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联盟,还不能暴露。</br>  朱炫考虑的还是很多,这个联盟能隐藏,目前还是尽量隐藏,反正自己又不怕他们。</br>  “殿下!”</br>  刚才下去的侯显,此时又跑回来了。</br>  “怎么了?”</br>  朱炫随口问道。</br>  侯显说道:“曹泰带到,就在外面等着。”</br>  朱炫这才想起来,他曾经说过,如果曹泰被带回京,想要先见一见此人,便点头道:“把他带进来吧!”</br>  过了一会,曹泰进来。</br>  此时的他,满脸憔悴,再无一开始的意气风发,眼神也是茫然,眼眸之中没有半点色彩,好像行尸走肉那般,走到朱炫面前。</br>  行尸走肉也是正常的,现在的曹泰可以想象得到,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家人肯定全部没了,自己也要没了,想要保持淡定,就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br>  曹泰没有这个能力。</br>  “臣锦衣卫千户纪纲,拜见皇太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br>  纪纲高声地说道:“犯人曹泰,带到!”</br>  “纪纲?”</br>  朱炫突然听到这个,有点熟悉的名字,便是一怔。</br>  这可是未来,在永乐一朝的锦衣卫指挥使,这人还不是什么好东西,朱炫没有记错的话,解缙好像就是死在纪纲的手中,还是喝醉之后,埋在雪地里活活冻死。</br>  没想到现在的纪纲,已经进入锦衣卫。</br>  朱炫在想自己对锦衣卫,了解的还是不够多,纪纲已经混到千户了。</br>  只不过,他还不至于因此厌恶纪纲,这个人先用着,看有没有用,如果没有了,再找人取代即可,都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br>  纪纲此时有些惊喜,听到朱炫这个语气,认为殿下好像还知道自己。</br>  能被殿下记住,这是天大的荣幸。</br>  心里必须窃喜。</br>  “曹泰,你可知罪?”</br>  朱炫不管纪纲了,淡淡地问了一句。</br>  此时的纪纲,看到曹泰还是站着,目瞪口呆,当即有些生气,但又不敢在朱炫面前表现出生气来,直接拉住曹泰跪下。</br>  “殿下,曹泰被吓坏了。”</br>  纪纲只好解释说道。</br>  然后他扯了扯曹泰的衣袖,又道:“殿下问你话,你要是还能说话,就吱个声。”</br>  好一会过后,曹泰才回过神来。</br>  “臣……罪臣拜见皇太孙殿下!”</br>  曹泰用力地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颇有几分求饶的意味。</br>  朱炫又问:“你可知罪?身为朝中勋贵,有权有势,要什么有什么,衣食无忧,但你还欺压百姓,随便残杀百姓,谁给你这个权力这样做?”</br>  曹泰唯有继续磕头道:“罪臣该死,是臣错了。”</br>  朱炫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我看你不是知错了,而是在我的面前,不得不认错,如果再给你机会,一定会把鲁松一家彻底灭口,让他再也无法告御状,对吧?”</br>  曹泰是真的这么想,但哪敢承认,只是继续磕头。</br>  认错的态度,尽量地做得诚恳一点。</br>  朱炫再次冷笑,在想这些勋贵,都没有省油的灯。</br>  “你们,很好啊!”</br>  “我作为皇太孙,都不敢欺压百姓,你一个侯爵,就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呵呵……”</br>  朱炫语气更冷清地说道。</br>  曹泰的身体,抖动得不知道多厉害,磕头的声音更响亮,地面都被额头的血水染红。</br>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br>  朱炫本想审问一下,但见曹泰这般,没必要再审问,直接丢该刑部问一遍,就可以让锦衣卫带下去剥皮,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可怜。</br>  谁来可怜,鲁松一家?</br>  谁来可怜,那些被曹家残害过的百姓?</br>  “罪臣还有一个孙儿。”</br>  “今年不到一岁,什么都不懂。”</br>  “罪臣请求,殿下可以放过罪臣的孙儿,求殿下了!”</br>  曹泰又是用力磕头,额头撞在地面上,好像头骨都快要撞碎了。</br>  朱炫站起来,走到曹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问道:“我听说,鲁松的大哥还有一个孩子,但也被你们杀了,你们动手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要放过一个孩子,现在反而求我放过你的孙儿?”</br>  此话一出,曹泰真的完全绝望。</br>  连留个后人的机会都没有,还可以怎么办?</br>  后悔莫及啊!</br>  早知道如此,就不该宠坏自己的儿子,不该帮他擦屁股,而是从一开始,就把那个混账儿子严惩,严加管教。</br>  “行了,拖下去!”</br>  “先让刑部问一遍,纪纲你负责把他剥皮。”</br>  “所有参与杀人的人,都剥皮了,曹家的妇女、孩子,永远为奴为婢,永不得脱离贱籍。”</br>  “人皮的话,一部分挂在安丰县城墙上,一部分挂在金陵城墙上。”</br>  “警示众人!”</br>  朱炫高声说道。</br>  “是!”</br>  纪纲听到可以剥皮,不知道有多兴奋。</br>  他很快就把失魂落魄的曹泰,给拖下去了。</br>  朱炫回到位置上坐下,回忆了一遍刚才的事情,稍稍皱眉,招一招手道:“你去告诉他们,曹泰不到一岁的孙儿,还是留下,在外面找个人家抚养,别告诉他身份。”</br>  李旭明白了,赶紧走出去找纪纲。</br>  “终究还是心软了。”</br>  朱炫有点无奈地在想。</br>  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确实狠不下心,那么暂时放过吧!</br>  这个案子,进行到这里,算是差不多可以完结。</br>  朱炫看过锦衣卫、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他们,送来的各种奏章,确实捉了不少人,应该严惩的,也都严惩了,暂时没别的问题。</br>  “殿下,郁新求见。”</br>  这时候,侯显又进来说道。</br>  “传!”</br>  朱炫点头道。</br>  过了一会,郁新进来了,先是行礼,再说道:“请问殿下还记不记得,过年之前臣提到过的,要查贸易区一事?”</br>  现在的贸易区,发展得越来越大。</br>  很容易出现问题。</br>  毕竟那个地方,每天的交易额,都是超级庞大,充满了油水。</br>  如果有人心术不正,可以借用贸易区,谋取很大的利益,也能借用贸易区,为所欲为。</br>  “记得!”</br>  朱炫点头道:“郁大人准备南下,动手去查了?”</br>  “臣正有此意!”</br>  郁新郑重地点头道。</br>  他也想做点政绩,做出来给朱炫看看,另外对贸易区,确实不是很放心。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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