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像你啊。”</br> 梅森同胞总部,取消了预定的空袭行动,然后奇怪的看着姚。</br> 这个杀神能动手就绝对不废话。</br> 本以为他会趁热打铁把那个狗屁的谢尔曼团彻底炸上天,结果却主动要求停止继续……</br> “只不过是屠杀罢了,这群沙比。”</br> 姚看着路上的那些丢盔卸甲的士兵,这些人就算是有幸跑回去了,也绝对再也不会有勇气重新投入战斗。</br> 和法利亚的战斗与谢尔曼团和幸存者团体的争斗完全不同。</br> 这是烈度更强,死伤更惨重的真正的战争。</br> “怎么就学不乖呢?”</br> 姚其实有些意犹未尽,但是为了实现战略目标,他不得不学着收敛。</br> 学不乖的人真的有太多太多。</br> 拎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更是多到数不清楚。</br> 和梅森出来这么长时间,见识到的幸存者形形色色。</br> 原本激进得逢人先杀的姚也杀腻歪了。</br> 有想要凭借二十几个人就要伏击侦查连二百多人的。</br> 结果被姚一个人跳出去用斧头砍死了一半。</br> 有假意攀附,跟着侦察连队后面想要偷袭的。</br> 结果被梅森事先安排好的装甲车撞翻,从头到尾一枪没打就被抓了起来。</br> 这种沙比姚都不屑于去杀。</br> 可是他们硬是要撞上枪口,自己找死。</br> “他们只是被逼急了。”</br> 梅森附和道:“麦克法兰只有一个,法利亚也只有一个,这些可怜的幸存者恐怕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br> 尸群、掠夺者、饥饿……</br> 还有刚刚过去的寒冬。</br> 林欣的广播可以救下一些人,但更多的其实也不过是在丧尸口中夺食,别说电台了,这些最底层的幸存者恐怕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更别提电台了。</br> “我知道,我知道。”</br> “我们不就是来干这个么。”</br> 姚摆摆手,表示自己清楚了,让梅森不必要再念下去。</br> “不是说要让地头蛇对付地头蛇嘛,我们该去做这事情了。”</br> 他朝周围看了一圈。</br> 有尸群正在逐渐汇聚。</br> 本地幸存者没有能力,更没有心思去把尸群清理干净。</br> 没能力的只是尸群的猎物,面对丧尸唯有仓皇奔逃。</br> 有能力的,不会去做,那对他们没好处,即便那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br> 大聚居地人手足够,可以对抗游走的尸群,但出于竞争考虑,倒不如把尸群留着。</br> 省的有别的幸存者发展起来。</br> 这是一个恶性的闭环。</br> 以人类的私心驱动,以利益为轨道的闭环。</br> “尸群来的速度真快啊,老家那边都看不到丧尸了,真是……差别巨大。”</br> 梅森也看了一眼,念叨一声。</br> “走!让咱们看看本地帮会的成色。”</br> 法利亚的第一次空袭行动声势浩大。</br> 谢尔曼团切身体会到了,这会还在发懵。</br> 本地其他的幸存者虽然没有直面炸弹和飞弹,但是那些907公斤级的航弹爆炸的焰火却会让这些本地幸存者犹如身临其境。</br> 侦察连迅速重整完毕,朝着亚特兰大都会圈西郊前进。</br> 那里有梅森准备征召的第一个本地势力。</br> 人数三百左右,蜗居在霍华德兹维尔。</br> 一小部分是从城市圈内跑出来的白人,其他则全部都是谢尔曼团斗争失败的黑人。</br> 杀人不是首要任务,诛心才是。</br> 如果一个地区全是法利亚的下属,那这个地区的所有权自然而然的就是法利亚。</br> 这是林欣的偏执心减弱的结果。</br> 他一心一意的想着,让法利亚所有人的享有好的生活,为了维持居民生活标准,就算是扩增、吸纳人口也不会太快。</br> 至于外围单位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br> 即便是真的需要外派单位,也会从自己人手中抽调。</br> 哪怕征召外围幸存者难度更低,效率更高也不愿意去做。</br> 现在则不一样了。</br> 梅森即将组建属于法利亚的外围兵团。</br> 待遇仅是法利亚本部单位的1/3。</br> 但就算是这样,仍然算是相当好的生活水准,至少可以保证营养,一日三餐饱食。</br> 霍华德兹维尔里的幸存者在交战全程都在让他们寄居的社区房顶上观望。</br> 城北的爆炸把他们震慑的不轻。</br> 等到侦查连开到脸上的时候,更是二话不说弄了一半的人协助侦查连的行动。</br> 梅森带着队伍在两小时内跑了6个幸存者驻地,成功搞到了350人的支援力量。</br> 此外还有多达21个散落在亚特兰大各地的幸存者表示会在预定时间参与对谢尔曼团的围剿行动。</br> 这已经是亚特兰大地区所有的幸存者势力了。</br> 而法利亚所需要付出的,仅仅是一些多的没地方放的物资,m.biqubao.com</br> 等到明天林欣给出的那个营部支援一到就会立刻分发下去,而谢尔曼团也将会不复存在。</br> 当晚连队带着仆从部队直接就守在了玛丽埃塔城西侧的高地上。</br> 而玛丽埃塔里面的谢尔曼团则是如姚所想。</br> 逃兵带回去的消息,比死亡带来的恐惧更深。</br> 特别是今晚以后,他们会重新拾起他们早就已经遗忘了的畏惧心,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br> 然后,为明天法利亚可能会采取的更激烈的行动而担惊受怕。</br> “我们损失了所有前线部队。”</br> “不是有人回来了么?”</br> “对,就那几十个。”</br> “……”</br> 在家门口,两千多人的围剿一个两百人的小部队,没有给对方造成哪怕一个人员损失的情况下,全军覆没。</br> 其实倒不是全军覆没。</br> 死于空袭和侦察连趁乱反击的人顶了天也不过是七八百。</br> 更多的人,其实是逃跑了。</br> 趁乱逃跑,不一定会跑到哪里去。</br> 就比如现在。</br> 现在外面的树林之中就时不时传来枪声,那就是被丧尸围堵住逃兵们在绝望中开的枪。</br> 但是,他们宁愿呆在荒野中,呆在尸群环伺的村镇小据点里畏缩着也不愿意回来。</br> 就是因为他们害怕回到团里会被要求在上一次战场,再一次直面法利亚的锋芒。</br> 挨飞机炸这种事情,一次就行,多了他们绝不伺候。</br> 谢尔曼高层会议之中,只剩下了死一般的沉寂。</br> 这一下子少了40%的单位。</br> 就算是正规作战部队也受不了。</br> 特别是那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大兵,看上去精神都已经失常了。</br> 那几辆好不容易弄得动起来的坦克和装甲载具全都送进去,这些宝贝疙瘩绝无补充的可能。</br> 在亚特兰大不可一世的谢尔曼团已经名存实亡,不少人甚至在收拾东西,准备随时跑路。</br> 这么干的人,在这张会议桌前也大有人在。</br> 谢尔曼团有三个名义上的指挥官,名义上下辖所有次级军官。</br> 但实际上,应该算是联合军团。</br> 三位总指挥并无实际兵权,算是民选领袖。</br> 这倒是很符合非裔美国人的性格。</br> 爱凑热闹。</br> 只是现在,这热闹要命,凑不得了。</br> “早就说过,法利亚人不好惹,他们已经占据了整个肯塔基州,我有个手下去过那边,那边甚至都已经没有行尸了!”</br> 有一位参谋在台下小声哔哔。</br> 但没想到,他的这话引起了台下众人的共鸣。</br> “对!明明可以用更和平的方式解决。”</br> “或许该把捅出这篓子的人枪毙!”</br> 甚至有人激进的说着不负责任的话。</br> “砰!”</br> 众人吃了一惊。</br> 实话那个,已经死了。</br> 后脑中弹,一颗眼球滴溜溜滚到了桌子上。</br> “咔嚓”</br> “噌——”</br> 一阵武器上膛的声音,众人看向会议室大门,看到一个人带着一众穿戴着重型防弹衣的闯了进来。</br> 是个白人。</br> 白的不能再白的白人,甚至已经有些粉色了。</br> “说的真好!”</br> 就是这位杀了刚才那个军官。</br> “听好了,现在我做主,谁有意见?”</br> 一个白人站在全是黑人的会议室里说着话。</br> 当即就有人表示了不同意见,随后他们也和那个参谋一样死了。</br> 于是,剩下来的人,也就没有了不同意见。</br> “很好。”</br> “话说,你们不会以为法利亚会留你们一条命吧?”</br> “你们都是聪明人,那么就应该知道,上一个在他们眼皮子地下实行奴隶制的辛辛那提已经被那个麦克法兰先生埋进蔬菜田里了。”</br> “我想你们知道该怎么做!!”</br> “别让我失望!”</br> 这个嚣张的白人摔门而出,留下惊惧不已的剩下的黑人军官们在会议室发呆。</br> 很快,一大批装束不同行事风格甚至是精神面貌也完全不同的士兵在谢尔曼团驻地出现,一步步接管了各个防区,开始连夜部署防御设施。</br> 手法专业,雷厉风行。</br> 就算是法利亚主力部队也不遑多让。</br> 这支部队,可没在侦察连甚至是法利亚人的认知之中。</br> 就连本地人也鲜有知晓其存在的。</br> 穿着全套黑色警用装备的重装大兵很少说话,只会一味的命令不情愿的士兵们执行命令,驻守第一防线外。</br> 诛心为先。</br> 亚特兰大幸存者的确被诛了心。</br> 法利亚让敌人畏惧,让朋友信服。</br> 确实达到了无论是林欣还是姚的预先计划。</br> 只不过,亚特兰大存在一股完全不怕你诛心的外来势力。</br> 他们正准备利用谢尔曼团剩下的有生力量狠狠的坑一把法利亚。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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