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娇羞的样子,李洵眼中多了一丝笑意,这丫头在这里居然这么害羞。</br>  一把将她揽到了怀中,李洵不禁笑道:“你看看你多厉害,这可是我娘钦点的,那可是了不得呢。”</br>  什么最大,父母之命最大。</br>  难怪感觉红玉什么都会一些,原来是自己母亲专门选择的,这绝对是精挑细选的。</br>  恐怕红玉的身份也不简单,否则也不会被自己母亲看上,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宫女。</br>  “少主!!!”</br>  听到这句话之后,红玉的脸瞬间红得更厉害了,心中却有几分甜蜜感。</br>  不过被说出来了,却让她有些难为情,毕竟这可是在娘娘面前,不是自己两个人独处来着。</br>  “咯咯,这两个小家伙!”</br>  杨妃在边上看的津津有味,儿子回来之后,感觉芳华宫都比以前多了几分人气啊。</br>  就在一家人打闹的时候,芳华宫来了一个不速之客。</br>  “皇上口谕,宣秦王御书房觐见!”</br>  一个公鸭嗓的声音响起,这让李洵瞬间就有了几分熟悉感,当初送自己离开北凉的就是他了。</br>  大太监汪海!</br>  这时候居然来宣旨,这简直就是离谱,这都天黑了好不好,总要给点打盹儿的时间吧。</br>  李洵没好气道:“这老头子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过来宣旨,这是觉得我没先给他问安,所以不服气啊。”</br>  啪!</br>  杨妃在他的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小声训斥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那怎么也是你父亲,什么叫做老头子啊。</br>  你快去见见他吧,免得他生气之后,你的日子可不好过!”</br>  皇帝可不好糊弄,如果解释不好,板子就来了。</br>  李洵翻了个白眼,没怎么在意。</br>  皇帝了不起啊,我现在可也是皇帝。虽然国家小了点,但是你不能拿皇帝不当回事啊。</br>  惹毛了我,直接摊牌了。</br>  他珊珊道:“好,那我这就去看看老头子玩什么花样。这次我可是给他挣了好大的面子,如果没有一点好处的话,我可不认!”</br>  要想马儿跑,就要给马儿吃草!</br>  光是算计可不行,如果不给一点好处的话,亲生父亲也要发飙。</br>  啪!</br>  杨妃拍了拍自己光洁的额头,一脸的无奈。</br>  这父子俩天生八字不合,难怪见面就是掐啊,或许这就是父子的传承吧。</br>  李洵可不管这个,已经是出了芳华宫。</br>  出去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汪海,立马是笑着走了过去,打招呼道:“汪公公,真是别来无恙啊!”</br>  这家伙可是老熟人了,没想到这次又是他。</br>  汪海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反而是一脸郑重地施了一礼,恭敬道:“秦王殿下还记得老奴,实在是老奴的荣幸啊!”</br>  如今的秦王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六皇子,而自己还是那个奴才,自然不能再那般放肆。</br>  做奴才第一要素,就是要知道分寸,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都是需要心里有一杆秤的。</br>  “有意思!”</br>  看到这一幕,李洵不禁是笑了起来。</br>  难怪自己的父皇这么信任这家伙,这厮还真是一个知道分寸的人,这样的人至少是不会出大错的。</br>  再加上他本身是谨慎的人,那无疑是最好的身边人了。</br>  他微微颔首,笑道:“汪公公不必如此客套,当初你送本王离开,这份情本王还是记得的。</br>  虽然只是一句关心话,但是本王铭记在心,所以我们依旧可以是朋友。”</br>  一个有分寸的人做朋友,这无疑要比一个蠢货好得多。</br>  听到这句话,汪海心头一暖,第一次感觉被人尊重,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br>  他笑道:“殿下说笑了,奴才可不配成为您的朋友。不过只要是分内的事情,汪海绝不推辞!”</br>  “好!”</br>  李洵点了点头,他这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是表态了,倒也不错。</br>  而在两人错身之际,后者小声道:“殿下小心一点,最近有不少大臣上奏折,想要将殿下软禁在京华城!”</br>  说完之后,他直接是闪人了。</br>  或许秦王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但是那又如何,自己提醒他一下,这是咱的态度。</br>  “呵呵!”</br>  李洵顿时嗤之以鼻,这些人还真是想当然,真以为咱们任人宰割啊。</br>  随后两人心照不宣隔了一段距离,进入了大周的御书房,而李洵终于见到了这位大周皇帝。</br>  此刻的他正伏在案上批阅奏折,很是专心的样子,也让李洵多了一个打量他的机会。</br>  他的样子依旧是记忆中那个,不过他身上的气息却是变得更加危险,显然他身上的权势更重了。</br>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br>  深吸了一口气,李洵缓缓走了过去,躬身道:“儿臣参见父皇!”</br>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自己还是不要那么高调比较好,至少现在可没有闹翻,没必要自找麻烦。</br>  自己的身份就是最大的保护,如果没有必要的话,自然不能掉了这层保护。biqubao.com</br>  如今的李应龙几乎一手抓着大周将近百分之七十的兵权,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数字,也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忌惮。</br>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些人都分散在全国,大大削弱了他的影响力,否则可以说是没有人可以抗衡他。</br>  真到了那一步,自己也只能是紧守大门,等待发育了。</br>  而这时候,他的目光一凝,因为他看到了墙上的一首诗。</br>  《菊赋!》</br>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br>  卧槽,这可就尴尬了!</br>  这老头将这首诗挂在这里,恐怕是看出了自己诗中的意思,这是警示他本身,也是在警告自己啊。</br>  李应龙闻言抬起头,看向了李洵,嘴角扬起一丝弧度,颇为亲热道:“洵儿,你终于是回来了啊!”</br>  额!</br>  李洵被这股热情给吓到了,不禁是心中打了个哆嗦,怎么都感觉有些背后发毛啊。</br>  不过自己现在可是主打叛逆的姿态,自然是不能怂了。</br>  而且绝对不能让他主动找事情,否则就真的被动了,咱们必须要先下手为强。</br>  他突然扬起了头,随即则是嚎啕大哭起来,有些哆嗦道:“父皇,他们都说你要我回来是要杀我,是不是真的啊。</br>  我就是不信他们,所以才回来质问他们的,凭什么会这么挑拨我们的父子之情!”</br>  哇!!!</br>  哇哇大哭,伤心欲绝,这一刻就是李洵的表情。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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