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正是太阳最毒的时候,驾驶座的人不得不眯着眼睛说话。</br> “我已经告诉她画的价格,至于她买不买,就不关我的事喽。”</br> “嗯,我明白。”</br> 简欢看向车窗外晒得发蔫的树,“你需要我陪你去哪?”</br> 郝仁打了个哈哈,“就是个小舞会,到了你就知道了。”</br> 简欢看他含糊的模样,就知道他有所隐瞒。</br> 想着最坏也就是上次日蚀那种,反正郝仁答应过她,不会叫她牺牲肉体。</br> 然而……</br> 简欢目瞪口呆的看着打扮成各种卡通人物的男男女女穿行在大厅中,整个人都不好了。</br> 跟她的震惊不同,郝仁十分惬意,熟稔的跟人打招呼。</br> “走吧,我们也去换衣服。”</br> 看郝仁笑的一脸黄鼠狼样,简欢意识到自己上了条贼船,后悔也晚了。</br> 当简欢换上了米妮的衣服后,后悔的心达到了顶峰。</br> 粉色抹胸的连体短裤,白色手套,黑色长袜,光裸的脖颈上系了个跟头上款式一样,但尺寸小了一倍的蝴蝶结。</br> 再加上那对米老鼠耳朵,她死的心都有了。</br>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的脸被画上了几条油彩,再加上她要求化妆师给她画了一个浓艳的眼妆,总算是能遮遮她羞耻的心。</br> 化妆期间,简欢收到了娄枭的短信。</br> 很简短的两个字。</br> [在哪]</br> 头皮一紧,这位爷该不会是要现在见她吧。</br> 这个频率也太勤了点。</br> 在哪自然是不能告诉他,否则就会牵扯出她去卖画筹钱等一系列问题。</br> 想了想回了一条,[在简家,大概要留几个小时,结束我去找你吗?]</br> 这条回完,手机一直保持着安静。</br> 简欢有些莫名其妙,问了她又不回复,什么意思嘛。</br> 不过娄枭不回她也懒得再问,想着等她这边结束再说。</br> 化妆师画完妆就出去了,简欢在屋里做了几回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把门打开。</br> 刚走出半步就被连人带门推了回来。</br> “谁!”</br> 以为遇上了变态,简欢一边拉门一边喊。</br> “放开!来人…唔。”</br> 捂着嘴的手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别鬼吼鬼叫,是我。”</br>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简欢懵懵抬头,“娄二爷?你怎么在这?”</br> 娄枭看她花猫似的脸,还有那身掩不住色情意味的装扮,眸色发暗。</br> 指尖弹了下她的假耳朵,“米老鼠?”</br> 简欢耳根子发热,佯装专业的解释,“是米妮。”</br> “这样啊。”</br> 娄枭点头,唇角那抹笑怎么看怎么渗人。</br> 他晃了晃手机,“所以简家是搬到这老鼠窝了么?”</br> 忆起方才的谎言,简欢人没了。</br> 期期艾艾开口,“二爷,你听我解释。”</br> 娄枭摸上了她腰后垂着的假尾巴,从头撸到了尾。</br> “嗯,在听。”</br> 明明那是条假尾巴,没有任何的知觉,可她却有种难言的羞耻。</br> 甚至在他捋下去的时候,尾椎升起了诡异的酥麻。</br> 这让她的思维愈发缓慢,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记了。</br> 握住他的手腕,“你能先别弄了吗。”</br> 她眼中积着雾气,连带着那抹油彩都艳丽起来。</br> 娄枭哼笑一声,用尾巴尖去搔她的后腰,“一条假尾巴都能把你弄成这样,骚成这副德行,难怪穿的跟个情趣娃娃似的。”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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