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继续推进。</br> 又来到了新一年的秋天。</br> 1995年10月的26日。</br> 法利亚秋收活动结束。</br> 整个肯塔基生产了共计11万吨的粮食,包含燕麦、大麦、小麦和水稻、玉米和大豆。</br> 甚至都没算上那些粮仓和初加工厂库房里搜罗来的陈粮。</br> 在食物方面,法利亚早就已经超过了自给自足的范畴,已经在不断地向幸存者们给予援助。</br> 冰岛之前有送回了一批养不起的人口,林欣非常高兴的收下了,然后通过船运送回去了六千吨的粮食让他们渡过难关。</br> 但关于跨越太平洋的计划,他始终没有重启。</br> 一个是因为已经和东亚沿海地区取得了联系。</br> 北海道区域的分裂和内战局面仍然在持续,但关于大规模传播的高致死率疾病却并没有证实。</br> 包括中国东海沿岸、中国南海沿岸以及西北腹地区域均未曾反馈过关于高致死率疾病的传播实例。</br> 甚至冰岛那边也没有。</br> 所以完全可以确定。</br> 来自微生物的反击是以区域形式进行的。</br> 只有北美这边遭遇了严重传染病肆虐的寒冬。</br> 其他大洲均没有。</br>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还是不要乱窜了,林欣他是真的害怕把疾病带去东亚或者欧洲,所以在找到解决方案之前,绝对不会重启远洋货轮计划。</br> 即便是有很多其他大洲和地区的幸存者聚居点已经难以为继。</br> 生存下去,在这个世界无论是何时都是永恒不变的难题。</br> 而法利亚则是一个突出的特例。</br> “林先生,我知道你的意思。”</br> “我并不是来催促您的。”</br> 安生严肃的对林欣说道。</br> “我是来请求您,让我继续去工作的。”</br> 林欣脸上有些疑惑。</br> 战术小队被重组了,很多队员被调往其他工作烈度更低的部门工作,进行工作休。</br> 这是原本就拟定好的计划。</br> 战术小队的战斗强度太大了,必须让队员们进行轮值和休息才能够保证队员们的身心健康。</br> 战斗的确重要。</br> 法利亚也很需要战术小组的协助。</br> 但包含战术小组、侦察营和猎兵连队都在内战斗部门也都必须进行轮休。</br> 林欣虽然勉强算是个独裁者,但却无法像是真正的独裁者那样鼓吹着个人崇拜和人类未来的大义让手下人盲目的连轴转。</br> “安生。”</br> “不是我说你,让你休息休息怎么还不愿意?”</br> “就这么爱加班吗!?”m.biqubao.com</br> 林欣有些不悦的看着他。</br> 这几天经常有人来找他,为的也都是想要回归原本的部门执行任务和工作。</br> “这是你们的应该享受的假期,并不是对你们的降职!”</br> 安生很清楚这是福利。</br> 但是战斗和工作已经成为了习惯,在这个乱世之中,有个盼头相当重要。</br> 而工作、执行任务就是可以给他这个盼头。</br> 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从无人寂静的街道,灌木丛和高蒿草肆意生长的旷野之中意识到自己正身处绝望的末世。</br> 这让自己非常不安。</br> 闲的越久,这种不安也就越是强烈。</br> 这种不安定逼迫着他返回激烈战斗中去。</br> 其实不只是他,几乎每一个战斗人员都有这种感觉。</br> 这是法利亚关于最终目标的明确性和透明性导致的。</br> 每一个法利亚人都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br> 也都很清楚地知道法利亚要做什么。</br> 法利亚的生活的很好。</br> 而法利亚以外则仍然是无法无天的黑暗地带。</br> 任何一个法利亚人都不会愿意失去法利亚的生活回归野蛮的北美大陆旷野。</br> 而尸群和野生掠食者、恶劣生存环境却在不断的逼近法利亚。</br> 来自于外环境的严酷压力迫使着法利亚人们奋勇向前,不断地突破自我,实现自己价值的同时,为了同一个目标出一份力。</br> 法利亚从来不需要多余的宣传洗脑和骇人刑罚。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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