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br> 赵成良看出他们不想说,笑着道:“怎么,你们老几位还有什么不想告诉我的吗?”</br> “这……”</br> 其中一个老实巴交的老者,道:“不是我们不想,是,是这个人给我们买了不少烟叶,嘱咐我们不能跟别人说这事。”</br> “是吗?”</br> 赵成良想了想,道:“你们几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你们这个吗?”</br> 他这么一问,几人也都是一脸的诧异,那老实巴交的老者忙问:“是啊,我们几个也好奇,张村长不说,那个人也不说,就是问我们谢亮是谁,可,可我们真的没听过。”</br> 赵成良点了点头:“其实……这个人关系到了刘强。”</br> “啊!”</br> 几个老人听到刘强,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其中两个人更是坐不住,直接站起身:“那个……那个我家里还有事……”</br> “对对,我也是,先走了。”</br> 看着他们两个离开,赵成良却看了眼没走的几个老人道:“这事关系刘强不假,可和你们没关系的。”</br> 这几个老人也都点了点头,老实巴交的老者道:“他们胆子小,怕事,对了,我听我家亲戚说,为了刘强的事,上面来了不少的大官到青峰乡,是吗?”</br> “嗯。”</br> 赵成良笑着点头:“没错,刘强的案子惊动了上级部门,领导们对于这件事很重视,他们正在调查,而杀刘强的人,其实就是为了他手上掌握的证据,所以,找到这个东西,就能查出是谁害了刘强。”</br> 几个老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跟着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br> “那刘强的死还真的是被人害死的?”</br> 赵成良又点了点头,道:“刘强临死前,说了一个名字,就是这个叫谢亮的,我们猜测谢亮的手上,可能就掌握着证据。”</br> “哎呀……”</br> 老实巴交的老者摇头:“赵副乡长,这个谢亮我们是真的没听过,别说我们卸甲谷村,就是附近的十里八村,我们也没听过有人叫这个名字的。”</br> “对对,没听过啊。”</br> 赵成良想了想:“那,你们知道刘强以前跟谁的关系最好吗?”</br> “他?”</br> 几个老人摇头:“这个刘强算是我们的晚辈,他啊,他这人自打死了儿子,就很少出屋。”</br> “可不,他犯了那么大的事,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br> 询问再三,赵成良发现,这几个老人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br> “那个刘晓生的墓地在哪?”</br> 老实巴交的老者指了指村西头,道:“那个山看到了吗?他把刘晓生就埋在了上面,据说是找了风水先生给看的宝地。”</br> 赵成良看了眼,此时,夕阳已然落到了山梁之上,赵成良心里有了打算,道:“明天我想去看看。”</br> “赵副乡长,像你这么好的领导不多了,还这么年轻,这样吧,我明天带你去。”</br> 主动请缨的是那个老实巴交的老者,赵成良笑着点头:“那敢情好,多谢老人家了。”</br> “哎呀,赵副乡长你就别客气了。”</br> 又闲聊了几句,赵成良得知,这老者名叫刘远山,算起来是刘强的远房的叔伯。</br> 卸甲谷村本就是姓刘的一大户,大多都能攀得上亲戚。这边和刘远山约定了明早六点半村口见。</br> 正要离开的赵成良,却转身问了句:“对了,给你们好处的那个人……他是?”biqubao.com</br> 刘远山对赵成良印象不错,便道:“他叫周冲,我其实在乡里见过他,他好像是也是乡里面当官的。”</br> 周冲!原来是吕正洋的人。赵成良知道了吕正洋的人也来打听过,心里有了数。又和几位老人闲聊几句后,才离开村口。</br> 而此时天空已渐黑,有些院子里亮起了灯光,卸甲谷村的上空也飘荡着一层的薄雾,那是炊烟。</br> 赵成良沿着石板路,他心里很平静,最起码他明天可以去刘晓生的墓前拜祭,拜祭刘强的儿子。</br> 没人知道,对于赵成良来说,这次他是真的有拜祭的想法。如果,抛开那些算计和伎俩,赵成良其实很想就这么简单,没有任何想法的出于对刘强的歉意。</br> 可赵成良知道,没人会相信,亲手将刘强送进去的他,会有这种想法,只是会让别人以为他这是猫哭耗子。</br>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赵成良不喜欢这种,做什么都要有一个理由。有时候理由真的重要吗?</br> 对他来说,未必。</br> 低着头,赵成良沿着斜坡路面走到了村部前,小王正蹲在门口抽着烟,见是他,忙站起身:“赵副乡长……”</br> “醒了。”</br> “啊。”</br> “吃了没?”</br> “哦,不饿。”</br> 赵成良点了点头,正要走进院子,却看到张春梅,带着刘明、刘海军,还有两个五十来岁的男女,着急忙慌地朝这边走来。</br> 这个时候,乡下人正是晚饭时间,赵成良站下来,看着几人走近:“怎么了?”</br> 张春梅见他在,便神经兮兮地上前,压低声音:“他们是敏霞的父母。”</br> “哦。”</br> 赵成良朝对方点了点头,只是,这二人表情凝重,好像是出了事似的。他见状,问了句:“什么情况?”</br> “敏霞一直没回家,我们……我们下午你走后就分开了,她说肚子难受,我以为她玩水冰到了,就让她回去了,谁曾想她一直没有回家啊!”</br> 张春梅说着看了眼赵成良:“赵副乡长,她找你了吗?”</br> “找我?”</br> 赵成良摇头,跟着走到刘敏霞父母身前:“你们也别急,对了……”</br> 他看向张春梅:“别的地方……?”</br> “找了,我们她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都没有。”</br> “卸甲谷村就这么大,所以……”刘明一脸的无奈说道。</br> “有没有可能去了……”</br> 刘海军不等赵成良说完,接着道:“我们问了同村的,能去青峰乡,还有外面的,他们也都说没看到她。”</br> “这就奇怪了啊。”</br> 赵成良也是一脸的问号。张春梅却在此时,偷看了眼刘敏霞的母亲,这个五十出头的妇女见状,突然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村部内。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https://www.biqubao7.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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