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推开我，独自面对雪鳞，一点都不害怕吗？”粉裙少女好奇问道。</br> “怕。”李素看着粉裙少女，说了假话。</br> 那种情况，哪有时间思考怕不怕？当时，李素脑海里浮现的念头很简单，溜走前，轰这大蛇一拳。</br> “既然怕，怎么没直接逃呢？”粉裙少女更加好奇了。</br> “这女人是真傻还是在装傻白甜？”李素不动声色，说道，“我又不知道你和那条大蛇认识，就算要走，也要把蛇给引走才行。”</br> “为了救我？”粉裙少女眼睛弯了。</br> “算是吧。”李素并未否认，想着若是自己那一拳，轰碎了白色大蛇，也算是救了这粉裙少女一命。</br> “你救我，是因为喜欢我吗？”粉裙少女一脸期待地看着李素，在她肩头上的小白蛇，一双蛇眼也直勾勾地盯着李素。</br> 李素无语，忍不住吐槽道：“我若说是，你信吗？”</br> “信的信的。”粉裙少女连连点头。</br> 李素盯着粉裙少女，忽然想起，之前心里泛起的疑惑。</br> 那蓝衣青年唐觅，为何会带粉裙少女来这里？</br> “你和那个叫唐觅的青年，为何会来这里？”李素问道，心中暗生警惕，眼前这粉裙少女，出现的太突兀了。</br> “唐公子说，这座山顶可能会有解蛇毒的宝药。”粉裙少女说道。</br> “你信了？”李素无语。</br> “没信啊。”粉裙少女笑道，“我又没中毒，哪里需要解药呢？”</br> 李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br> 这少女，看着天真无邪，可又不太像太天真的模样。</br> “你既然没中毒，那就此别过吧。”李素摇了摇头，打算下山继续赶路，不管这少女是真天真，还是装天真，都跟他没关系。</br> “你既然喜欢我，难道不应该跟我一起走吗？”粉裙少女抬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李素。</br> “我喜欢你妹。”李素暗骂，面上皮笑肉不笑地道，“要两情相悦才能一起走，光我喜欢你没用。”</br> “我喜欢你啊，咱们就是两情相悦。”粉裙少女连忙说道。</br> 李素无语，吐槽道：“你喜欢我也没用，你来的太晚了，我已经名花有主了。”</br> “名花有主…”粉裙少女一怔。</br> “名花有主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成家，有了妻妾。”李素解释道。</br> “我懂名花有主的意思。”粉裙少女嘟囔，眸光闪动间，又嘀咕道，“名花有主就名花有主，反正我喜欢上你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是做丫环也行。”</br> 李素：“……”</br> 你这是赖上老子了？</br> “姑娘，别开玩笑了。”李素刚说完，就感觉身前粉色身影一闪，一瞬间涌入进他的怀里。</br> 下一刻。</br> 一股巨力环绕住了他的腰肢，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直接仰躺倒地。</br> “不好。”李素瞳孔猛缩，刚欲有所反应，粉裙少女抬起了脑袋，同时，粉裙少女肩头上的小白蛇，轻轻吐着蛇信，一双蛇眼也正直勾勾地盯着李素。</br> “我是认真的，只要能够跟着你，做什么，我都愿意。”粉裙少女一脸认真地说道。</br> 李素一颗心怦怦直跳。</br> 这绝对不是心动，是心惊肉跳。</br> 粉裙少女的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当中蕴含的巨力。</br> “喜欢，不是儿戏。”李素看着粉裙少女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道，“如果你需要甜言蜜语，哄你开心，我可以说。</br> 但你要明白，那不是真的。</br> 喜欢，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是只要看着对方，就感觉很开心，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br> 粉裙少女眨了下眼，“我看着你，我就很开心。”</br> “喜欢，还要从一而终。”李素继续说道，“你此刻喜欢我，但你能否保证，明天、后天，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生一世都喜欢我吗？”</br> “这个……”粉裙少女嘀咕道，“喜欢你，这么麻烦吗？”</br> “不是喜欢我，这么麻烦。”李素纠正道，“真正的喜欢，就是要一生一世都相互喜欢。</br> 你还小，还不懂何为长情。</br> 等你再大一些，一定会遇到那个，能让你愿意一生一世都只喜欢他的男子。”</br> “还要再等啊，太麻烦了，你不行吗？”粉裙少女眼巴巴地看着李素。</br> “我……”李素眉头微拧，作为男人，如何能说自己不行呢，可在这种语境，说‘自己行’的代价有点大啊。</br> “你能保证一生一世都喜欢我吗？”李素反问。</br> 粉裙少女面露犹豫。</br> 李素当即说道：“当你犹豫时，你心底最深处，就已经给了你答案，你无法保证。”</br> “我能保证。”粉裙少女轻哼，粉嫩娇俏的面孔上，浮现几分倔强。</br> “拿你妹保证。”李素腹诽，有点无语，赶路多日都无事，怎么今天就这么倒霉，让这女人给缠上了呢？</br> “你怎么保证？”李素无奈问道，他刚刚双肩暗自发力，发现这少女的双手，看着白皙粉嫩，似是无缚鸡之力，然而传出的力道，却是异常惊人。</br> 粉裙少女没说话，右手松开了李素的肩膀，转而抓住了李素的左手。</br> 李素犹豫一瞬，并未阻止。</br> “你大概能活多久？”粉裙少女忽然问道。</br> 李素脸色一僵。</br> “我的意思是，你们人族，一般是不是就只能活个一两百年？”粉裙少女盯着李素。</br> “你们人族？”李素心头一跳，这四个字，信息量巨大。</br> “差不多吧。”</br> 李素压下杂念，微微颔首。</br> 在这方天地，普通人的寿命，要比前世长一些。</br> 至于修炼者，就要另当别论了。</br> “那就没问题了。”粉裙少女脸上浮现放松之色，轻笑道，“在你的一生一世里，我可以保证，会一直喜欢你。”</br> 李素呆呆地看着粉裙少女，忽然感觉右手食指一痛，低头一瞧，便看到食指指尖冒出了一颗血珠。</br> 粉裙少女抓着李素的右手食指，放在了她的眉心处。</br> 李素有点懵。</br> 这是要干嘛？</br> “以你之血，赋我神纹。你喜我喜，你忧我忧。”</br> 粉裙少女双手抓着李素的右手食指，紧紧贴在自己的眉心，酥软而虔诚的声音，直直响在李素耳畔。</br> “这……咦？”正惊愕的李素，察觉到异常，心中忽然泛起一种奇异之感：</br> 他感觉，自己好像能够洞察眼前粉裙少女的心神了。</br> 粉裙少女拿开了李素的手指，她眼巴巴地看着李素，“以后，我只能喜欢你了，绝对不会再喜欢上别人。”</br> 李素瞧着粉裙少女的眉心，有一抹金色纹痕，一闪而逝，消融于粉裙少女的眉心里。</br> “你做了什么？”李素惊疑不定。</br> 粉裙少女笑吟吟地说道：“这是我向你做出的保证，在你的一生一世里，我会一直喜欢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br> “奇怪。”李素盯着粉裙少女，心中诧异，他竟感受到了粉裙少女的真诚。</br> 这显得莫名其妙，可偏偏他又感觉这似乎又是理所当然。</br> “你叫小婵？”李素想起蓝衣青年称呼这粉裙少女为‘小婵’。biqubao.com</br> “涂小婵。”粉裙少女小声道。</br> 李素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涂小婵，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没问出那句：你是人吗？</br> “小婵，你太冲动了。”李素说着，试探着坐起身，发现涂小婵已收回力气，身体变得十分娇柔。</br> “我相信…咦……”粉裙少女涂小婵说着，忽然睁大了眼睛，“我好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br> 李素无语，这女人是花痴吧？连老子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要一生一世喜欢老子？</br> “李素，字伯阳。”李素无奈，只能通报姓名。</br> 话音刚落。</br> 李素直接瞪大了眼睛。</br> 眼前的涂小婵，突兀间变幻成了一只雪白兔子，落在了他的怀里。</br> 原本待在涂小婵肩膀上的白色小蛇，嗖地一声，直接窜进了他的裤腿里。</br> “小子，你忘记你的身份了？一个通缉要犯，谁给你的胆子，随便给人通报姓名？”一道清冷的声音传进破道观。</br> 闻言，李素脸色顿变，第一时间站起身，望向道观殿外。</br> “素哥哥，来人很强大。”涂小婵的声音，直直在李素耳畔响起。</br> 李素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雪白兔子，正好对上一双无辜的兔子眼睛。</br> 这下子，他不用多想了。</br> 这涂小婵，是一只兔子。</br> 准确来说，是一只兔妖或者兔精。</br> 这让他有种凌乱之感，同时，他忽然想起，当初自己给玉衡仙子讲述【牛郎和织女】的故事时，玉衡仙子做出的离谱猜测。</br> 玉衡仙子一定是知道，这世间可能存在真正的妖，因而才会那么‘看好’老黑牛。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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