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当然会暴露一些事实,比如你确实很菜。</br>  不是真的菜,谁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考虑从其他国家请求援助。</br>  在有七神存在的尘世七国之中,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影响是所有人都没有办法预期的。</br>  毕竟就目前为此的所有历史记录之中,会被打到求援的也仅此一例而已。</br>  但任何人来合计这笔生意,其实都是可以做的。</br>  你暴露了你很菜的事实,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暴露了教令院五百年来对于草之神的囚禁行为,这当然会让大家一起去死。</br>  毕竟这是神明治世的时代,其他国家都要遵奉神明的意志,揣摩神明的意图,你选择了囚禁神明,就是在和其他的任何一个神权国家为敌。</br>  那你就只能去死了。</br>  但这是最坏的结局,可能稍微好一点的结果,就是你虽然菜,虽然在和其他国家的交流之中被人压制,但这个国家还是你的。</br>  国家的利益也许会有因为表露出来的神明弱小而受损,但你还是高高在上的贤者,仍旧统辖着须弥的大地和民众,而没有失去更多的东西。</br>  是,诚然国家失去了,这个国家的人民也失去了。</br>  但你还是得到了啊!</br>  既然你是既得利益者,别人的失去难道是什么不可承担的损失么?</br>  不是,完全不是。</br>  无论怎么想,外人只要不知道教令院囚禁了草之神,在眼下这个神权稳固的年代里,教令院就还有机会坐在王座之上。</br>  可如果你不求援,你一定会失去权力,被钉在耻辱柱上。</br>  “所以说,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br>  阿扎尔和自己的同僚们对视。</br>  他的态度如此强硬,尽管他知道,这些人其实很快就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并且选择和他站在同一个地方。</br>  但至少现在,他必须得表现的足够坚持。</br>  做一件事情只是可能失去权力,可能被钉在耻辱柱上,可如果你不做,你就一定会失去权力,一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br>  阿扎尔想不到大家拒绝的理由。</br>  没有人拒绝,但也没有人直接同意。</br>  “我提议,向一些异国的朋友发出邀请。”阿扎尔率先起身。</br>  第一个提出这种提议的人,毫无疑问得被记上一笔。</br>  搞不好自己这些同僚日后就把责任完全推给了自己,比如完全是阿扎尔这个家伙一力推动地请求外援。</br>  我们虽然不同意,但他毕竟是大贤者,我们也没有拦住他。</br>  这是责任。</br>  通常人们对责任避之不及,但偶尔也会有例外,因为责任在某方面会和权力产生对等的关系。</br>  “蒙德、璃月······甚至是至冬,这些都可以是我们的合作伙伴。”阿扎尔沉声说道,“我知道邀请他们会带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我们首先得度过眼前的局面,才有时间和资格去思考未来需要面对的麻烦。”</br>  “蒙德的主力军在远征,稻妻正在推行锁国令,璃月从来不会干涉外界的内政······”某一位贤者面无表情地说道,“有能力且有意向干涉其他国家内务的势力本来就不多。”</br>  阿扎尔提了很多国家,但大家都清楚,他只拿出了一个合作伙伴。</br>  至冬的愚人众。</br>  枫丹、纳塔这些王国,现在算是各有各自的麻烦。</br>  他们内部的麻烦不至于像须弥一样,几乎动摇了整个王国的大局,但要说他们能够腾出手来毫无顾忌地支援须弥,这是他们做不到的。</br>  遍数提瓦特,有这种能力还愿意做这种事情的,事实上只有愚人众而已。</br>  “我们之前误会了愚人众的诸位朋友,而现在,我们需要为自己的误会支付代价。”</br>  阿扎尔也不遮掩,“冤枉一个人是要道歉的,这合情合理。”</br>  一位贤者笑容讥诮。</br>  真可惜沙扎曼听不到这句话。</br>  同样是冤枉,沙扎曼唯一能够被接受的行为就是乖乖去死。</br>  我怀疑你,你自证清白。</br>  但他们知道冤枉了愚人众就要付出诚意,平息对方因为误会而带来的怒火。</br>  显然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冤枉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br>  可惜同样一件事情,决定它的结果的并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涉及到这件事情的人。</br>  “合情合理。”他点头附和道,“之前我们猜测罗摩是愚人众扶持起来的势力,并且对异国友人产生了不必要的防备和警惕。”</br>  “虽然最后误会解开了,但这件事情毕竟是我们有错在先。”</br>  “教令院当然会为自己的失误负责。”</br>  这句话敲定了一个简单的基调。</br>  求援,并且拿出诚意。</br>  道歉这份工作,不是你需要用到了对方,教令院是绝对没有考虑过道歉这种事情的。</br>  冤枉了也就冤枉了。</br>  反正这里是须弥,有本事你就鼓动你的军队和神明打过来啊!</br>  这件事情愚人众是做不到的。</br>  他们也许有这个武力值,但绝对不能这么做。</br>  愚人众的名声本来就不好,继续干涉他国的内务,就会让其他人产生相似的警惕和厌恶。</br>  教令院也许是菜的出奇,可以随便的正反手折腾。</br>  但其他的地方都是有神明的,一旦当地的掌权机关选择了不惜代价的警惕和反击,愚人众的计划就可以提前结束了。</br>  愚人众有收集神之心的计划。</br>  就剧情而言,与其说是夺取,倒不如说是交易和置换。</br>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强夺的能力和底蕴,只能够依靠不断地交易和妥协,来交换神之心的归属权。</br>  六贤者并不知道这么多,但他们很清楚,愚人众并不具备以一敌六的能力。</br>  抗拒不了大环境,就只能够像大环境妥协和让步。</br>  这也是他们之前呵斥愚人众而无所顾忌地原因。</br>  我怀疑,而这里是须弥,于是你的罪名成立。</br>  教令院毕竟是须弥一地真正的统治者,在这个地方和他们讲道理的唯一环境就是他们想要讲道理。</br>  如果他们不想讲道理,道理就永远不会在你这边。</br>  就算是律法,也不是完全不能够更改的东西。</br>  在愚人众不能够考虑战争手段的前提下,教令院确实是有这个恶心人而不受太大影响的能力。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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