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赛儿听着铁铉的话,犹豫了下,还是推开房门出来。</br>  铁铉身边的士兵见状马上举起手中的枪,对准唐赛儿,如果唐赛儿不配合,他们第一时间开枪,不会把人打死,但是打得无法行动,还是没问题。</br>  白莲教圣母长得怎么样,铁铉还是第一次看到,只见对方长得还挺好看,娇娇弱弱,给人一种江南女子的感觉,如果在外面遇上,唐赛儿完全和白莲教圣母扯不上关系。</br>  “怪不得,是殿下点名要的人。”</br>  赶过来的周方林,看到唐赛儿如此容貌,心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在想殿下一定是馋人家的身体,最近一两个月里面,京城就有关于朱炫沉迷女色的流言传回来。</br>  好像不是什么流言,更像是真的。</br>  “白莲教圣母。”</br>  铁铉说道:“投降吧!”</br>  唐赛儿的目光,往那些士兵扫视过去,能有今天的下场,在她意料之中,毕竟白莲教一直在造反,早晚会被锦衣卫盯上。</br>  只不过,她没有反抗,事到如今,反抗必死。</br>  虽然死了是个解脱,但她暂时还不想死,微微点头表示愿意投降,不去考虑其他,下一步怎么样,还是等到和朱炫见面了再说。</br>  她相信,朱炫一定还会见自己。</br>  那么多年没见面了,唐赛儿心想,不知道朱炫现在,变得怎么样了,反正自己的变化很大。</br>  “捉了。”</br>  铁铉喝道。</br>  马上有士兵上前,给唐赛儿戴上枷锁,确保不会反抗了,再将脚镣戴上,便把人带走。</br>  哪怕带走的时候,士兵们还是严阵以待,子弹全部上膛,生怕过程中会发生什么变故,又或者有人来救唐赛儿。</br>  那些白莲教的人,可都是疯子,圣母又是他们的一个象征,是白莲教的门面。</br>  小心一些很有必要。</br>  铁铉安排了几个亲信,跟在唐赛儿身边。</br>  看到人被捉了,暂无其他意外,他也就吐了口气,放心道:“周将军,其他人如何了?”</br>  “打死一人,活捉三人。”</br>  周方林说道:“城内的其他据点,那些白莲教妖人,不是被我们捉了,就是打死,只不过城内不少百姓,和白莲教都有关系,我们捉人的时候,曾有百姓出来阻拦。”</br>  铁铉就知道,这是他们白莲教所谓的民心作怪,摇头道:“先不用管百姓,有敢阻拦的,直接捉了,反抗就打死,殿下让人来告诉我,胆子要大一些,有些人该杀的还是得杀。”</br>  他拍了拍周方林的肩膀,叮嘱道:“不杀几个人,镇不住场面,其他百姓就不会怕,出事了我去找殿下负责。”</br>  周方林点头道:“好!”</br>  对付白莲教妖人没必要仁慈,周方林也是知道,白莲教在大明基本就是禁忌的存在,就算杀错了,只要和白莲教有关,或者扣上相关的帽子,都能大事化小。</br>  城内的士兵,还在快速行动。</br>  宣府范围内的其他士兵,在王德带领之下,把一个个据点拔除,和唐姓商贾相关的人,不是捉了就是干掉。</br>  “被我们活捉的几个人,怎么办?”</br>  周方林跟上铁铉,便问道。</br>  铁铉说道:“给殿下处置,关起来严加看管,别让白莲教有救人的可能。”</br>  特别是唐赛儿,还和解药有关,更不能被救了。</br>  说完了,铁铉回去军中,指挥行动,整个宣府的兵力,现在都是他在调动,让士兵配合锦衣卫,把白莲教清理得更干净一下,不能留下任何漏网之鱼。</br>  ——</br>  大同。</br>  朱橞在朱桂这里,不知不觉地待了好几天,期间一直等不到其他命令,根据消息朱炫现在还在河套,他还不知道朱炫已经在宣府了。</br>  但是,没有命令,朱橞不好做什么。</br>  只能一直留在大同,等下一步安排。</br>  “十九。”</br>  朱桂进来说道:“外面有一个来自谷王府的人,好像挺急的,要见你。”</br>  “来自王府的人?”</br>  朱橞疑惑着首先出门去。</br>  周方林是不敢把事情传出去,怕干预了行动,但铁铉来宣府控制兵权的事情,在王府里面不再是什么秘密,谷王妃知道了就是怕得不行,赶紧让人来联系朱橞。</br>  于是就有了这一幕。</br>  “殿下!”</br>  谷王府来的人一看到朱橞,立马走过去跪下道:“殿下,不好了!铁铉拿着一份圣旨,把我们宣府的兵权全部控制起来,连周指挥使也被带走了。”</br>  “你说什么?”</br>  朱橞猛地大惊。</br>  要知道铁铉是朱炫的人。</br>  朱炫突然来巡边,还把朱橞调走,安排到了大同,转身还让铁铉去控制在宣府的兵力。</br>  这一系列事件,如果连起来分析,可以有不一样的结果解读。</br>  再加上好久之前,就有相关的削藩流言传出。</br>  如此一系列的动作,其实和削藩差不多,朱元璋这是和朱炫一起,要削了他们吗?</br>  别说朱橞,就算是朱桂,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也是削藩,朱元璋和朱炫终于要对他们藩王动手,没有了兵权,他们将会什么都不是。</br>  谷王府来的那个人,只好把事情再说一遍。</br>  朱橞整个人都麻了,觉得大事不好了。</br>  “朱允炫,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你那么狠心!来人,马上回去宣府,我要把兵权抢回来。”朱橞大怒地叫了一声,其他什么的他都不管了。</br>  只想要回兵权。</br>  “十九,不要冲动。”</br>  朱桂连忙安慰道:“父皇一定不会削我们的藩,我看这背后,可能有什么误会。”</br>  朱橞怒喝道:“十二哥,你是我的亲哥哥,借兵给我,等我夺回兵权,一定不会亏待你的。”</br>  “冷静!”</br>  朱桂连忙按下朱橞的肩膀,喝道:“我把兵力借给你,离开了大同,就是造反。”</br>  朱橞喝道:“造反就造法!”</br>  朱桂说道:“现在造反,你能活吗?我们西边有平安,东边有铁铉,北平的燕王连兵力都没有了,不可能有人帮我们,你怎么造反?”</br>  这句话好像一盆冷水,给朱橞当头浇下。</br>  “我……我怎么办?”</br>  朱橞毫无办法。</br>  发现自己再无任何优势,哪怕造反,也没有这个能力。</br>  只怕朱炫等的,就是他们造反,方便一网打尽,要知道身边肯定还有很多锦衣卫,把他们的话都听到了,还会传回去。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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