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五点，姜歆悄悄拿了爸爸一件打着补丁的短袖，走到私下做买卖的地方附近，进空间，换上那件短袖。</br> 用空面袋包住鞋子，戴上自制的帽子，几乎遮住脸。</br> 现在允许赶集摆摊，但得看卖什么，像卖白面之类，必须得隐秘一些。biqubao.com</br> 准备就绪，打算去仓库提两袋面粉，忽然想起空间里为她答疑的那个童音。</br> 于是开口问道，“小朋友，你还在吗？”</br> 童音传来，“在。主人，你已经浪费一次提问机会。”</br> 楚清不禁感叹，以后千万不能问在不在，要直接问问题。</br> “小朋友，仓库里的面粉为什么会多？”</br> “你为你爸妈交了住院费，改变了他俩的命运，空间奖励你二十袋面粉。”</br> “是不是我多改变其他人的命运，面粉就会源源不断？”</br> “错！空间奖励是随机的。”</br> 姜歆明白过来，空间奖励一切随缘，“空间里有十层楼，我只能进地下一层，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一至十楼都有什么吗？”</br> “不可以。今天的答题机会已用完。”</br> 听到这话，姜歆不再多问，提着两袋面粉出空间。</br> 没一会，卖掉两袋，赚了四块钱。</br>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再次返回空间提面粉。</br> 一个小时的时间，卖掉十袋，收入二十元。</br> 姜歆见好就收，进空间换回自己平时的穿着。</br> 回到爸妈的病房时，不到六点半，爸妈还睡着，姜歆蹑手蹑脚拿着饭盒去县医院食堂打饭。</br> 十来分钟后，姜歆端着一份小米粥和六个大蒸包回到病房。</br> 陈念莱和姜昆都醒了，闻到蒸包的香味忍不住流口水，但想到蒸包比煎饼贵多了，几乎同时开口，“歆歆，蒸包你留着吃，我们泡煎饼汤喝。”</br> 姜歆把手里的早饭放到床头柜上，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爸妈，你们敞开肚子吃，忘了跟你们说，昨天卖药材挣了不少钱。”</br> 陈念莱费力地抬起胳膊，“挣的钱呢？给我吧，我给你存着。”</br> 姜歆从口袋里拿出玉坠，放到陈念莱手里，“妈，就是这个，昨天我从辛山上挖到一株人参，有人用玉坠换了人参，一会等典当铺上班，你拿它去换钱。”</br> 手里有些钱不假，但现在不能给妈妈，姜歆要留着做点小生意。</br> 陈念莱盯着玉坠看了好一会，“歆歆，我不懂这个，这样吧，先别着急卖它，找个懂行的问一问再说。”</br> 姜昆有些好奇，“歆歆，快拿过来，给我看一下。”</br> 说得仿佛他会相玉一样。</br> 姜歆照办，将玉坠放入爸爸手里。</br> 姜昆换了好几个角度看玉坠，也没看出什么门道。</br> “歆歆啊，这个玉坠，你先留着，听你妈的，改天找个懂行的问问。”</br> 递还给姜歆。</br> 姜歆接过，放进口袋。</br> 陈念莱笑着提醒，“闺女啊，戴脖子上吧，放口袋里容易掉了。”</br> 姜歆点点头，戴上玉坠，“爸妈，趁着现在放暑假，我想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br> 陈念莱和姜昆从来没想过做生意，被闺女这么一提醒，都觉得做点小生意未尝不可。</br> 姜昆有些激动，“闺女啊，快说说，你想做什么生意？”</br> 姜歆低声说道，“我想从村里收鸡蛋鸭蛋之类到县城里卖。”</br> 县城里有集市，允许卖鸡蛋之类。</br> 陈念莱立马赞成，“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呢？歆歆，你真聪明。孩她爹，你赞成吗？”</br> 姜昆当然也赞成，“刚才我盘算了一下，在村里收鸡蛋的话，三分钱一个，到县城能卖四分，若是煮熟了卖，能卖五分或者六分钱一个。孩她妈，先拿十块钱给咱闺女试一下吧？若是可行，等闺女开学后，咱俩也收鸡蛋卖鸡蛋。不过，路程很远……”</br> 姜歆赶忙说道，“我可以把坐村里的马车。”</br> 村里的马车每天会来往镇上和县城一趟。</br> 后顾之忧都解决了，陈念莱的目光落在枕头下，“歆歆，钱在这，你自己拿。”</br> 姜歆拿了十块钱。</br> 有了挣钱的门路，姜歆的爸妈不再纠结蒸包贵的问题。</br> 姜歆照顾爸妈吃过早饭，刷了饭盒后，离开医院。</br> 刚才没跟爸妈说全部的打算。</br> 她不仅想从村里收蛋类，还想收家禽之类。</br> 没说是担心爸妈不肯答应，毕竟收家禽需要很多本钱。</br> 等挣了钱再说也不迟。</br> 一个小时后，姜歆回到南辛村，这会壮劳力都在忙着收割小麦，年迈的人呆在家里忙着晒麦子、做饭之类。</br> 她有一套提前想好的说辞。</br> 这两天在县医院照顾爸妈，有人听说她是村里人，想让她帮着从村里买些鸡蛋鸭蛋之类，鸡蛋三分钱一个，鸭蛋四分钱一个。</br> 收鸡蛋很顺利，鸭蛋虽贵但养鸭子的人少。</br> 整个村子收下来，收了三百个鸡蛋和一只不下蛋的肥肥的老母鸡，一共花了十二块钱。</br> 姜歆背着一背篓鸡蛋，提着一只老母鸡，走出南辛村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这些放进空间。</br> 之后去北辛村跟姥姥打了声招呼，让她帮忙收蛋类和家禽。</br> 又从姥姥家借了个竹篮，才朝县城走去。</br> 今天不是赶大集的日子，但并不妨碍她卖鸡蛋。</br> 到了县城，她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从空间里捡出一提篮鸡蛋，六十个。</br> 打算挨家挨户敲门问买不买鸡蛋。</br> 敲开第一家的门，一位三十左右的妇女出来。</br> 姜歆热情地打招呼，“这位大姐，你好！看一看农家鸡蛋吧？”</br> 赶巧了，这妇女刚做完月子，身体不太好，正需要补充营养。</br> “小妹妹，你这鸡蛋怎么卖的？”</br> 姜歆笑着回应，“四分钱一个，若是买得多，可以便宜。”</br> “你这篮子里有多少？”</br> “六十个。”</br> “我都要了，两块二毛钱，如何？”</br> 这年代，一毛钱能买不少东西，姜歆脸上挂着笑容，“两块三毛五分卖给您。”</br> “两块两毛五分，如何？”</br> “两块三毛钱卖给您，若是再少，回家后，我家长辈该打我了。”</br> “行吧。”那妇女爽快地付钱，同时说道，“小妹妹，麻烦你帮我从村里寻一只老母鸡，我想补身体。”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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