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军校,暂时由蓝大将军负责,成立起来之后,我还会安排你们武将去讲课,传授军事知识。”</br>  “初步就是这样。”</br>  “但是,后续的发展,依旧少不了你们的支持,你们家中有子弟想要从军的,都可以将其送去军校。”</br>  “军中武将,是我们大明安全的保障,你们可以放心,将来的我,绝对不会重文轻武。”</br>  “大国,该文武并重。”</br>  朱炫继续把所想的说出来。</br>  蓝玉他们听了,沉默了好一会。</br>  还是柯天朗首先喝彩道:“殿下说得好,将来有需要,殿下尽管吩咐,臣就算是死了,也要帮殿下做到这一切。”</br>  他很难得地,没有开口就是粗俗,在军事大事面前,也粗俗不得,需要正经一点。</br>  “臣也是!”</br>  曹炳起来,躬身拜道:“殿下有需要,尽管吩咐。”</br>  有了他们开口,其他的武将,纷纷表示赞同。</br>  尽管曹炳、张元志等人,在军事上的天赋算不上太好,但也都是武勋之后,只要他们同意,并且赞成这样做,还是能给朱炫带来不少帮助。</br>  这种对于朝中武将有利的事情,他们也不可能拒绝,而是举双手赞成。</br>  “好了!”</br>  朱炫满意地点头道:“刚才的话,我说得严重了些,今天我们只是庆祝,其他的暂时放下,来!我们喝!”</br>  “多谢殿下!”</br>  下面的蓝玉等人,一起举起酒杯,一口气干了。</br>  朱炫刻意地在这里,说出军校的事情,就是故意地要把军校泄露出去,让那些文官知道。</br>  届时,文官一定忍不住,跳出来弹劾。</br>  那么这件事,就由文官首先挑起,他再慢慢驳斥文官,能够想象明天一早的朝堂上,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光景。</br>  明天辩论起来,一定很激烈。</br>  朱炫一直留在庆功宴上,直到吃喝得差不多了才离开,让他们继续留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由活动。</br>  他们就是想做什么,但是也没有那个胆子,要知道锦衣卫肯定在旁边盯着。</br>  朱炫对他们很不错,这是肯定的,但他们可不敢就此膨胀,小心谨慎必不可少。</br>  “这都是什么事?”</br>  李景隆喝闷酒,一杯酒一杯酒地下肚,甚至有一种想死的感觉。</br>  可以肯定的是,未来朝中中枢,武将顶流,基本和他没有关系,最多就是在朝中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br>  将来朱炫登基,李景隆还可以想象,自己可能会挂一个虚职,没啥权力,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人生便是如此暗淡下去。</br>  “我早就说了,你就是个草包、废物,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连自己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也就殿下仁德,保留你的爵禄,没有对你做什么,换做其他人,你已经回家哭去了。”</br>  蓝玉怼起李景隆,那是一点也不客气。</br>  想到在临洮的几个月里,他这个人生导师,对李景隆教导了那么多,最终连自己错在哪里,李景隆都不知道,这就是白费心机,浪费时间了。</br>  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br>  李景隆听了比较扎心,但又是事实,只能继续喝酒,借酒消愁愁更愁。</br>  柯天朗他们摇了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br>  朱炫不开口,他们也不敢帮李景隆做点什么,就怕触犯了什么禁忌,后续很麻烦。</br>  ——</br>  朱炫回到文华阁,继续沉迷于处理政务,不过回来之后,胡广等人还没说什么,说明在庄园里说的话,现在还没能传出去。</br>  消息的传播,需要时间。</br>  朱炫也不刻意推动,让这件事慢慢发酵,反正一定要这样做,也不管他们如何反对。</br>  傍晚时分,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还有小部分政务,吃过饭了再加一加班,不留隔夜,有内阁的辅助,还是挺轻松的。</br>  朱炫想了想今天又是要去陪沐沅君,就摆驾坤宁宫,让人把剩下的事务,都搬到东宫等他稍后回去处理。</br>  “爹!”</br>  文珪看到他回来了,马上跑了过来,开心地举起手要抱。</br>  朱炫把这个臭小子抱起来,问道:“文珪今天乖不乖?有没有让你太爷爷生气?”</br>  “没有!”</br>  文珪学习得很快,已经知道生气是什么意思,懂得很多东西了。</br>  沐沅君笑道:“陛下对文珪很包容,看到文珪了,开心都来不及,一点也不会生气,只是陛下如此宠溺,臣妾担心以后会宠坏了文珪。”</br>  她在沐家的时候,看过不少那些勋贵家的子弟。</br>  通常都是被老一辈如此宠爱,当做心头宝贝,很容易被宠坏了,成为纨绔子弟。</br>  “过段时间,我和皇爷爷提一提。”</br>  朱炫抱着文珪回去,又道:“我陪你们用晚饭,饭后还有一些其他事务没处理好,就不留下了。”</br>  沐沅君心疼道:“辛苦殿下了。”</br>  还是以前好,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很无忧无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什么都不做,就是昏君、暴君了,位置越高,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br>  这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渴望一辈子都渴望不来。</br>  “也不辛苦。”</br>  朱炫笑了笑。</br>  过了没多久,御膳房的人把饭菜送来。</br>  简单地吃完了,朱炫回去东宫加班,期间还找来严冠,问了问应天之外的事情。</br>  比如说北平有没有新的电报回来,朱橚现在什么反应,朱有爋是否找到新的线索。</br>  又或者姚广孝,朱允炆的伪明,如今怎么样了等等。</br>  朱炫要有一种统领全局的感觉,只有控制一切,知己知彼了,才能安心,以及做出各种判断。</br>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之前布下的局没办法做好。</br>  “下一步,先解决北平的事情。”</br>  朱炫心里在想。</br>  各种锦衣卫的高手,早就被他安插进去,应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好了,可以提前收网。</br>  只不过,他没有马上动手,应天还有不少事情需要处理,等到处理得差不多,他准备亲自去一趟北平。</br>  必须亲手操刀,他才能放心,这张网很大,放下的线那么长,不知道能钓起多少大鱼。</br>  如果韩钧和姚广孝也在,那就最好了,也是最想得到的结果。</br>  罪魁祸首伏法,剩下的人容易收拾很多,白莲教的妖人也将不堪一击。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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