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过后,一切又恢复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br> 朱橚等藩王在京安安静静,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也不去拉帮结派地闹事,更不敢私底下密谋,好像被老朱打的感情牌暂时感动了,至于他们能被感动多长时间,就不得而知了。</br> 藩王不闹事的话,应天也不会发生什么特殊情况。</br> 新年过后,一切重新开始,朱炫也在重新看奏章,偶尔传朱允熥进宫见一面,日子就是如此,无缘无故地过去了。</br> 元宵眨眼间也过去了,藩王应该回去各自的藩地,等到年底的时候,再回来过年,如今老朱让他们每年回来一趟,基本成为一个共识,也是习惯了,他们当然乐意回来。</br> 藩王回来的时候,朱炫没有迎接,但是离开了,他主动出去送行。</br> 去川蜀、云南等地的藩王,朱炫先送他们离开,再去看了看那些准备北上的藩王,此时都在京师火车站外面集合。</br> 火车能通车,跨江大桥也可以通行,他们忍不住想体验一下,虽然不能直接到达自己的封地,但也可以坐火车走一段路,再下车步行,这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东西,想试一试很正常。</br> 朱炫来到火车站的时候,看到他们已经在等待了。</br> “拜见皇太孙殿下!”</br> 他们齐声说道。</br> 朱炫说道:“你们都是我的长辈,不用多礼,诸位皇叔、堂兄,请上车,车上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br> 说着他们走进火车站,里面的布局,让他们忍不住东张西望。</br> 哪怕是朱橚等,对朱炫很不满的皇叔,看到火车站内部情况,也不得不佩服朱炫的能力和想法,换作是他们,根本做不到如此。</br> “前面就是月台,这边是候车区。”</br> “上车的地方,在月台。”</br> 朱炫一边给他们介绍,一边在前面带路。</br> 朱植东张西望了一会,佩服道:“殿下的这个火车站,真的厉害啊!”</br> 朱炫笑道:“不过是小打小闹,也算是为了我们大明而造的,不仅是为了民生,还有军事上的用途。”</br> 他简单地说了说,又客套了一会。</br> 众人很快,来到月台边上。</br> 这个时候,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来,他们抬头看去,只见一列绿皮火车驶来。</br> 至于为什么要做成绿皮的,他们不是很懂,也许这是朱炫的兴趣爱好吧!</br> 呜……</br> 火车在月台边上停靠,再按响了鸣笛,然后就是打开车门。</br> “诸位皇叔,诸位堂兄。”</br> “我们年底再见!”</br> “到了车上,还有一份火车的路线图,你们想要哪个站点下车,告诉车上的乘务员即可,他们会安排的。”</br> “再见!”</br> 朱炫挥手道。</br> 朱权笑道:“殿下,年底再见!”</br> 曾经在大本堂,有过蹭饭之谊的皇叔们,还是很热情地给朱炫挥一挥手,朱橚等不太喜欢朱炫的皇叔,也不情愿地挥手道别,再迫不及待地上车,看一看这个正式落成的火车,和当年的试验品差距如何。</br> “殿下,我也走了。”</br> 朱允熥依依不舍地说道:“年底再见。”</br> 朱炫抱了抱朱允熥,更舍不得道:“二哥,年底一定要回来,到时候我派船去接你,火车太麻烦了。”</br> 现在还没有火车可以到达平壤,他们坐火车回到半途,还得下车再坐马车。</br> 朱允熥上了车,接下来是朱高炽走过来。</br> “殿下,爹!”</br> 朱高炽有点什么话想说的,可是有朱棣在场,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上车了。</br> 北平的事情,乱得一团糟。</br> 朱高炽不知道可以怎么办,但是朱炫有过承诺,又让他放心了很多。</br> 呜……</br> 等到所有人都上车了,火车再鸣笛,驱动离开,火车头上,冒出大片黑烟。</br> 目送火车远去,朱棣说道:“殿下,我们也回去吧!”</br> 他也来送行,除了送自己的弟弟们,也是送走朱高炽。</br> “四叔,最近过得如何了?”</br> 朱炫回去的时候,顺口问道。</br> 朱棣哈哈笑道:“我一个庶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过得勉勉强强就行了,多谢殿下的关心。”</br> 朱炫说道:“四叔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对了……四叔之前出去钓鱼,好雅兴啊!”</br> 闻言,朱棣的眉头一挑。</br> 钓鱼那天,正是姚广孝来找的时候。biqubao.com</br> 那个坏和尚也不怕会被发现,不过姚广孝的出现,又不是用和尚的打扮,大概为了掩人耳目,可是这样也能让朱炫知道,锦衣卫真的无孔不入,也不知道锦衣卫是否认出了姚广孝。</br> “是啊!”</br> 朱棣哈哈一笑,道:“把地种完了,在家闲着没别的事情,就出去钓钓鱼,给你四婶熬点鱼汤,要知道钓鱼又能很好地培养耐心,修心养性,一举两得。”</br> 朱炫满脸的羡慕道:“还是四叔过得舒服,不像我,皇爷爷逐步把权力过渡给我了,要管的事情越来越多,唉!”</br> 朱棣:“……”</br> 他觉得,朱炫就是在凡尔赛自己,故意这么炫耀。</br> 顿时酸得,牙齿都快掉光了。</br> 但是,他又不敢说什么。</br> “对了,四叔钓鱼的时候,有没有同伴,或者一起志同道合的人?”</br> 朱炫又故意这么问,看这个钓鱼佬怎么回应。</br> 朱棣的眉头,又再一挑,然后微微皱在一起,心里拔凉拔凉的,就知道姚广孝的出现,瞒不过锦衣卫的打探,但不能承认,唯有硬着头皮道:“偶尔会遇到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家在岸边多聊了两句,聊完就算了,萍水相逢,下次是否还能再遇上,就看缘分了。”</br> 听起来,就很佛系。</br> 朱炫是不相信的。</br> 不过,朱棣觉得,可以松一口气。</br> 如果锦衣卫认出了姚广孝,可能已经大肆地捉人,现在还没听说锦衣卫要捉什么人,大概是认不出来,能暂时放心。</br> “四叔的日子,果然过得安逸,让我心生向往。”</br> 朱炫哈哈一笑。</br> 朱棣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如果有得选,他绝对不想钓鱼,而是想在北平叱咤风云,再盯着皇帝的位置,现在只是没得选,也不知道姚广孝暗中的动作,能不能帮自己重回巅峰。</br> 叔侄二人,一边走,一边聊天。</br> 回到城内之后,两人各自分开,朱炫首先回宫,在马车上的时候,问道:“那天在岸边,和四叔聊天的是什么人,查到了吗?”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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