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br> 见状,众人一片哗然。</br> “熙无尘终究还是熙无尘啊……宇宁能与之战到现在,已经是足以自傲了,从方才的对决来看,两人至少交战了足足三百个回合!”</br> “今日之后,流云四杰的时代就要过去了,我似乎已经看到了一个大世的来临……”</br> “李长生,熙无尘,宇宁,洛天依,云鹏,牧云……流云帝国似乎……在崛起!”</br> “宇宁,认输吧。你已是强弩之末,不可能是我的对手。”熙无尘并未乘胜追击,而是与杨尘遥遥对视。</br> “嗤……”</br> 死气涌出,将伤口处的剑气尽数吞没,杨尘这才抬起头来,脸色有些难看。</br> “认输?我说了,紫髓龙纹丹,我要定了。”</br> 说罢,杨尘直接收起了青烽,周身萦绕的气息也尽数收回体内,整个人都陷入了沉寂之中。</br> 远远看去,就好似一个没有气息的普通人。</br> “他这是干什么?认输了?不应该啊,刚才那话说得还是这般铿锵有力呢。”</br> 一些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杨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br> 但是,一部分人则不是这样认为,尤其是……李长生。</br> “要来了么……”</br> 李长生眼神沉凝,从今日杨尘上台之后,他便再没有将视线挪开去过。</br> 一想到在模镜之中惊鸿一瞥的三股力量,他便心头微惊,虽然没有看到后面的画面,但是,隐约之间,他也有些猜测……</br> 三股极高层次的力量……虽然称不上禁忌之力,但是若融为一体……</br> “铮!!”</br> 红芒,青烽!</br> 剑气横空,灵气狂涌!</br> 熙无尘依旧面无表情,灵剑都已收起,他还能有更强的底牌不成?</br> “嗤!!”</br> 雷杀,灵流!</br> 天道之术,电蛇狂舞!</br> “好诡异的力量……”熙无尘双眸微眯,闪现出一抹凝重,这是杨尘自始至终都不曾动用的力量。</br> 恐惧,源于未知。</br> “轰!!”</br> 死气衍生之力!</br> 毁灭黑芒,死气蔓延!</br> 熙无尘握住天源剑的手掌不自主地紧了几分,手臂之上,一根根清晰可见的血管微微蠕动。</br> 又是这股诡异的力量,但是……也不过如此。</br> 然而……</br> 下一刻……</br> “这一剑,你若是能够接下,术法大赛首位,拱手相让。”杨尘眼皮微抬,眼中一片空灵,没有丝毫的情感色彩。</br> 寂灭青烽,权衡再三,他终究是选择祭出这张……最终底牌!</br> “给我……合!”</br> “轰!!”</br> 话语落下,铿锵有力,杨尘猛地将三股力量糅合到一起!</br> “什么!?”熙无尘脸色剧变,双眸之中,首次出现了一丝慌乱。</br> 三股力量合一……</br> 他要做什么……</br> 不要命了?</br> “他要干什么?三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要融为一体,简直就是在找死!”</br> 众人惊骇欲绝地看着杨尘手中的能量,他们实难相信,一个其貌不扬的青年,哪里来的如此大的魄力。</br> 此等打破认知之事,都敢想,都敢做!</br> “好小子,居然真的是这样,我就说嘛……模镜怎么会有问题,当真是禁忌之力。”李长生眼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br> “原来那股心悸……来源于此。”云鹏死死地盯着杨尘手中不断融合的力量,心中暗自嘀咕。</br> 早在初见之时,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隐晦的危险悸动,虽然一直难以想象结丹三重究竟有着怎样的底牌连他都感到……畏惧。</br> 但是,云鹏一直对自己的灵觉充满自信。</br> 现在看来……他的灵觉是对的。</br> “哎,真是两个怪物啊。”无奈地苦笑一声,嘴角上扬的弧度之中蕴含着苦涩之意。</br> 现在的熙无尘和杨尘已经将其余天才远远甩在了身后。</br> 即便高傲如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是这二人的对手,甚至,连让他们动用最终底牌的资格都没有。</br> 这两人的决战,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br> 早在三年之前,熙无尘入垂云学院,成为院长亲传的那一刻起,流云四杰,就已经成为了一个过去式。</br> 只不过,三年以来,熙无尘不曾出手,无人知道他真正的实力到达了何种境界。</br> “md,两个变态!”狠狠地啐了一口,云鹏懒得再去想。</br> 反正两人都是流云之人,即便是对于帝城毫无归属感的杨尘,也都答应了会在国运之争上全力以赴。</br> 他身为皇子,自然是以大局为重,站在皇室的角度上来看,这两人越变态,他越高兴。</br> “轰!”</br> 伴随着最后一丝融合完成,杨尘双掌合十,顿时,周身狂暴的气息偃旗息鼓,似乎完全消散了一般。</br> “这……”</br> 众人面面相觑,这动静,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怎么突然之间就平静下来了呢?</br> 然而,这只是庸人的想法,熙无尘俊朗的脸上,一滴冷汗顺着脸颊缓缓流下。</br>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br> “铮!!”</br> 杨尘双手一拉,一并纯粹的黑红之剑,出现在手中!</br> 剑身之上,电蛇飞舞,剑气缠绕。</br> “这不可能!!”</br> “居然是禁忌之力!!”</br> “一个结丹三重的修士,怎么可能掌握禁忌之力!!”</br> 在寂灭青烽出现的刹那,帝城之中,无数恐怖绝伦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出。</br> ……</br> 高悬于帝城中心上空的行宫,一座恢宏的大殿之中,摆着一张丈许长的书桌,书桌两侧摆放着两张实木座椅。</br> 一名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正襟危坐,面色威严,眉宇之间尽显锋芒之气。</br> 他仅仅是坐在那里,便有着一股高贵的气息散发出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br> 细细看去,其黄袍之上,竟是纹着一条……五爪金龙!</br> “什么!?”</br> 男子豁然起身,震骇地望向南方,眼神之中,精芒闪烁不定,那股气息……</br> 禁忌之力……</br> 正欲动身,一道风轻云淡的声音传入耳中。</br> “帝主莫慌,此乃我垂云之事,身为流云帝主,还是不要插手为好。”</br> 流云之帝!云煌!</br> 这气质高贵之人赫然便是当今帝主,云煌,但那人的言语之中,竟是没有丝毫对帝主的敬意,这番语气,更像是平起平坐。</br> 可想而知,其实力,身份,地位……该是何等深不可测……</br> ……</br> 紫阕楼,洪家,洛家,熙家……</br> 无数大家族之中,或山间隐秘之所,或都市繁华之处,或深居简出之地……</br> 无数恐怖的气息溢出,颇有一种蠢蠢欲动的趋势,但是,仅仅持续了片刻,便彻底消弭下去。</br> “噌,噌,噌!”</br> 一些反应较快的老怪物,身形已经在半空中疾掠了,但是下一刻,却又诡异地停住了身子,在空中犹豫半晌,退了回去。</br> 这样诡异的一幕,在帝城各处上演,各大家族都有些愣神,这些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家伙,抽什么疯?</br> ……</br> 紫阕楼内。</br> “楼主?这……”</br> 一处密室之中,林林总总数十人,身上气息收敛,看上去好似一群普通人。</br> 尤其是为首的那人,给人一种融入天地的错觉,一旦闭上眼眸,就再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br> 紫阕楼主!</br> “不去。”</br> 楼主极目远眺,望向南方,似乎能隔着这层层密室看到那便的场景一般。</br> “这股气息是禁忌之力没错,但是其中蕴含的气息层面不高,应当不是什么强者。”</br> “若是无事,还是不要去招惹那个家伙吧。”</br> 楼主声音之中有些起伏,似乎……对他口中的那家伙,颇为忌惮。</br> ……</br> “轰!!”</br> 一瞬间,恐怖的灵压从天而降,整个垂云学院的空间都变得扭曲了起来。</br> 那不是一个人的威压,而是……一群人!</br> 化海巅峰,半步通灵,通灵……</br> 各个层次的威压,皆有!</br> 一道道人影虚空凌立,恐怖的威压自他们身上散发出来,而这些人之中,有面目威压的中年男子,有双鬓须白的老者,也有有看不清身形的黑袍人……</br> 然而,对于这些恐怖的威压,论道台中的二人没有丝毫动容,似乎……不受影响。</br> “那……那是什么?”</br> 众人闻声望去,之间论道台上,一道淡青色的屏障若隐若现,看上去好似一层极薄的纱衣。</br> 但是,其中蕴含的恐怖能量,却是让一众强者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br> “各位,术法大赛……还是不要参与的好。”李长生慢慢悠悠地说着,连眼皮都不曾抬动一番。</br> “垂云院长?呵呵……”</br> “这等禁忌……这等力量,可不是一个结丹境能够拥有的,我等也是好奇得很啊。”</br> 一名老者上前一步,眼中利芒一闪,说道。biqubao.com</br> “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这位小友回去一坐,商议一番,呵呵……”</br> “垂云弟子,你说请就请?”李长生淡然道。</br> “呵呵,现在可还不是垂云弟子,宇宁是何身份,院长应当清楚,一个散修罢了,还是说……你垂云是打算将其独吞?”</br> 一名中年男子一步踏出,身上气息爆发!</br> 通灵!</br> 货真价实的第五境强者!</br> 然而,面对他的质问,李长生并未说话,而是转眸看去,看得他心头都有些发虚之后,这才挪开目光,扫视一圈,缓缓开口,声如九幽。</br>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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