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那个混账！”</br> 朱元璋怒骂了一声，问道：“他有没有参与进来？”</br> 朱炫选择隐瞒了，现在看到老朱愤怒的表情，就知道隐瞒是最好的做法，就怕他的身体真的承受不来，摇头道：“四叔并没有参与，他还是很安分，和道衍再无联系。孙儿刚才去找四叔，只是想知道四叔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道衍的方法，再把人引出来的，四叔也没有，说明他们真的没有联系。”</br> 他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帮朱棣解释的时候。</br> 朱元璋的表情这才缓了缓，轻哼道：“乖孙，你是不懂老四那个兔崽子，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绝对不会让你知道。”</br> “蒋瓛，盯着他，一直盯着！”</br> 他又吩咐说道。</br> 跟在身边的蒋瓛听了，连连点头回应，必须盯着朱棣。</br> 朱元璋又道：“咱很清楚老四这个人，一旦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绝对会瞒着的。”</br> 朱炫觉得，皇爷爷对朱棣确实很了解。</br> “皇爷爷，不要把四叔想得那么坏。”</br> 朱炫笑了道：“四叔的事情，孙儿会处理好的，你千万别气坏了身体，文珪还等着你来教呢。”</br> “也对！”</br> 朱元璋深吸了口气，还有文珪在，他可不能那么快走了，道：“事情都交给你了，要做什么，你自己拿主意，咱不管了，蒋瓛你以后就配合咱乖孙。”</br> “是！”</br> 蒋瓛只好说道。</br> 文珪就成了，老朱眼里的小宝贝。</br> 只要和文珪相关的事情，老朱都会重新掂量，对文珪特别的好。</br> “蓝玉那个老东西，连吐蕃军师都捉了，应该打得差不多了吧？”</br> 朱元璋又问道。</br> 朱炫说道：“打得差不多了，吐蕃人也很容易打，只是孙儿想让他们继续打进去。”</br> 朱元璋赞同道：“就应该继续打进去，凭什么只有咱们大明挨打？他们吐蕃，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那么好！”</br> 得到老朱的同意，朱炫放心道：“孙儿等会让人发电报告诉蓝玉，一直打进去。”</br> 朱元璋点头道：“好了，咱都知道了，你去忙吧，咱再看几份奏章，就准备休息了，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很容易犯困。”</br> “孙儿明白了！”</br> 朱炫让老朱好好休息，就出去忙活了。</br> 刚回到詹事府，严冠拿着一份电报进来。</br> “鞑靼内乱？”</br> 朱炫看完了，好奇地问：“他们怎么内乱？”</br> 严冠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更多消息回来，目前得到的消息只是内乱。”</br> 朱炫摸了摸下巴，在想吐蕃刚打进来没多久，鞑靼就内乱，要说其中没有关联，朱炫是不怎么相信的，一定有姚广孝的影子在背后，让人把季文靖传进来。</br> “季先生怎么看？”</br> 朱炫问难道。</br> 季文靖不紧不慢地回应道：“我早就说过，北边和西边，都不会安分，这不就来了。”</br> 有时候，这个神棍推演的内容，还是有一定的准确性。</br> “殿下可以让人深入查探，我觉得鞑靼的内乱，不只是内乱那么简单，或许能给殿下带来惊喜。”</br> 季文靖又道。</br> 朱炫无奈道：“你确定只是惊喜，而不是惊吓？”</br> “也有可能是惊吓。”</br> 季文靖哈哈一笑，随即又正经起来，续道：“我是认真的，深入查一查，说不定还能查到消失已久的故人，殿下也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都是推演的出来的内容。”</br> “我的推演，虽然很多时候不靠谱，但偶尔靠谱一两次，那就足够了。”</br> 他为自己的话，解释补充。</br> 朱炫：“……”</br> 又确实如此。</br> 偶尔靠谱一两次，就能带来挺大的惊喜。</br> 比如说沐沅君怀上孩子的推演，完美地推演准了，这就使得朱炫对那些阴阳术数的看法也改观了。</br> “消失已久的故人？”</br> 朱炫倒是挺感兴趣。</br> 不过，铁铉和平安他们，早就在北边的边境做好完全准备，也不怕鞑靼的内乱，会影响到大明，防止姚广孝或者白莲教的阴谋诡计。</br> 万一白莲教利用所谓的民心，在北平乱起来，铁铉也有足够的手段应对，可以确保完全没问题。</br> “北平，燕王。”</br> 朱炫问道：“季先生能不能再算一算，燕王的事情？”</br> 朱高煦兄弟二人参与进来了，但他们没有闹出太大的事情，锦衣卫盯着他们，除了韩钧经常离开，好像也没别的了。</br> 季文靖早就算过了，淡定道：“殿下放心，北平燕王府的人，其实不重要，相对于姚广孝和白莲教，我觉得他们只是几枚棋子，不是真正核心所在，很简单和普通，利用完了，随时可以变成弃子。”</br> “弃子？”</br> 朱炫感到有趣了。</br> 但是暂时无法判定，季文靖这个推演，对还是不对。</br> 又得到了一系列新的情报，朱炫还要根据这些情报，做一个重新的评估，判定接下来可以做点什么。</br> ——</br> 那位消失的故人朱允炆，现在就被姚广孝和韩钧联手，坐上了鞑靼最高的那个位置。</br> 成为了鞑靼的皇。</br> 张辅他们从脱木河出来，带领精锐大军，还有威力相对比较强的火器，在和林把鞑靼来勤王的鞑靼人虐了一遍，虐到最后，他们不得不臣服，主要还是因为张辅他们太强，也太难打了。</br> 那些女真等士兵，本来就是凶悍。</br> 再加上火器的威力，他们在吐蕃上横着走都没问题。</br> 对于朱允炆坐上那个位置，张辅是不服的，认为应该朱棣坐才对，不过想到那也不过是个傀儡位置，又暂时放下心底里的各种想法。</br> “陛下！”</br> 姚广孝对朱允炆的称呼随之改变了，续道：“你继续留在这里，其他的一切，我会安排好的。”</br> 朱允炆现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br> 无缘无故当了陛下，尽管是傀儡，但也很满足了。</br> 另外，他之前还觉得，坐上这个位置就是等死，但是看到鞑靼勤王的部队全部被灭，震惊了好一会。</br> “好！”</br> 朱允炆想了想道：“我……朕都听大师的安排。”</br> 姚广孝笑道：“再过段时间，我帮陛下改号，国号为大明，陛下的大明，才是正统的，南方那个，不过是伪明。”</br> “好！”</br> 朱允炆木讷了一会，才慢慢地说出了这个字。</br> 只能是，一切听从姚广孝和韩钧的安排。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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