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推门而入。</br>  蒙德的变故足够剧烈,如果不是因为可莉的年龄太小,她也许都要参与进麻烦之中。</br>  火元素力配合炼金炸弹,可莉在破坏力方面其实并不逊色。</br>  年纪小的问题体现在,她未必能够面对过于血腥的场景,以及骑士团也不想要让这么小的孩子面对麻烦。</br>  阿贝多在这个时候赶回了蒙德,这也是罗摩的契机。</br>  “您就是艾莉丝女士所提起来的,心向炼金术之人吗?”阿贝多面色如常。</br>  须弥的大贤者,如果说作为学生,这种学生其实是有点麻烦的。</br>  “很高兴见到您,阿贝多大师。”罗摩微笑着说道,“我来蒙德的一个目的,其实就是向您请教炼金术。”</br>  姑且单刀直入好了。</br>  大家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也不需要互相培养什么感情。</br>  从多莉那里拿到的机会,直接用了就好。</br>  阿贝多和罗摩对视。</br>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罗摩先生在骑士团的描述之中,是以意识体的姿态被人给解救了。</br>  这里面最大的问题是教团虽然种下了诅咒,但还是可以保留了罗摩的意识体,这种行为突出一个疑惑。</br>  好在纳西妲也会表演,祂虽然不会撒谎,不过在解决诅咒的过程之中表现得稍微艰涩和吃力一点,这还是并不困难的。</br>  正常人又不会了解教团的诅咒体系,他们观察诅咒的难易程度,当然是从被诅咒者的实力、状态和解救者的吃力程度综合判断的。</br>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纳西妲艰难解开了诅咒。</br>  反推一下,教团扔了一个麻烦,只是幸好有神明,所以能够解决问题。</br>  不然让须弥的大贤者在蒙德的土地上暴毙,这道理讲起来真的挺麻烦的。</br>  迪卢克和凯亚照常怀疑,而罗摩一问三不知,问就是被诅咒了意识混沌,什么都不知道。</br>  一瞬之间,两个人都回忆完了所有的情报。</br>  阿贝多的判断是,在骑士团这边,罗摩多少有点问题。</br>  但他也不是骑士团的人,充其量大家是合作,并不需要因为这点关系做多余的事情。</br>  “炼金术的学习是一件生涩艰难的事情。”阿贝多正色道,“罗摩先生,我听说您是须弥的大贤者,您真的有这么多的时间来学习炼金术么?”</br>  这东西甚至不是学了就能会的。</br>  他的两个学生,砂糖和蒂玛乌斯就是最鲜明的对比。</br>  同样的授课,砂糖理解完之后甚至还要腾出手给蒂玛乌斯讲,即使这样他也未必能够学会。</br>  知识的学习确实是需要天赋的,而炼金术尤甚。</br>  蒂玛乌斯还可以堆砌时间,此外他的炼金术养活自己绰绰有余了。</br>  但罗摩······须弥大贤者那里来的时间长期学习?</br>  “时间的话还是有一点的。”罗摩并不否认这个说辞,“按照须弥人的理解,老师应该尊重学生的命运,您只管教,而学生能否学会,这就是学生自己的命运了。”</br>  学者社会要稍微现实一点。</br>  好一点的是老师需要学生帮忙的,学生也需要老师的学术资源。</br>  在艾尔海森的传说任务之中,还有一个老师压榨学生,剥夺了学生的研究成果之后还要压榨对方继续打工,而其他人劝解学生忍耐的例子。</br>  他们的理由是老师的研究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论文,你举报了他,我们这些跟着他做研究的学生都要倒霉,所以你忍一忍吧。m.biqubao.com</br>  阿贝多点了点头。</br>  很好,对方确实打算在蒙德求学,并且已经做好了学不会的打算。</br>  学不会就走人,这样的话对大家都好。</br>  “如果您有这样的态度,那么事情倒是简单了很多。”</br>  只需要教不需要负责,阿贝多点头应下。</br>  这倒是挺好的,也不会有什么麻烦。</br>  “那么,还请您跟我来吧。”阿贝多站起身,“我今天刚好要给砂糖和蒂玛乌斯授课,您可以直接跟着他们两个学习。”</br>  “那就麻烦您了,阿贝多老师。”罗摩微微欠身。</br>  阿贝多应该算是能够接触到的最好的炼金术大师了,因为他真的会讲课。</br>  他手下一个砂糖一个蒂玛乌斯,教了这么久,他是真的会讲课的。</br>  并不是所有的大师都会带学生,他们可能讲到一半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然后就干脆地换成了下一个环节。</br>  什么?你不知道?</br>  伱不知道这是你的问题吧?</br>  就好像艾尔海森的原话一样“每个年轻人毕业前都该学会至少二十种语言”。</br>  他不是为难你,也不是表现自己,而是他真的就这么觉得的。</br>  你不会?</br>  我认为所有人都应该会的,所以我就跳过去了,抱歉,我不知道你不会。</br>  啊,该怎么说呢?</br>  只能说这就是大师吧。</br>  阿贝多应该不会有这种问题,毕竟他带了两个学生,砂糖还好,蒂玛乌斯的炼金术天赋也算不上天才。</br>  总该知道正常炼金术士的水平的。</br>  罗摩欣然前往。</br>  而另一边的骑士团的情况就比较糟糕了。</br>  风神的化身被人发现躺在了教堂的门口,一块躺在地上的还有蒙德的英雄兼荣誉骑士,空。</br>  哦,还有派蒙。</br>  “欺人太甚。”</br>  琴的神色并没有过于严苛,反而维持着相当程度的平静。</br>  丽莎十分担忧的看着琴。</br>  她要是表情不受控制还好一点,这么平静,反而问题很大了。</br>  任谁刚刚死里逃生,回头安稳日子还没有过一天,然后又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其实都很难保持平静。</br>  “蒙德城内有这个实力的,恐怕只有愚人众了。”凯亚也维持不了乐子人的口吻了,“如果是正常的神明化身,这或许还有演的可能性。”</br>  “但如果是我们的风神化身的话······”</br>  被人干翻在地上,好像也合情合理。</br>  神明和人是两种生命体,祂们的化身也维持着相当程度的战斗力。</br>  从教堂里的修女听到异响然后出去观察,发现温迪躺在地上的时间并不长。</br>  这么点时间就把两个人都放倒了,实话实说很像是演的。</br>  就算是执行官,你也好歹是个神明化身,不行就叫特瓦林来呗,祂又不是没有来过蒙德城。</br>  尤其这个人是温迪,演的成分就更高了。</br>  大家回顾了一下整个战局,发现一切都在两个神明的计算之中,唯一的一点小损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br>  但偏偏是温迪被打了一顿,这又好像不是演的了。</br>  情况很复杂啦。</br>  是温迪,所以很可能在演。</br>  温迪被打了,因为是他,所以又不是演了。</br>  在演和没有演之间,骑士团最后还是决定暂时搁置问题的问题。</br>  然后他们看到了愚人众。</br>  这当然是一个很好的机会。</br>  骑士团的精锐刚刚折返,风之龙暂时离开蒙德城,罗莎琳想了很久,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机会。</br>  迪卢克看了凯亚一点,但并没有否认凯亚的说辞。</br>  “看起来,琴一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br>  “对方确实在谋夺风神的神力,只不过他们谋夺的对象并不是风之龙,而是风之神。”</br>  龙灾有动静的时候愚人众就有了行动。</br>  当时琴也是这么怀疑的,但她没有什么行动。</br>  “现在回忆过去就没有什么用处了,”琴双手撑在桌子上,“我们能够采取什么行动吗?”</br>  她想要暴杀敌人,然后狠狠地出一口恶气。</br>  从龙灾开始,除了巴巴托斯现身之外,好像就没有一个好消息了。</br>  现在风神躺在了自家的教堂外面,琴光是想想都觉得耻辱。</br>  “有。”迪卢克看向了高处,“和当年一样,对这种事情视而不见就好。”</br>  “或者我们可以宣称风神只是自己摔倒了?”</br>  克利普斯死亡的那一天,他带着父亲的尸体返回了蒙德,伊洛克告诉他因为各种理由,克利普斯的死必须是死于一场意外。</br>  蒙德还真的挺自由的。</br>  蒙德的御三家,古恩希尔德、莱艮芬德和劳伦斯,劳伦斯已经快要完蛋了,但莱艮芬德和古恩希尔德在当年的贵族之争中走对了道路,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甚至还接受了劳伦斯的遗产,变得更加昌盛。</br>  克利普斯是莱艮芬德家族的家主大人,这样一个人也可以“死于意外”,而且当时居然没有人怀疑。</br>  只能说真的自由。</br>  迪卢克翻脸走人,当时也没有人来呵斥伊洛克的做法,当然最后伊洛克被证实了叛徒的身份。</br>  但那是之后的事情了。</br>  凯亚无奈叹息,丽莎拉下了法师帽。</br>  离开须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行过相关的修行了,她对于元素力的看法也保持在够用就行。</br>  但只看如今的结果来说,凡人的力量几乎没有够用的时候。</br>  还是错了。</br>  只是因为看到人们狂热的追逐知识,就将追逐本身当作有害的东西,这是错误的啊。</br>  “这并非气话。”迪卢克恢复了平静,“你们拿愚人众没有办法,民众未必愿意死扛。”</br>  宣扬仇恨很简单。</br>  但不久之前,蒙德人的心气刚刚挨了一击重拳。</br>  此外,老生常谈,打不过就是打不过。</br>  琴面无表情。</br>  (本章完)</br>  www.yetianlian.cc。m.yetianlian.cc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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