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胜观峰」,人潮如海,各门各派,皆朝着上方走去。</br> 【少林】、【武当】、【恒山】、【衡山】…</br> 就连远在巴蜀之地【峨眉派】,也在灭绝师太的带领下,来了数十人。</br> 另外【昆仑派】比较活跃的何太冲、班淑娴也在其中。</br> “想不到,小小的一场五岳剑派大会,来了这么多门派,也算是一场不小的武林盛事咯。”</br> 秦寿从未见过此刻这般浩瀚场景,粗略一算足有两三千人,不免佩服连连。</br> “切,瞧你那一副没见识的模样。”</br> 岳灵珊瞥了眼秦寿,时刻不忘记打击对方两句。</br> “岳姑娘,先前上山时,见你走路困难,时不时皱着眉头。”</br> “难不成,是你的腿受伤了?”</br> “在下自幼学过医术,不如让我给你看看。”</br> 秦寿嘴巴也不饶人,当即揭起岳灵珊不堪回忆的“往事”。</br> 果然,岳灵珊听到此话,精致如白玉的脸颊,像是被火烧般“嗖”地红到了脖颈处。</br> “是呀,师姐,你刚才走路怪怪的,是不是真的伤到了腿?”</br> 林平之先前也注意到岳灵珊不对劲,只是当时赶路他忘了问。</br> 听到秦寿提出来也跟着附和起来。</br> 岳灵珊杏目圆瞪,生气道:“才没有呢!”</br> “人家的腿好好的。”</br> “噢?”秦寿见缝插针坏笑道:“腿是好的,难不成屁股是坏的?”</br> “要不,你让宁女侠给你检查检查。”</br> “啊!”岳灵珊下意识捂住自己紧俏的翘臀,像极了偷糖被发现的小孩。</br> 重重哼了一声,不再搭理秦寿跑到了宁中则身旁。</br> “上次一次,这般热闹的场景,还是【日月神教】围攻。”</br> “五岳剑派那时辉煌无比,弟子多达数万。”</br> “想不到,如今,就连实力最强的【嵩山派】,也只有不到数百人而已。”</br> 岳不群心中感慨万分,回头看了下身边大猫小猫两三只不禁摇摇头。</br> “师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自责。”</br> 宁中则倒是看得很开,不管能不能做大,都不如大家平平安安。</br> 片刻后,一身黑袍红绣,身材极高极瘦,面容冷峻,双目如电,鹰钩鼻,薄嘴唇。</br> 戴着一顶黑色圆锥形,绣着精美的图案,圈着白色的绒毛的帽子的左冷禅走了出来。</br> 最让人耳目一新的是,他帽子的顶部,镶嵌着一个金光闪闪,形状像一只老鹰爪子的钩子。</br> 似乎正标志着他的野心和对权力的欲望:</br> “各位安静一下。”</br> “先让左某讲两句可好?”</br> 伴随着左冷禅的话,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转而鸦雀无声,齐齐看向左冷禅。</br> “呵呵,多谢!”左冷禅非常满意这等场景,扫了眼场中各门派的掌门,大手一挥:“请诸位掌门入座。”</br> 各大门派掌门,微微一笑,随着【嵩山派】弟子引导的位置走去。</br> 开始时,还好好的。</br> 谁知走着走着,岳不群的老脸越发难看。</br> 因为,他发现此刻的排名越来越低。</br> 最后,竟然轮到最末尾的位置,成了名副其实的倒数第一。</br> “该死,左冷禅这是什么意思?”施戴子不悦地低声骂了一句。</br> 五岳剑派大会,将同为五岳剑派的【华山派】安排到最后一位。</br> 这不是明白的在打岳不群的脸吗?</br> “没关系!”岳不群脸色阴鸷无比,冷冷的说道:“我等江湖中人比的是武功,而不是屁股底下的椅子。”biqubao.com</br> 施戴子闻言拱手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明了。”</br> 众多门派掌门也都看到了岳不群的囧样,心里冷笑。</br> 暗忖,大会尚未开始,左冷禅就已经开始给岳不群穿小鞋。</br> 不愧是深谙整人之道的盟主大人。</br> 此刻,上方左右两边的座位依次为【少林寺】的方证、【武当派】的殷梨亭、【峨眉派】的灭绝师太,【昆仑派】何太冲夫妇。</br> 随后,是【泰山】、【衡山】两派,中间又隔了几个其他的江湖小派。</br> 仔细一看不难发现,除了大派外。</br> 剩下的位置排名,全是按照与左冷禅远近来的,就连慕容复的位置都不算太远,比【泰山派】还高一位。</br> “早知道,我就换个身份来咯。”</br> “搞来搞去,他的居然混了一个站票。”</br> 秦寿撇撇嘴,好歹自己也是江南第一大帮【竹花帮】的军师。</br> 手下的弟兄足有三千之数。</br> 不吹不擂,灭掉【嵩山派】绰绰有余。</br> “多谢,诸位江湖同道,远道而来,参加我五岳剑派大会。”</br> “各位,左某也不废话,这次的大会,只有一个议题…那就是岳掌门提出来的五岳合并!”</br> 左冷禅没有废话,伸出一指简单明了宣布了会议主旨,顺便坑了一下老岳。</br> 此言一出,场中皆是“哗然”一片。</br> 【五岳剑派】成名已久,尤其是早些年间,在江湖上的势头极大。</br> 那时,【五岳剑派】齐出谁敢不给面子?</br> “爹啊!”</br> “这个左冷禅分明就是想趁你受伤,要抢你合并后的掌门位置。”</br> 岳灵珊气急也不在乎场合,说出来心里话。</br> “无妨!”岳不群阴冷的看着左冷禅,暗自讥讽。</br> 他有信心,在不动用内力的情况下,凭借【辟邪剑谱】打败对方。</br> 而且,五岳合并也不是一句空话,想要合并还需要另外三家的同意。</br> “岳掌门想要合并,就让岳掌门自己合并去吧。”</br> “我【泰山派】过得好好的,并无合并之意。”</br> “这次大会事宜,还是推选个盟主算了。”</br> 【泰山派】天门道人脾气火爆,第一个站出来反对。</br> “嗯?”左冷禅抬起右眉,看向天门道人,表情没有丝毫变化。</br> 显然,早已经想到他会站出来反对:</br> “天门兄,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确定不与门中的几位长老,好好研究研究?”</br> 天门道人眉头微蹙,不悦道:</br> “我那几个师叔早已不问世事,与他们商量何用?”</br> “呵呵,是吗!”左冷禅笑着看向一旁,就见人群中走出三个,与寻常道士大为不同的老道士。</br> 皆因他们的道袍,是由各种颜色的碎布拼凑而成。</br> 五颜六色,看起来十分怪异。</br> 有红有绿,有黄有紫,拼在一起显得眼花缭乱。</br> 而且,这些碎布的质地也各不相同。</br> 有的是丝绸,有的是麻布,有的是棉布,甚至还有几块看起来像是皮革。</br> 道袍的剪裁也很奇特,既不像袍子,也不像长衫,更不像连衣裙…</br> “大衣哥?(师叔?)”</br> 秦寿的声音与不远处的天门道人同时响起。</br> “呵呵,想不到天门师侄,还认识我们这三个老家伙。”</br> “我还以为你自从做了掌门以后,早把我们这三个老骨头忘到了西边。”</br> 三个花衣老道士,站出来什么都没做,先是阴阳了天门道人一顿。</br> “三位师叔这是何意,我天门道人何时忘记过你们?”</br> “哪年没有请弟子请你们回山?”</br> 天门道人一脸不悦,大声反问。</br> “笑话,请我们回山要找弟子代劳,你这个掌门派头可真大。”</br> 为首的花衣道士,不屑的说道。</br> “玉矶子师叔,我何时摆起过掌门的架子,你这么说话完全没有道理。”天门道人不解道。</br>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br> “如果你不想摆掌门的架子,为何反对【五岳剑派】合并在一起。”玉矶子大声反问。</br> “师兄说的是。”</br> 身旁的两个老道士,则是跟着附和。</br> 众人见此恍然大悟,猜测出来,这是左冷禅搞出来的幺蛾子。</br> 此人野心勃勃,当真为了成为霸主无所不用其极。</br> “难怪我觉得这么熟悉,看来,这是准备上演一场争夺掌门的戏码。”</br> 秦寿委婉一笑,看了眼左右拥挤的空间。</br> 决定,给自己找个位置坐坐。</br> 趁人不注意,朝着争吵的双方走去。</br> “娘啊,他又跑去干什么?”岳灵珊好奇地问道。</br> “别管他,他不会有事。”宁中则摇摇头。</br> 她清楚,场中除了方证与拿着倚天剑的灭绝师太,没有几个人是秦寿的对手。</br> “哼,我看你就是放不下,掌门的位置。”</br> “所以才不愿意五岳合并。”</br> 玉矶子出言一阵讥讽,三言两语就气得天门道人拿出掌门铁剑。</br> 不出意外,又抢到了手里,这下,全场皆懵,齐刷刷地看着眼前这滑稽一幕。</br> “你…你把掌门铁剑还给我!”</br> 天门道人气的不行,周围几个师弟师妹都上前讨要。</br> “呸!”</br> “凭什么?”</br> “难道不是他先前说要传给我的吗?”</br> 玉矶子得意非常,丝毫没有所谓师叔的样子,反而更多的像是个无赖扒皮。</br> “师叔,一派传承岂能因几句话就盖棺定论?”</br> “我师兄刚才确实是一气之下说要传。”</br> “可你出手抢夺掌门铁剑,就是率先以下犯上。”</br> “此乃门派之大忌,请你将它还给我们。”</br> 水柔波平日里温柔可人,可今日见门派遭难,罕见地变得强势起来。</br> “身为一派掌门,被抢了掌门信物,我都不知道,他有何点在做下去。”</br> “我能出手抢下来,便算是我的本事,难道不比他强?”</br> 玉矶子笑嘻嘻地反问道。</br> 谁知他话音刚落,一道残影飞身而出,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掌门铁剑,笑着问道:</br> “如今这掌门铁剑在我手上,是不是证明,小爷比你这个老废物更适合做【泰山派】的掌门?”</br> 梁发、施戴子、高根明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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