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你不敢猜…”</br> …</br> 李素冷飕飕地盯着纯白小兽，身影忽地一闪，刹那间平移到纯白小兽身前。</br> 啪！</br> 一巴掌扇在了纯白小兽的脑瓜子上。</br> 纯白小兽错愕，一双萌萌大眼瞪的滚圆。</br> 一击得手，李素身影急退，转瞬间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br> “咿呀！”纯白小兽冲着李素龇牙咧嘴。</br> 李素轻哼道：“你让我猜，那我也让你猜，猜猜后面的故事，你猜你能不能猜对？”</br> 纯白小兽瞪着李素，“咿呀，咿呀。”</br> “算你狠，那是我和燕独夫一起酿的酒…”李素默默翻译着，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并未完全放心，他盯着纯白小兽，“你去把船上那壶酒给我运来，我再尝一口。”</br> 纯白小兽眨了下眼，两只前爪子一拍，酒壶凭空出现，落在李素身前。</br> 李素接过，嗅了嗅壶嘴，满满烈酒醇香。</br> 他伸手一递，递到了纯白小兽面前，“既然你说这是你和燕独夫一起酿的美酒，那你来喝一口。”</br> 刚刚，他担心这小兽会给他随便取一壶正常的酒应付他，因而故意说自己还想再喝一口。</br> “咿呀。”纯白小兽面露不满，而后直接接过酒壶，打开壶口，一股脑灌进了嘴里。</br> 李素松了口气，确定自己喝的，是正常酿的酒水，而非那头大白猿‘酿’的。</br> 没一会。</br> 大白猿提着一个大坛子快步奔来。</br> 李素眯眼瞧着，发现这大白猿脸上的笑容竟是掩饰不住。</br> 待大白猿坐到桃堆前，直接向李素递出酒坛子，“给，这可是我珍藏好几百年的美酒。”</br> 李素瞥了眼纯白小兽，纯白小兽一脸无辜，仰望着天空。</br> “如果你还想听后面的故事，那你就自己把这坛酒喝下去。”李素盯着大白猿，皮笑肉不笑地道。</br> 大白猿整张猿脸都僵住了。</br> “咿呀~。”纯白小兽看了大白猿一眼。</br> “不听就不听。”大白猿直接站起身，转身就走。</br> 李素有点发呆，旋即整张脸都黑了。</br> 那特么的，真是这大白猿的尿啊！</br> “咿呀。”纯白小兽看向李素，催促道。</br> 李素拿起一颗大桃，咬了口，继续讲述道，“小黑狗踹走少年郎后，转身回到山顶，收拾包裹，把整座二郎山都搬空了。</br> 它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跟着少年郎有危险，那从二郎山里搬走的东西越多，它就越安全。”</br> “咿呀？”纯白小兽睁大了眼睛。</br> “它要跟少年郎一起离开？”李素默默翻译，面上瞧着纯白小兽，“你不觉得，小黑狗遇到少年郎，是上苍给它的一次机会吗？</br> 曾经，它有机会，能够跟着白月光，一起游历天下；然而，最终，却是一直枯守二郎山。</br> 外面的天地那么广阔，小黑狗以前什么都不懂，但既然遇到了白月光，知道了外面的天地，那它怎么可能没有想法呢？</br> 少年郎不是白月光，但却比白月光更需要小黑狗。</br> 被少年郎需要，这是小黑狗愿意跟着少年郎一起走的最大动力。”</br> 纯白小兽愣了好一阵，‘咿呀’叫了声。</br> “后来…”李素轻声道，“后来的故事更加精彩，最终，小黑狗成为了天地间最最尊贵的一条狗，它有了一个极其霸气的名字。”</br> “咿呀？”纯白小兽满脸期待。</br> 李素指了指天空，“它叫…哮天犬！”</br> “咿呀？”纯白小兽再次叫道。</br> “少年郎…”李素微笑道，“少年郎在哮天犬的帮助下，成为了名震诸天万界的战神，他的封号，为二郎真君。”</br> “咿呀？”纯白小兽又问。</br> “额……”李素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尽管有哮天犬的帮助，尽管他的实力已经足以横推四海八荒，尽管他获得了开天神器……</br> 然而，他面对的，是天帝，是苍穹。”</br> “咿呀？！”纯白小兽再次哭了。</br> “为什么没成功？”李素默默翻译，心说要是让二郎神成功了，你该笑了。</br> 其实，据李素所知，前世的神话传说里，二郎神劈山救母…在大多数版本里，都是成功了的。</br> “我讲这个故事，是想告诉你…”李素看着纯白小兽，温声说道，“无论是你的燕独夫，还是小黑狗的白月光，在他们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在你们的心里，就已经变成了永恒的记忆。</br> 在你们的心里，没人能够比得上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的记忆要停滞不前。</br> 小黑狗遇到了它的少年郎，你觉得，那少年郎，真不如小黑狗的白月光吗？”</br> 纯白小兽抬着脑袋，一脸呜咽地看着李素。</br> “最初的，总是最美的。”李素轻声道，“可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如果你一直拒绝，那么你错过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你的白月光了，还有属于你的少年郎，属于你的二郎神。”</br> “咿呀？”纯白小兽问道。</br> “我？理论上来说，超过十六岁，就不算是少年郎了。”李素微笑道，“我叫李伯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直接做你的二郎神。”</br> 纯白小兽盯着李素看了一会，嘴角渐渐扯出一抹嫌弃的弧度。</br> 李素脸黑了。</br> “咿呀~。”纯白小兽呲牙咧嘴。</br> “你身上太臭了？”李素翻译，旋即斜睨纯白小兽，“我身上臭？是你鼻子有问题吧？”</br> 纯白小兽脑袋微歪，“咿呀。”</br> “全是血腥味。”李素心头微跳，不动声色地说道，“我能来到这里，经历了无数战斗，身上有些许血腥味很正常。”</br> “咿呀。”纯白小兽摇头，“咿呀。”</br> “不是，我说的是你身体里，全是血腥味…”李素默默翻译，心中无法平静，最近一段时间，他体内确实熔炼了太多的异兽血脉。</br> “你能帮到我吗？”李素盯着纯白小兽，直接问道。</br> 纯白小兽眨了下眼，伸出一只爪子，“咿呀。”</br> 李素面皮微抽。</br> 再讲五个故事？</br> 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先帮我，我再给你讲故事。”</br> “咿呀。”纯白小兽不满。</br> 李素没好气，“万一我先讲了故事，你骗我怎么办？”</br> 纯白小兽一脸无辜，双眼满是清澈，“咿呀~。”</br> “别装萌。”李素吐槽。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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