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炽堂兄，连海都还没出过，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br> “大海之外，一望无尽，还有数不清的陆地。”</br> “我们大明西边，西北边，北边等，都是土地。”</br> “与其盯着大明的一亩三分地，倒不如盯着别人的，直接去抢，打回来了，就是我们的，就好比安南和高丽等地。”</br> “二哥去了平壤，不仅把高丽的一部分变成他的封地，还把高丽彻底变成我们大明的地方，这就是最好的例子。”</br> 朱炫说着，往朱高炽看去。</br> 朱高炽眼皮一跳，读懂了朱炫的想法。</br> 这是在鼓励他们打出去的意思，别人的土地就是他们的土地，只要打出去，把别人的抢回来，就会变成大明的，这个想法有点厉害，听起来野心还很大的样子。</br> 如果真的这样做，朱高炽也想不到，大明会变成什么样。</br> 也许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吧？</br> 格局真的小了。</br> 朱炫拍了拍朱高炽的肩膀，又道：“或许我还可以给四叔，还有高煦堂兄他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他们能为大明开拓疆域，带兵打出去，我还能放过他们。”</br> 朱高炽惊叹道：“殿下这个想法，有点长远了。”</br> 朱炫不否认，点头道：“确实很长远，但是如何去做，将来再说，收柴这件事，你得尽快安排好，记住要做得谨慎一些。”</br> “臣明白了。”</br> 朱高炽点头道。</br>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韩钧这件事。</br> 其他的，以后再考虑。</br> 韩钧不除，他们就不得安心。</br> ——</br> 外出收柴的任务，朱高炽根据朱炫的安排和计划分派下去了，其中就有韩钧和那个一起劈柴的人，再带了两辆马车，以及六个下人，准备在第二天出城，找城外的那些樵夫、农户收。</br> 樵夫们自然乐意把柴薪卖给燕王府，毕竟得到的报酬很高，收入颇丰。</br> 韩钧得知自己在外出的名单当中，如今北平不封锁，可以顺利出城了，心里沾沾自喜，但他很谨慎，不把喜怒表现出来，并且认为，需要为离开着重考虑。</br> 就这样离开，对他而言不够谨慎，也不够稳健。</br> 韩钧认为需要继续掩人耳目，做得更稳一点，才能够顺利离开，不会被发现有任何问题，于是乎他找出了藏在燕王府中的其他人皮面具。</br> 这些面具都是他提前准备好，挑选的人，身高和体型上，和自己相差不大。</br> 他是属于比较中等的身材，这样的人很容易找。</br> 当时在燕王府当幕僚的时候，韩钧刻意地换了一批下人，朱高煦他们也同意了，那些更换的下人，又是专门按照自己的身材来换，但没有把白莲教的人安排进来。</br>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准备好几个人皮面具备用，能够随时换上人皮面具，不会露出破绽。</br> “顺子。”</br> 夜晚，韩钧吃过了府中下人专属的，难以下咽的晚饭，就找到一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br> “小五，有事？”</br> 那个叫做顺子的人问道。</br> 小五就是韩钧这个下人身份的名字。</br> 韩钧说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跟我来一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忙活，我给钱！”</br> 说着，他拿出几块银子。</br> 他们当下人，最贪财了。</br> 看到韩钧那么大方地拿出几块银子作为报酬，那个叫做顺子的人顿时眼前一亮，眼神里的贪婪不加掩饰地展露出来，伸手就要拿过银子。</br> “等一等！”</br> 韩钧收起了钱，笑眯眯道：“你还没帮我办事，我怎么能把钱给你？”</br> 顺子马上说道：“办，我们现在就办，只不过……你哪来这么多钱？”</br> 他们做下人是有工钱，但不会很多。</br> 正常来说，韩钧这个小五，不可能有那么多钱。</br> 韩钧说道：“你别管我哪来的，你想不想要？如果想要就跟我来。”</br> “当然想！”</br> 顺子也就不再管这些钱怎么来的，有钱怎么可能不赚？</br> 他就跟着韩钧，很快来到了柴房里面，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br> 韩钧说道：“你跟我来就行了。”</br> 说着他还继续往前。</br> 顺子越来越疑惑，但想到韩钧也是自己人，还有钱收，就没有想太多，便在此时，前面的韩钧突然转身，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木棍，一棍狠狠地砸在顺子的头上。</br> 砰……</br> 顺子悄无声息地倒下。</br> 做完了这个，韩钧到外面看了看，没有被发现什么。</br> 平时他可以看到身边到处是锦衣卫，从下午开始，锦衣卫好像全部撤下，有一种什么都查不出来，干脆不查了的感觉。</br> “是你贪钱，也是你倒霉，怪不得我。”</br> 韩钧看了一眼倒地的顺子。</br> 这个人，当年他安排进来，也是按照自己的身形挑选。</br> 伪装成为此人，完全没问题。</br> 韩钧拧断了顺子的脖子，犹豫了下，就把尸体藏在柴堆里面。</br> 小五已经死了，如果顺子再死，那么燕王府中就会缺少一个下人，再有尸体也很难掩藏，但是韩钧决定暂时不管了，只要明天出城了，他就能够远走高飞。</br> 就算被查出有什么，和他再也没有关系。</br> 人都跑了，能有什么关系？</br> 韩钧打的就是这个主意。</br> 把尸体藏起来了，韩钧回去顺子所在的房间休息。</br> 由于时间不早了，他戴上人皮面具，身材又和顺子差不多，没有引起一起住宿的人的注意。</br> 第二天，一早。</br> 外出的时间到了，韩钧心里是激动的。</br> 被困在燕王府里面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的白莲教如今怎么样了，但是唐赛儿被捉，他可以想象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自己那么久不在，又很担心剩下的人直接乱了。</br> 必须尽快回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br> 韩钧起来后，熟练地和身边的下人打招呼，再一起集合，推着推车出发，往城外去了。</br> “不对，怎么少了一个人？”</br> “小五呢？他人去哪里了？”</br> “对啊，小五怎么不来？”</br> 一起出去的人，注意到这一幕，有点好奇地说道。</br> 韩钧说道：“谁知道小五哪里去了？我们还是快出城吧，收不了柴回来，大管家可不会放过我们。”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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