入座。</br> “在外就想念张婶这一口烩菜。”徐妙清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说道。</br> “不够锅里还有。”</br> 吃饭期间，其乐融融。</br> 吃饱喝足方有功夫闲聊，徐南钦问道：“何故在新京耽误如此之久？”</br> 徐妙清不好回答转而去看池砚舟，他主动说道：“因工作上事务耽搁。”</br> 日后新京会有嘉奖送达，日本人也不会吝啬夸奖。</br> 虽不能细说详情，但也不必完全保密，徐南钦也明白事关工作不宜深究，便换了一个话题。</br> 徐南钦下午还需出门工作。</br> 徐妙清则表示自己也要前去学校一趟，询问学生课业进度以便连夜整理讲义，好明日就重返讲台。</br> 多日耽搁已是对学生愧疚，不可再行拖延。</br> 反倒池砚舟闲来无事，选择在家中休息。</br> 至于联系组织他觉得不必急于一时，毕竟国党方面或许还在观察，他等同国党见面后再与宁素商相见不迟。</br> 若有何情报大可一并汇报，避免再跑一趟。</br> 一夜未眠下午补觉。</br> 徐妙清来至冰城女高自是先寻舒胜报道。</br> “舒主任。”</br> “徐老师。”</br> “多日未归耽误学生课业进度，还望舒主任包涵。”</br> “徐老师所遇无妄之灾舒某心中清楚岂会责怪，反倒因我极力举荐你前去新京遭逢此事，这些时日心中多有自责。”</br> “世事难料，舒主任一片好心我自是知晓。”</br> “池警官可曾一起回来？”</br> “一路同行。”</br> “麻烦约个时间同池警官坐坐。”舒胜觉得此事还是应该同池砚舟当面详谈，毕竟也算因他而起，不好装作无动于衷。</br> 看舒胜模样徐妙清便明白，他尚且不知新京之事。</br> 不然岂敢轻易同池砚舟相聚。</br> 既是如此徐妙清也不做解释，点头应道：“我今夜回去便帮舒主任转达。”</br> “课业之事不忙，校长让你回来便去办公室一趟。”</br> “校长寻我？”</br> “应是询问新京具体事宜。”</br> “多谢提醒，那我先去见校长。”</br> “好。”</br> 徐妙清从舒胜办公室出来，直奔郑良哲办公室而去，距离倒也不远。</br> 后抬手敲门：“郑校长。”</br> “请进。”</br> 推门进入郑良哲办公室内，随手将门关上。</br> 郑良哲率先起身说道：“恭喜回来。”</br> “还要多谢组织配合。”</br> “原本计划若你情况危急则由我出面强行保护，毕竟我同满清遗老派系已是对立，双方在新京警察厅面前争斗不休倒也合理。</br> 未曾想焦蕴藉书写稿件证明自身清白，最后反倒成为葬送他的关键所在，你所提供情报帮助很大。”</br> “你强行保护我虽说得过去但稍显勉强，能有其他办法则值得一试。”</br> “焦蕴藉所写稿件你如何获得？”郑良哲看似随意询问，徐妙清却知要做回答。</br> 同心协力共克难关后，再相见虽是同志般亲切，但不解之处也会索求答复，不然终难心安。</br> “新京警察厅特务股股长潘坚诚，当日在中央饭店先审讯焦蕴藉，对方提供稿件表明时间自证清白，后审讯我时稿件便放在桌面之上，但我也仅能看到一页草稿罢了。”</br> 此番解释徐妙清早就想好，但先前提供情报应是至关重要的信息，所谓解释不急一时。</br> 听闻此言郑良哲倒也觉得没问题，毕竟徐妙清的能力他很清楚。</br> “最后证据由池砚舟率先发现，你没有故意给他做出暗示吧？”</br> “没有。”</br> “池砚舟身为警察厅特务股警员，警惕性和侦察能力都不俗，你若表现异样难免被对方留心。”</br> “你为何如此高看池砚舟？”</br> 为何？</br> 郑良哲很想说，他不仅仅是警察厅特务股警员。</br> 甚至有可能已经被国党收入麾下！</br> 早前秦老板让郑良哲接触池砚舟意思不言而喻，但后续却没有再令他跟进此事。</br> 在郑良哲猜测看来，不是秦老板放弃。</br> 应是已经完成！</br> 因此池砚舟身份目前不好判断。</br> 但此信息事关郑良哲潜伏机密，难同徐妙清明言。</br> 仅能说道：“总之你要对他充满警惕，警察厅特务股警员，容不得你粗心大意。”</br> “我心里有数。”</br> 见状郑良哲便没有再多唠叨，毕竟他并非徐妙清上线，两人可算平级。</br> 冰城工作徐妙清比他更有熟悉，且富有经验。</br> 两人互为搭档。</br> 寻常乃是徐妙清负责同第三国际联络，但联络方式等郑良哲也清楚。</br> 第三国际欲趁郑良哲冰城任职期间壮大发展，便安排在冰城工作更为便利的徐妙清从中协助。</br> 二人互相配合确实相得益彰。</br> 例如新京之事。</br> 若非提前同郑良哲商议好中途需确认一次事态进展，又如何能将情报顺利送出。</br> 心中疑惑得以解答，郑良哲便说道：“红党市委同志能力确实非凡，三日时间所模仿笔迹便能以假乱真。”</br> “不知何人能有如此能耐。”</br> “想来应是耄耋学者。”</br> 同郑良哲略做交谈徐妙清便由办公室内离开，前去找代课老师询问教学进程，晚上好做功课明日重回讲台。</br> 在其离开之后郑良哲坐在凳子上思索，徐妙清、池砚舟！</br> 第三国际！</br> 国党组织！</br> 事态发展确实令人意想不到。</br> 当时秦老板欲选中池砚舟时他便出言相劝，又不好态度太过强硬。</br> 显而易见秦老板未听他的意见。</br> 事已至此郑良哲也无其他办法，只能日后再看。</br> ……</br> ……</br> 纪映淮昨日连夜由穆棱县新安屯启程，今日下午才到冰城。</br> 未直接前去警察厅报到。</br> 先行至《万卷书局》！</br> 推门带动铜铃引得秦老板注意，笑着迎上来：“纪小姐可有几日没来了。”</br> “有事出了趟远门，小说可有后续？”</br> “那是自然。”</br> 两人来至书架后秦老板说道：“新京中央饭店一事尘埃落定，凶手乃是焦蕴藉已被潘坚诚移交宪兵队。”</br> “池砚舟情况如何？”</br> “根据我们在新京掌握的情报可知，潘坚诚威逼池砚舟负责调查焦蕴藉，所谓证据究竟是池砚舟真的调查到，还是新京特务股伪造假证据，让池砚舟给焦蕴藉定罪尚不好说。”biqubao.com</br> “所以他‘清白’是没有问题，但此番新京之行得罪满清一脉？”</br> “确实如此，你回去厅内见他后再做详细询问。”</br> “明白。”</br> “且有关金生恵太调查一事的后续安排，已经准备妥当，抓紧时间开始进行。”秦老板当日就说要先行布局，此刻便无需再浪费时间。</br> “具体安排是？”</br> 等从秦老板处得知具体行动细节后，纪映淮便拿着小说手稿回家，明日再去警察厅报到不迟。</br> ……</br> ……</br> 马家沟区巴陵街。</br> 李万山对面前宁素商说道：“新京一事暂且度过，你可回原先住处等待‘欢颜’同你联络。”</br> 为何不是宁素商主动联系池砚舟？</br> 李万山便是考虑国党问题。</br> 得知池砚舟回来冰城的消息，宁素商心中大定。</br> “他此次孤身赴新京，定会有很大进步。”宁素商觉得这个经历对池砚舟而言，同样至关重要。</br> “答卷可给高分。”李万山对池砚舟非常认可，烈士家属且极有天赋，值得培养和期待。</br> ……</br> ……</br> 西傅家甸区南六道街《韩医生诊所》。</br> 此刻时间较晚诊所病人都已离去，徐南钦坐在诊室内。</br> 韩医生脱掉白大褂挂在衣架上说道：“徐妙清、池砚舟都安全回来冰城，是值得庆贺的事情，你怎么看起来不甚欢喜。”</br> “本就是参加会议与借调工作，这样回来我都要欣喜若狂，你不觉得细节把控不足吗？”</br> “您老教训的是。”韩医生知道此言正确，但此处就他们二人罢了。</br> 实则徐南钦心中烦闷，根本无法同韩医生详谈。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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