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地处东北,属于偏远,并且荒凉的地区。</br> 但是大宁在朱权的管治之下,并没有荒凉的迹象,城内生机勃勃,随处可见贩夫走卒,以及热闹非凡的客栈和商铺。</br> 地面上铺垫的,都是青石板道。</br> 四边的城墙,高大且雄壮。</br> 这些都说明了,朱权在大宁的治理很成功,不是那种只知道无脑打仗,又或者是在封地混淆度日的藩王。</br> 大明那么多藩王里面,最擅长打仗的就是朱棣和朱权,十七叔朱权还擅长谋略,东北等地的安宁,大多是靠他们维持。</br> 至于其他藩王,和他们相比,还是有差距。</br> 四叔朱棣和朱炫不对头,那是因为朱棣觉得,前面的兄长全部死了,自己是最年长的皇子,再有姚广孝在背后推动,认为父皇就应该把皇位传给自己。</br> 十七叔朱权对朱炫还算不错,作为大明的十七皇子,很清楚无论皇位再怎么安排,也轮不到自己,倒不如安安分分地做个为大明守边的藩王。</br> 以后谁会当皇帝,和他没啥关系。</br> 不过朱权和朱棣的关系,也还是不错,以至于后来被朱棣坑了一把。</br> 朱炫进城的时候,脑海里迅速想到了那么多,再看了看城门之后,那身材高大,战意盎然,又是杀气腾腾的士兵。</br> 他们不像汉人,无论容貌,还是衣着,都是外族人。</br> 当年元蒙被驱逐,很多蒙古人愿意归顺投降,逐渐被大明收复、同化,另外大宁地处辽东,朱权也很容易招揽了这些地方的人到自己军中。</br> 他们比较骁勇善战,不怕死,比较适合用来打仗。</br> 朱权把他们同化,让其和大明融合在一起,变成了自己的人。</br> “听说十七叔的朵颜三卫,是难得的精锐,说的是他们吗?”朱炫好奇地往那些士兵看去。</br> “正是他们。”</br> 朱权哈哈一笑,又道:“当年为了收服他们,可不容易,他们都是军中骁勇,杀敌的时候,永远冲在最前面。”</br> 朱炫佩服道:“十七叔真厉害!”</br> 朱权摇头道:“我再厉害,也远不如你啊!”</br> 他确实不如朱炫。</br> 年纪那么小,就开拓疆域,首先把南方的小国打了一遍,再将其全部收服,又到海外纵横,打得海外的小国看到大明军旗就得跪拜。</br> 现在又来东北嚯嚯,灭了高丽。</br> 如果小侄子肯出战,北方那些鞑子,在火枪和火炮之下,只有求饶和等死的份。</br> 朱权自问在这个年纪,不可能做到那么多,小侄子是真的妖孽。</br> 当年的大哥,已经那么厉害。</br> 大哥的小儿子更厉害。</br> 如果将来登基的人是朱炫,朱权心服口服,他们只是不服朱允炆那个废物。</br> 他们走过长长的街道,看到道路两边皆是繁华。</br> 朱炫又道:“二十叔把大宁治理得真好。”</br> “治理好一点,我在大宁,也能过得舒服一点。”</br> 朱权笑道。</br> 到了宁王府。</br> 朱权赶紧吩咐下人,好好招待朱炫,茶点这些全部送上来,再问了一遍朱炫的事情。</br> 朱炫把所有都说出来。</br> 听到朱炫那么轻松地灭了高丽,朱权心里感叹不已。</br> 好好一个国,说没就没。</br> 他觉得小侄子是不是,专门为了灭国而存在的。</br> “高丽,也活该,但小允炫你随意灭国,父皇知道了,不会生气吧?”</br> “高丽可是咱们大明的不征之国之一。”</br> “回去应天的时候,小允炫要注意了。”</br> “朝中的大臣,肯定借此机会弹劾你。”</br> 朱权提醒道。</br> 朱炫不当一回事,淡定道:“十七叔放心吧,我敢这样做,就不怕被弹劾,对了我在辽东,听说进来鞑靼、女真,不断地侵犯咱们大明,把战线拉得很长,十七叔你这边没事吧?”</br> “当然没事。”</br> 朱权早就把边境的战局平定下来,那些鞑靼和女真会侵犯大明,主要是得到朱棣的忽悠,现在他们发现打不过大明,唯有撤军回去,又损失了不少兵力、粮草等,消耗巨大,短时间内不敢再来,续道:“如果有事,我还不能坐在这里陪你聊天。”</br> 他还是很自信,不把那些鞑子放在眼内。</br> 以宁藩的兵力,配合辽东都司各卫所的兵力,把敌人打退的难度不大。</br> 朱炫放心道:“没事就好了。”</br> 大明边地的战争,便如此平息下来。</br> 战争来得快,去得也快。</br> 大概是敌人尝遍了火器的威力,不得不狼狈撤退。</br> “对了!”</br> 朱炫想起一件事,故意问道:“十七叔军中的火器,可都还在?”</br> 他不怀疑,那个不知名部队的火器,是来自宁藩。</br> 但来都来了这里,循例问一问还是应该的。</br> “都在。”</br> 朱权不太懂,朱炫为什么要这样问。</br> 但火器是大明最重要的战略,对于军队很重要。</br> 现在大明官方,不再允许民间拥有火药,一旦被发现,可是要坐牢的。</br> 边军的火器,更是不能随便丢失。</br> 朱权猜测着朱炫这么问的心思,会不会是帮父皇故意问的,又道:“如果小允炫不相信,我这就带你到武备库、边境防线看看。”</br> 他甚至觉得,朱炫是否对他们藩王表示忌惮吧?</br> 自古以来,手握兵权的藩王,很容易被坐镇帝都的君主忌惮。</br> 也就老朱觉得,自己一家子,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允许藩王拥有三卫士兵,让边地藩王拥有兵权。</br> “十七叔敏感了。”</br> 朱炫如何不懂得他的想法,又道:“我只是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十七叔在大宁,应该也听说过,辽东都司北边,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部队吧?”</br> 他就把那个不知名部队的事情,简单地和朱权说了说。</br> “当真?”</br> 朱权听了大惊。</br> 那个不知名的部队,他当然知道。</br> 但最近忙着对付鞑靼和女真,忙于打仗,没有时间打探相关的消息。</br> 他们居然能拥有火器,不仅是定山河,还有步枪,那么事情变得严重了。</br> “他们的火器,从何而来?”</br> 朱权皱起眉头道。</br> “我猜测,是我们大明边军。”</br> 朱炫看向朱权,淡淡地说道:“有可能是我们边军,遗失在外面的武器,十七叔认为呢?”</br> 他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朱权。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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