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波尔等人见状,相互隐晦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旋即也是单膝跪在地上,低头齐声道:</br> “见过达伦教父大人。”</br> 这容不得他们不低头。</br> 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仅凭一人之力就歼灭了传说大海贼金狮子麾下舰队的怪物。</br> 尤其是此时此刻达伦身上所隐隐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简直让他们阵阵的心惊肉跳。</br> 再骄傲的性格,什么北海黑道巨擘,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卑微如蝼蚁。</br> 偌大的议事大厅,除了达伦之外再无一人站立。</br>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br> “很不错,我很欣赏懂规矩的人。”</br> 达伦缓步走了过去,伸出手让多弗朗明哥亲吻自己的手背。</br> “你们也知道我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很少回来北海……不过现在看来,你们的确做得很好,把北海的地下世界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一点我很满意。”</br> 众人有些诚惶诚恐地站起。</br> 达伦随意地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烫金雪茄,打量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多弗朗明哥。</br> 大半年的时间没见,多弗朗明哥这小子也长大了不少。</br> 相比起刚来北海时那个小不点,现在的多弗已经长成了青年的样貌。</br> 有些凌乱的金发短发如同王冠,面部线条棱角分明,身高也接近已经接近一米八,眉宇间隐隐有种未来世界黑暗皇帝的霸气和阴沉。</br> 而在见闻色霸气的感知中,这小子的气息也是变强了一大截。</br> 达伦对此有些感慨。</br> 不得不承认的是,多弗朗明哥的确是天选之子,光论天赋而言,绝对远超鼯鼠。</br> 如果不是自己把响雷果实交给了鼯鼠,他想要在北海压制野心勃勃的多弗朗明哥,无比艰难。</br> 要知道,鼯鼠可是有自己的教导和指引。</br> 而多弗朗明哥呢?</br> 他的身边只有托雷波尔这一群只会拍马屁的歪瓜裂枣,单纯凭借着自己的摸索,就能够把线线果实开发到这种程度,足以看出其天赋的不凡。</br> “教父……您这一次回来北海,是……”</br> 在达伦打量多弗朗明哥的同时,后者也在小心翼翼地揣摩着后者的想法,试探着开口问道。</br> 达伦闻言笑道:</br> “没什么事就不能回来看看我的教子吗?”</br> 他口中吐出一个烟圈,有些感慨地叹息道:</br> “说实话多弗,我作为你的教父,的确是不太称职的……对你的教导更是远远不够。”</br> “这一次回来,除了处理北海舰队的一些军务之外,就是想要弥补一下我的遗憾。”</br>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愣住。</br> 多弗朗明哥将信将疑地道:</br> “教父您的意思是……您想指导我的修行?”</br> 达伦无奈道:</br> “没错……作为我的教子,如果你太弱的话,可是会显得我很无能呢。”</br> ……</br> 十天的时间匆匆流逝。</br> 这一日。</br> 北海某荒岛。</br>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在天空中快速滑翔而过。</br> “就是这样,利用丝线来勾连住云朵,牵引住你的身体,这样你就能够拥有在天空中飞行的能力!”</br> 脚下踩着流线型金属滑板的达伦双手插兜,身影迅速倒退,神态轻松地教导着多弗朗明哥。</br> “尽可能保持身体平衡,要不然在线与线交替的时间点,你就会给敌人露出破绽!”</br> 达伦嘴边挂着笑意,饶有兴致地看着多弗朗明哥略显笨拙的动作。</br> 相比起达伦在天空中灵活无比的移动,多弗朗明哥的动作俨然更加僵硬,身影跌跌撞撞,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水。</br> “真是惊人的天赋……不到一个小时就基本上掌握了空道……”</br> 达伦眯眼观察着多弗朗明哥的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发现后者的技巧越发纯熟,于是勾了勾手指。</br> 唰!</br> 一抹银色的寒芒倏然从远方的天空中呼啸而来,朝着多弗朗明哥激射过去。</br> 多弗朗明哥瞳孔猛地收缩。</br> 心生危机感的他下意识挥出一爪。</br> 铿!!</br> 数道透明的丝线死死拦截住一把银白色的长剑,两者碰撞出大片的火星。</br> “这是……”</br> 达伦似笑非笑道:</br> “现在开始我们要加强难度了。”</br> 话音刚落,良快刀狩海便是倏然消失,化作漫天的剑影,密密麻麻地笼罩住多弗朗明哥。</br> 多弗朗明哥脸色大变,动作加快了几分。</br> 他一边从手指中弹出无形的丝线牵着浮动的白云,如同荡秋千般在高空中移动着,一边还要应付不时从各个诡异角度射来的利剑,压力骤然大增!</br> 可达伦的攻势实在是太过于迅猛,很快多弗朗明哥的体表便是多出了一道道利剑切割的伤口,汩汩涌出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和粉色羽毛大衣。</br> 岛屿大地上,托雷波尔等人神色震撼地看着自家少主受伤,心急如焚,可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够干瞪眼。</br> 心中只能够暗暗祈祷那个“北海の王”能够掌控好力度,而不是趁着指导修炼的机会,找个理由“不小心”把他们的少主干掉。</br> “怎么了,多弗……难道这就是你所有的本事了吗?”</br> 达伦悠闲地点了一根雪茄,插着兜看着陷入死局的金发青年,故意嘲弄道:</br> “被动挨打,可不是你的风格。”</br> “我现在就站在这里不动……还是说,你连我的一把刀都打不过?”</br> 多弗朗明哥墨镜下的双目骤然一红,咬牙怒吼道:</br> “该死!!闭嘴!!”</br> 大片丝线在他的手中散开成蜘蛛网,把迎面射来的利剑囊括进去,死死束缚住。</br> 下一瞬,</br> 多弗朗明哥猛地一拉丝线,伴随着羽毛大衣飞扬,身影倏然从原来的位置飙射而出,眨眼间来到了达伦的上空。</br> “老子可是多弗朗明哥!!”</br> 五指狠狠划落!</br> “将无赖线!!”</br> 嗤!!</br> 五根锐利无比的丝线直接扎穿了达伦的皮肤,深深地卡在其钢铁浇灌般的肌肉中。</br> 数滴血花飞溅而起,落在达伦的脸上。</br> 他终于笑了起来。</br> “很好,终于能够击破我的体魄防御了。”</br> 一抹浓重的白烟从他的口中吐出,海军准将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br> 多弗朗明哥一愣。</br> 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黑色的军靴已经在他的瞳孔倒影中无限放大。</br> 轰!!</br> 多弗朗明哥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坠入岛屿大地,炸开一个触目惊心的窟窿。</br> “多弗!!”</br> “你没事吧!?”</br> “少主!?”</br> 托雷波尔等人吓得满脸煞白地跑了过去,想要搀扶起满身鲜血淋漓的多弗朗明哥,却后者甩开了手。</br>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遍体鳞伤的天龙人少年弯着腰跪在深坑中,抬起头死死盯着从空中飘落的高大身影,身上鲜血滴滴答答地滴落。</br> 那个男人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br> 高大威严的身影,仿佛遮盖住太阳,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多弗朗明哥。</br> 他缓缓伸出了手。</br> 看着那一只朝着自己缓缓伸过来的手,多弗朗明哥墨镜下的眼神中闪过一抹恐惧。</br> 那一只手动作轻柔地揉了揉他的头发。</br> 多弗朗明哥顿时愣住。</br> “你成长得很快,真不愧是我骄傲的教子,多弗。”</br> 男人笑着道:</br> “继续成长吧,变得更强吧。”</br> “只有变得足够强大……你才能杀死我,不是吗?”</br> 说完这句话,没等多弗朗明哥反应过来,达伦便是踩上滑板,身影呼啸而起,眨眼消失在远方的天际。</br> 荒岛上顿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br> “多、多弗?”m.biqubao.com</br> 托雷波尔小心翼翼地看着跪在那里呆愣不动的多弗朗明哥,试探着开口。</br> 多弗朗明哥眼神恍惚了一下,瞬间回过神来。</br> 他艰难地撑着膝盖,从地上站起。</br> 一抹血迹从额头上滑落,汇聚在下巴。</br> 可他依然怔怔地看着远方天空达伦消失的方向。</br> “你们说……那个家伙如此耐心地教导我,帮我提升实力,到底是为了什么……”</br> 多弗朗明哥不自觉握紧了拳头。</br> 仅仅十天的时间,达伦的教导比他过去半年的修炼效果还要好!</br> 而且可以确信的是,那个男人没有藏私。</br> 他的确在不遗余力地,帮助自己开发恶魔果实,提升近战搏杀技巧,甚至是海军训练营中一些隐秘的修炼方法,他都慷慨地传授给自己。</br> “他……不是知道我一直想杀了他吗?”</br> 多弗朗明哥的眼神中写满了费解和茫然。</br> 托雷波尔等人闻言也是陷入了沉默,哑口无言。</br> 对于他们少主这些天的进步,他们作为旁观者那是看得一清二楚。</br> 说实话,他们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个男人要这样做。</br> “算了,回去吧。”</br> 多弗朗明哥摇了摇头,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冷傲和威严,淡淡道。</br>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br> 在他的内心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是……</br> 在那个男人揉乱自己头发的时候,他竟是感觉到一种,从自己那个懦弱无能的亲生父亲身上……</br> 从未有过的温暖和依靠。</br> ···</br> ···</br> ···</br> ···</br> 求一切,感激不尽。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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