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则远神态自若,倒是不害臊,睨了我一眼,笑笑,抬起我的手,在我手背上吻了吻。</br> “她是我视若珍宝的女人,我此生只爱她,别人碰一下,我都觉得是在抢。”</br> 安娜哇哇大叫,像是一个吃瓜群众。</br> 我哭笑不得,“则远,你的情话太土味了。”</br> 我真不敢相信他是个二十四岁的大男孩,明明已经成年了,说出来的话幼稚可爱。</br> “我不会爱人,但爱你的心是真的。”</br> 安娜已经在一旁尖叫了,她捂住发烫的脸颊,仿佛一个磕cp的追星小女孩,脸红彤彤,一脸花痴看着我们。</br> “下午要开会了,回去休息一下吧。”</br> 我和闻则远告别安娜,回到套房,闻则远跟我讲述了他和安娜的关系,原来安娜是变性人,安娜在大学时因为性格和言行举止格格不入,总是被欺负排挤,只有闻则远愿意和安娜做朋友,并且鼓励安娜勇敢做自己。</br> 后来安娜去了泰国做手术,非常成功,安娜成功变成了大美人,并且改变了性别,自信的生活。</br> 两人毕业后也一直联络,安娜在学校一直很低调,闻则远也是后来才知道,安娜是法国一位商业大亨的孩子,在安娜的帮助下,闻则远才能这么快经手公司,打理闻氏集团,做得风生水起。</br> 我听完后,不由得敬佩起安娜来,“她真的是一位很勇敢的女孩。”</br> “昨天还吃人家的醋呢。”闻则远无奈地笑,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梁。</br>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不是不知道真相吗,都怪你,没有早点告诉我,害得我被蒙在鼓里。”</br> 闻则远握住我的小拳头,把我揉进怀里,“对,都怪你,你要打要骂,任你来。”</br> 他说这句话时,沉沉低笑,嗓音沙哑,明显有言外之意。</br> 我锤了一下他胸口,“打你呀。”</br> “别打坏了,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会心疼。”</br> 我招架不住,放弃抵抗,“睡午觉!”</br> 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公司有团建活动,公司一群人组织在香港游玩。</br> 闻则远还有视频会议,所以在套房打完视频电话才下来,我率先下了楼。</br> 酒店门口,同事们都等候在这里了,几台大巴车停在酒店门外,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br> 我下来时,夏姐朝我笑着走来,冲我挤眉弄眼,“昨晚大家回酒店得早,我刚下直升飞机,就看到求婚仪式了,公司里的同事应该还不知道。”</br> “那也好。”我喜欢低调办事。</br> “看样子,是答应啦?”夏姐笑道:“我真幸运,第一次带徒弟,就带了总裁夫人。”</br> “还没领证呢,夏姐。”我失笑。</br> “早晚的事呢,相信小闻总一定会对你很好的。”看得出来夏姐非常喜欢闻则远。</br> 我点点头,“嗯。”</br> “顾柔,你们说什么呢,听说昨晚小闻总带了个女人回酒店套房,你不会是跑到哪里哭伤心了吧?”</br> “是啊顾柔,你也别太伤心了,小闻总是什么人,哪里是我们这种普通人配得上的,你也不用难过,你长得还不错,还是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对象的。”</br> 综合部门的人哄笑,夏姐想说什么,被我拉住,我但笑不语。</br> 付美茹见我没反应,以为我好拿捏,朝我走过来,站定在我面前。</br> “顾柔,闻则远不爱我,也轮不到你,昨晚闻则远抱着一个女人回酒店,你一个破鞋,还想嫁给闻总,痴心妄想!”</br> 付美茹拔高了声调。</br> 一句话惹得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看过来。</br> “顾柔,没想到啊,原来你还和莫氏集团总裁莫凌天有过一段婚姻,你怎么离婚了呢,怎么没人知道你和莫总的事呢?是不是因为莫总根本不爱你,莫总心里只有程家大小姐程玥?”</br> 以前我听到这种讽刺,会心如刀割。</br> 被莫凌天伤害了无数次后,我的心脏终于彻底麻木,再也没有他的痕迹,也不会痛了。</br> 哪怕听到付美茹讽刺我,我也一点不难受。</br> 和莫凌天结婚到离婚,我自认自己问心无愧,从没有做过对不起莫凌天的事。</br> 我为莫氏付出了几年的青春,所有的心血都在莫氏。</br> 要论,也是莫凌天欠我。</br> “所以呢,是我的问题么?男人娶一个不爱的人做老婆,冷落妻子,心里记着别的女人,在外面花天酒地,是我的错么?”</br> 我云淡风轻一笑,这些过往已经被不足以刺激我,不足以伤害到我!</br> 付美茹脸色一变。</br> 果然,在我说完后,周围人窃窃私语,不管男人女人,都开始同情我的遭遇。</br> “付美茹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咄咄逼人,真欺负人!”</br> “是啊,是啊,莫凌天花边新闻这么多,谁知道莫凌天结婚了,男人在外面潇洒,女人管得住么?是女人的错么?”</br> “何况我看顾柔这么惨,连财产也没分多少,够可怜了,还要被人揭开旧伤疤,真够惨!”</br> 付美茹脸色变得难看,她咬了咬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冷笑说,“莫凌天和程玥是青梅竹马,互相爱慕,程玥只不过去了国外支教几年,就被你趁虚而入了,如果不是你用了什么手段,莫凌天怎么可能被迫娶你?”</br> 周围的人又看了过来,似乎觉得付美茹说的话有道理。</br> 我心底冷笑,当然是被迫娶了我,当初娶我,只不过是为了让我捐肾。</br> 想到前世种种,恨意再度涌了上来。</br> 我刚要开口,身后传来脚步声。</br> 男人站定在我身侧,将我揽入怀中,手落在我肩膀上,他的胸膛宽阔又温暖。</br> “柔柔被欺骗了才加入莫家,离了婚就不要再提往事,从今以后,只有我宠爱她,就足够了——”</br> 闻则远的出现,惊呆了一众人的下巴。</br> 他的话,更是引得大家瞠目结舌。</br> “什么?!”</br> “小闻总刚刚说什么?”</br> “我没听错吧?这怎么回事?”</br> 闻则远牵起我的手,将我无名指上,硕大的鸽子蛋钻戒,展示给大家看。</br> “我已经向顾柔求婚,从今以后顾柔就是我的妻子,出差结束后我们立刻领证,你们要改口喊她一声,闻太太。”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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