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的……艾小小，做悍匪能赚什么钱？能赚个鸟几把钱！当然是打工才能赚钱！”</br> 妇人拍了拍自己手中编了一半的草鞋，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这个，才他妈的能赚钱，懂吗！白痴！”</br> 然而，小女孩已经深深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牛根生你别逼逼，以我艾水水的抢劫技术，以我艾水水的抢劫经验，分分钟做到劫匪老大！”</br> “你做个锤子的老大！”</br> 妇人气极反笑，连脸上的肥肉块子都情不自禁地颤了颤，勉勉强强挤出一个叫做冷笑的东西：</br> “老娘号称草鞋牛，在极限条件下十分钟能编三个草鞋，老娘我一个月编草鞋能挣300信用点！你他妈的做悍匪能挣个什么钱？能挣个什么钱？！”</br> “呵呵……我能挣什么钱？”</br> 小女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中年妇女，小小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嘴角撇了撇，“我一个月能挣你一辈子都花不到的钱？懂吗？牛根生！”</br> 说到这里，小女孩情不自禁地有些气愤：“牛根生！你为什么总是打压我的想法，你为什么总是按照你那一套来强加在我身上？草鞋，整天就知道草鞋，草鞋能有什么出息？嗯？”</br> 妇人瞪着呲溜呲溜圆的大眼睛，双下巴气得一抖一抖，刚要怒骂几句，却又听到小女孩昂首阔步，眼中神采飞扬：</br> “牛根生啊牛根生，你想啊，我做悍匪，嗯，赚大钱，等我赚到大钱之后，给你留在家里爽还不行吗？还好意思在这里哔哔赖赖，你哔哔赖赖个屁啊！”</br> “尼玛的艾小小……我那是关心你！你他妈的也不打听打听，谁10岁就想当他妈的悍匪？”</br> “牛根生！你他妈的是不是一定要阻挠我！”</br> 艾水水再也忍不了，“嘭”的一声将《热武器大全科普指南》丢在了地上，说出了蓄力已久的“他妈的”三个字。</br>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打你的工，编你的草鞋去吧，有本事别让我赚钱来养你！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艾水水成为悍匪老大吧！傻娘们儿！”</br> “小瘪犊子你骂谁呢！”妇人颠颠地起身，随手抄起了身边的一个土坷垃，劈头盖脸地甩了过去。</br> “嘭！”</br> 土坷垃砸在了地上，小女孩撒丫子就跑了出去。</br> “艾水水，你这个小几把玩意儿，有本事不要跑！！”</br> “略略略，就跑就跑！你那小短腿儿追得上我喽，牛根生！”</br> 小女孩一边跑一边回头做着鬼脸，可下一刻，随着“哎呦”一声，刚跑出篱笆墙的小女孩一个屁股蛋墩在了地上。</br> 捂着小脑袋直哼哼。</br> 妇人远远看到了这一幕，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br> “怎么了怎么了？”</br> “没事儿，不要慌！我艾水水好得很！”</br> 小女孩哼唧着，想要站起来，可她面前却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扶住了她瘦弱的肩头，帮她站了起来。</br> 艾水水眨巴着眼睛，她发誓，她这辈子都没见到过这么好看的手。</br> 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暖的目光。</br> 那是一个很干净帅气的青年——很奇怪，在下城区竟然可以碰到这么干净的人。</br> 他留着细碎的短发，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汗衫，一条满是破洞的牛仔裤，还有一双掉皮的马丁靴。</br> 但还是看起来好干净。</br> 小女孩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看着他淡淡的微笑，看着他清澈澄明的目光，看着雨后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的身上，暖暖的，柔柔的。</br> 一时之间忘了言语。</br> 生活在下城区的小小女孩，听过了很多很多的污言秽语，却还不知道有帅哥这么一个词汇。</br> “怎么了怎么了！”小女孩身后传来了妇人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妇人跑来后，先是看了看艾水水身上有没有受伤后，紧接着注意到眼前的青年。</br> 她有些狐疑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青年，揽过小女孩的肩头，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两步。</br> “你是谁？这片地方我熟得很，但我好像没见过你……”</br> 言语中，流露着淡淡的警惕。</br> 青年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是九龙街区来的，最近街区戒严，就来下城区找老朋友散散心，结果刚走到这里，就听到你们说话……”</br> 青年转头看向小女孩，笑了笑：“艾水水小姐是吧，听说你的梦想是当一名悍匪，那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梦想。”</br> “是、是吧……”</br> 小女孩不知怎么的有些脸红，虽然灰扑扑的小脸上并不能看出来，可是小女孩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小脸蛋儿有些发烫。</br> “呵呵，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br> “这位大哥，你叫啥名啊。”</br> 小女孩抬起头注视着那双温暖的目光，鼓起勇气问道。</br> “我吗？”青年愣了一下，笑了笑道，“我叫安以白。”biqubao.com</br> “安老大好！”</br> 小女孩恭敬地立正，敬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礼。</br> “安老大？”</br> 青年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小女孩，又有些迷惑地看了一眼小女孩身后的妇人。</br> 妇人咬了咬牙：“不用管，这个傻嘚儿又不知道在发什么鸟几把神经……”</br> “才不是发神经！牛根生！你少来污蔑我！”</br> 小女孩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年，义正言辞道：“安老大，你是第一个承认我悍匪梦想的人！我艾水水的梦想不再是成为悍匪老大，而是奉你为大哥！帮你成为悍匪老大！”</br> 谁稀得成为悍匪老大啊……</br> 青年嘴角抽了抽，刚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小女孩拍了拍脑门儿，沮丧道：“哎呀，安老大你在这里那么久，肯定已经渴了吧，我去给你拿瓶水来！”</br> “哎……艾水水，你他妈的……”妇人一把没捞住，小女孩已经蹭蹭蹭跑进了身后的木屋里面。</br> 片刻之后，拿了两瓶绿棒子出来。</br> 将一瓶啤酒塞进了青年的手中。</br> 青年有些无语地看着上面的logo和保质期……</br> 这不就是白氏集团平息九龙街区的暴乱时，发的那些过期的物资之一吗？</br> “安老大，啥也不说了，都在水里了，我先炫一个！”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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