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有了喜欢的男人就知道了，当你真心喜欢他时，真的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只要能让他开心就好。”燕绯烟小声道。</br> 武瑶看着燕绯烟，“那你呢？你开心吗？”</br> “跟他待在一起，我时常会感觉自己正在沉沦。”燕绯烟轻笑道，“那是一种似在云端里飘，又似是正在陷入深渊，有时会有种罪恶感，可偏偏就像是有瘾一般，让人欲罢不能。”</br> “你彻底没救了。”武瑶叹了口气，知道眼前这位好友，真的让那李素那混蛋，迷走了身心。</br> “其实，抛开床帏之事不谈，他对我也是极好的。”燕绯烟轻声道，“过往，我每晚睡觉，都需要留几分心，生怕遭遇不轨之人；现在，我待在他身边，每晚都能睡的很香甜。”</br> “他就是最大的不轨之人。”武瑶轻哼吐槽。</br> “咯咯咯~。”燕绯烟掩嘴轻笑，长长的睫毛都笑弯了。</br> 武瑶无语地摇了摇头，知道这女人，已经彻底被李素给迷住了。</br> “我要走了。”武瑶谈及这件事。</br> 燕绯烟一怔，定定地看着武瑶，“什么时候？”</br> “就最近一两日吧。”武瑶轻声道，“我爷爷来信了，爹爹去了幽州，我要回武安郡，帮爹爹处理一些政事。”</br> 作为武安王府的大小姐，她经常帮着爹爹武戬处理一些武安郡的内政。</br> “这样啊。”燕绯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的心里，莫名地泛起了几分惶意。</br> “尽管我已经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但我还是要正式问你一句。”武瑶看着燕绯烟，一脸认真地道，“绯烟，你愿意陪我一起回武安郡吗？</br> 在武安郡，我们会以姐妹相称，你说你过去睡觉不安稳，等到了武安郡，我会让你比在这里睡的更香甜。</br> 你在这里能获得的一切，在武安郡，你能获得的只会更好……”</br> 燕绯烟咬住了嘴唇，心里忽然泛起了一缕愧意。</br> 两人的相识，源于一场交易，各怀心思；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两人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姐妹。</br> “我…”燕绯烟低下了脑袋。</br> 武瑶轻声道：“只要我还活着，我还有能力，我的承诺，就一直有效。</br> 如果将来，他对你不好，尽管来找我，不用跟我客气。”</br> “嗯。”燕绯烟轻轻嗯了声。</br> “当然，如果我将来万一不幸落了难，我来找你，你可不能拒绝。”武瑶笑道。</br> 燕绯烟也笑了。</br> “瑶瑶你注定天生富贵命，一辈子无灾无难。”</br> “可惜我是个女子，我要是个男子，可不一定比你家那位弱。”</br> “嘻嘻，你是男子，可不一定能看上我。”</br> “唔~，这倒也是，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你的胸小了些。”</br> “不比你小…”</br> “咯咯咯……”</br> “……”</br> 渐入夜。</br> 燕绯烟在悬刀庐主卧外徘徊一阵，迈步走进了主卧。</br> 玉泉灵镜核心地带。</br> “主人。”燕绯烟轻轻喊了声。</br> 正盘坐在五行精母池里的李素，睁开了双眼。</br> “武瑶要走了。”燕绯烟小声说道。</br> “武瑶…”李素抬眸，盯着燕绯烟，“她邀请你了？”</br> “嗯。”燕绯烟轻轻嗯了声。</br> 李素伸手，冲着燕绯烟招了下。</br> 燕绯烟轻轻一跃，落入金色池子里，跪坐在了李素身前。</br> “她对你很好，如果你跟着她，是在害她。”李素握着燕绯烟的玉手，轻声说道。</br> “是。”燕绯烟点头，低声道，“可我若是不跟她走，魁首大人的计划，就要落空了。”</br> “落空是为了救她们。”李素看着燕绯烟，“你们太小瞧武戬和武起了。</br> 他们父子俩，各个身经百战；我没见过武戬的夫人，但我很确定，她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你。</br> 你是名扬天下的燕地舞姬，接近武瑶的那一刻起，武氏除了武瑶之外，就没人会信你。”</br> 燕绯烟小声道：“我们后面还有计划呢？”</br> “计划？你们的计划，无外乎就是苦肉计。”李素淡淡道，“你为了救武瑶，重伤昏迷？”</br> 燕绯烟眨了下眼，“还有其它的呢。”</br> “投其所好，见到武戬夫人之时，谈论一些她感兴趣、或者能让她触景生情的事物？”</br> 燕绯烟睁大了眼睛。</br> “如果你们那位魁首大人更聪明些，她可能还会出卖一些人，亦或是泄露一些隐秘。”</br> 燕绯烟犹豫着问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说梦话了？”</br> “不要太天真了。”李素轻声道，“如果你们真突破了武戬的夫人，那只会彻底惹怒武戬。</br> 到那时，你们整个胭脂乡可能都要因此而倾覆。”</br> 燕绯烟咬住了嘴唇，小声道：“可国仇家恨，不能不报。”</br> “大乾的皇帝，容不下武戬。”李素道，“这才是你们的机会。”</br> “怎么说？”燕绯烟好奇地看着李素。</br> 李素道：“龙虎相斗，必有一伤。”</br> 燕绯烟想了想，问道：“你是说，让我们胭脂乡慢慢等着狗皇帝和武戬自相残杀？”</br> “不是等，是暗中积蓄力量，待天下有变，一击致命。”李素看着燕绯烟，“另外，你似乎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br> 燕绯烟眨了下眼，俏脸变得红扑扑的，“我已经打算留在你身边了，就是心里有点不安，这才来打扰你修炼的。”</br> “你不跟着武瑶一起离开，你们胭脂乡的人，大概率会来一趟玉泉山，一探究竟。”李素轻声道，“我已经提前跟香绣师叔打过招呼了，一旦你们胭脂乡的人来玉泉山，她会第一时间通知我。</br> 到时候，我会出面。”</br> “你…”燕绯烟一颗心怦怦直跳，“提前就帮我安排好了？”</br> “你的舞很美。”李素说道。</br> 燕绯烟直接扑进了李素的怀里。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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