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方宁的回应，九州天道刚开始是不信的，就又对方宁降了一次道纹。</br> 这道纹降多了，方宁也大概琢磨出来这道纹是个什么玩意儿了。</br> 好歹他也是有世界的人，那世界里也孕育出了一个天道，甚至他还泡过法则，直接近距离的参悟过法则或者说天道。</br> 所以，一开始这天道降下来道纹看着花里胡哨的，方宁没能了解是什么东西，只能九州天道说什么他信什么。</br> 但见过两三次后，他就能琢磨出来了。</br> 原来，这玩意儿对天道来说也就是一个管理员权限而已，这还是一個不知道有多少级的管理体系。</br> 祂给的这个权限自然只是最低级的，放计算机里就是那种只能浏览，不能改动的那种用户权限。</br> 甚至能浏览的内容也限定了。</br> 这对其他修士来说，那的确是个好东西，不仅代表了天道的认可，可以有效加强自己的战力，这上面的道纹还能给修士一些参考的价值，天赋好的还能通过参悟道纹增进其对天道的感悟。</br> 但对方宁来说，这就没有什么大用处了。</br> 这唯一一个让方宁感觉有用的，或许就是天道免了他的雷劫。</br> 九州天道发现自己已经将方宁的金丹都快纹成麻球了，方宁依然不为所动，这才确定方宁应该是真的没有了。</br> 有点不甘心的又撒了一次道蕴后，九州天道就不打算继续纠缠了。</br> 其实倒也不是九州天道小气。</br> 纯粹是地主家也没余粮啊！</br> 正如方宁所想，此时九州的天道因为某种原因，正在走向溃败。</br> 假如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个几百年，等到灵气完全消散，九州的天道也将步入地球的后尘跟着毁灭。</br> 而就算是现在没有毁灭，但九州的天道也已经分崩离析，祂已经失去了对整个九州的管控，只剩下一些监察和赏罚的权限，也就是劈劈雷，影响下某些事务或者人类的发展，因为灵气的不断散溢，祂的很多法则都已经被迫还原成最纯粹的灵气来支撑整个九州的环境。</br> 本来天道都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最后的结局了。</br> 祂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一天天道，那就尽一天的职责，继续用自己仅剩的能力来调整九州的生机。</br> 等到祂陨落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的最终走向会是如何，祂也无从得知，也无能为力。</br> 结果，就在这时，方宁出现了！</br> 他带着另一个世界的法则残骸出现了！</br> 正如小世界可以吸收这些法则残骸加快世界的成长，九州天道当然也可以吸收这来自其他世界的法则残骸来弥补或者修复自身！</br> 或许有人会不太理解，这么一点法则残骸对九州天道真的会有什么大作用吗？</br> 这点残羹淡饭至于天道如此大的反应么？</br> 事实是。</br> 至于！</br> 因为此时的九州天道其实早就已经进入了绝境。</br> 天道之力衰退使得祂无法从宇宙中吸取能量将其转换为世界本源供给九州。</br> 在失去了来源供给的情况下，祂为了存活，只能将自己的骨肉，也就是法则返本溯源，以自噬的状态来让自己继续苟延残喘下去。</br> 此时的祂，其实就是一个坐在轮椅上，只剩下一张嘴可以动动的瘫痪老人。</br> 如此情况下，若是没有其他改变，结局已经注定。</br> 而方宁的这两件灵宝，就像是两包营养袋一样，在老人已经饿的嘴都张不开的情况下，方宁直接将这两包营养袋通过输液的形式将其注入提给，又给老人续了一波命。</br> 而九州天道也不是一个普通的老人。</br> 祂之所以瘫痪也就是所需的营养不足。</br> 祂缺的，就是法则之力。</br> 一旦法则之力供给到位，祂甚至可以返老还童，自己恢复年轻，然后从轮椅上下来，再次获得自主能力。</br> 这才是天道激动的原因。</br> 但可惜，方宁只有两件......</br> 嗯，这是天道以为的。</br> 被所有修行者称之为大道无情的九州天道，在这一刻，被方宁的两件灵宝差点钓成了翘嘴。</br> 在天道最后离开的那一刻，祂在方宁的身上留下了一份天道印记。</br> 这天道印记放在上古修行年代，那是只有功德加身之人才能获得，意味着此人行善积德，获得了大道的认可，继续下去，他甚至可以直接功德成圣！</br> 当然，这个功德成圣其实就是给天道打工，成为天道体系内的公务员。</br> 这公务员虽然不是最能打的，也不是最强的，但正如地球的公务员一样，它胜在稳定，只要天道不死，你这辈子天道都管了。</br> 假如方宁现在再掏出十来件灵宝，可能九州天道当场就会将方宁收入“编制”，成为九州现在独一份的“天道公务员”。</br>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方宁此时的实力和已有的外挂，让他完全有底气对九州天道说NO。</br> 一个天道公务员而已。</br> 我可是直接养了一个天道！</br> 去其他公司当总经理哪有在自家公司当总经理舒服？</br> 我白手起家的哎！天道谁没有啊！</br> 所以，一样鸡贼的方宁，只是用两件灵宝作为饵料将九州天道钓起后，又放回去，主打的就是一个放长线钓大鱼。</br> 所谓吃人最短，拿人手短。</br> 在成功的刷了天道好感之后，方宁乘胜追击，对着天道问出了好多问题。</br> 这些问题中包含了为何九州会灵气衰败，以及九州现在的情况，还有如何才能让九州天道复原。</br> 本来天道是不打算和方宁透露这些的，因为这有背祂身为天道的原则。</br> 但奈何，方宁后面直接就是一顿语录输出...</br> “哎呀，都是哥们儿~”</br> “你还不信我？我肯定会找到灵宝然后给你吸收”</br> “哎~都是自己人，我还会骗你不成？”</br> “一家人，一家人，weare伐木里！”</br> 如此一番友好交（hu）流(you)之下，单纯的天道直接被方宁忽悠的五迷三道的，将他想知道的都吐露了出来。</br> 这中间，他不可避免的，就暴露了自己天外来客的身份。</br> 但这其实早在方宁拿出那几件封印灵宝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暴露了。</br> 毕竟，这另一个世界的法则，在九州天道眼里，那简直就是夜空中的萤火虫，想不注意都不行。</br> 要换做以前全盛时期，对于这种入侵者，九州天道绝对会一个紫雷下去，把这个非法入侵的家伙直接打成灰飞。</br> 但今时不同往日。</br> 现在的情况，要想救自己，还真得让这个其他世界的修士取来另一个世界的法则，才能让祂恢复，于是，九州天道自然不会对方宁做出什么不好的事。</br> 一番交流后，九州天道似乎在急于干些什么，很快就匆匆离去。</br> 当天道离去，天空再次晴空万里，如此美好的气象，完全看不出这个世界将会在几百年后迎来一次重大变革。</br> 若是失去了修行之道，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类会不会也像地球一样，从另一个体系重新攀登，开出独属于人类的新花蕾。</br> 不过，之前或许我改变不了。</br> 但现在，既然我有办法改变，那我自然就不会袖手旁观！</br> 方宁想起刚刚的那一番交流，嘴角微微翘起。</br> 整个九州，还有谁知道的秘辛能超过天道的？</br> 而且，有几个人有资格同天道说话？还是以一种对等的方式。</br> 除了方宁之外，整个九州或许根本没有其他人有资格，有条件同天道交流，甚至就连得到祂的关注都是一件难事。</br> 这次和天道的第一次接触属实让方宁算是大开眼界，也了解到了很多只有天道才能知晓的关于九州的秘辛。</br> 残破的世界吗？</br> 回想起刚刚九州天道的回答。</br> 方宁也没想到，原来，九州之所以会如此衰败，那是因为九州是一个残破的世界！</br> 在九州天道的描述里，在上古时代，九州的世界可比这个辽阔了不知道多少倍！</br> 当时的九州，共有四个大州。</br> 现在的九州，只是其中的一个州分出来九州而已。</br> 严格来说，此时的九州只是一个原九州的碎片自行复原形成的九州世界。</br> 祂的体量不足原九州的四分之一。</br> 天道失去了九州为什么分裂以及分裂之时的那段信息，祂的信息里只记录着祂曾经受过一次重创，天道都被打的裂开了好几份，祂就是其中的一份，而为了修复自我，在九州分裂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天道都在沉睡修复自我，而九州也在不断通过自噬自我修复，形成了现在的九州世界。</br> 但因为残缺的实在太厉害，等到世界恢复稳定，天道也苏醒的时候，天道就发现，整个九州的法则体系已经无法挽回了。</br> 在分裂的那时候，天道没能及时梳理和填补法则缺失，以至于等到祂苏醒的时候属一切已成定局。</br> 自那之后，九州的修行之道就一路滑坡。</br> 修行的上限也被直接腰斩，然后再一截一截的阶段。</br> 因文化断层的原因，残留在九州世界的居民大部分甚至都不知道上古时代的存在，再加上信息交流条件有限，逐渐的，在九州居民的记忆中，九州的历史，就只剩下了几千年的跨度可以考究，再往上的，无人可探。</br> 就如同地球一样！</br> 当听到天道说到这里的时候，方宁莫名的就想到了地球。</br> 因为九州的这种情况和地球几乎一模一样。</br> 现在的九州就像是千百年前的地球一样。</br> 再加上地球和九州那及其相似的神话体系，以及在两界同样存在的那些太上老君，玉皇大帝等神邸，更是让方宁不由的猜测到。</br> 不会地球也是原九州的一块碎片吧？</br> 就如同九州一样，地球会不会也是被打碎的一块世界碎片，最后自我复原，形成了地球？</br>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五灵珠会有四颗在九州，还剩下一颗跑到了地球上。</br> 因为祂们原本就是一个世界！</br> 方宁感觉自己发现了事情的真相。</br> 不过，关于九州和地球的来历暂且不论，光是从天道此时的状态，方宁就有点想法。</br> 此时正是九州天道最虚弱的时候，若是他能来个挟恩...咳咳，雪中送炭，未必没有可能将九州这个世界一块收入自己的麾下。</br> 如此一来，他一个人就将坐拥三个世界！</br> 这个结果，方宁仅仅只是想想都有点颅内高潮了！</br> 而且，刚刚方宁的那番上倾天听，可不仅仅只是问了关于九州的历史。</br> 方宁还询问了下九州天道是否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br> 没错，方宁向天道要任务了！</br> 既然要交好天道，还有什么比为祂解决难题更有效的办法呢？</br> 当然，方宁询问的任务自然是关于人类相关的，以及他的能力能完成的。</br> 不然，天道要是让他去修复臭氧层，或者改善生态环境，那还不如直接送祂灵宝来的实在。</br> 原本方宁也就是抱着麻杆子打枣，有枣没枣打两把。</br> 结果还真让他得到了一些和他有关的一些秘辛。</br> 这其中就包括炼血堂以及之前方宁让月琦去探查那三大神树的相关事宜。</br> 原本按照正常的逻辑。</br> 方宁应该和月琦等人在九州各种磨炼，逐步摸爬，最后才能揭开这最终的真相。</br> 在这其中，方宁一行人或许还会留下一些传说轶事。</br> 但很抱歉。</br> 这又不是什么游戏。</br> 现实世界能开挂为什么不开？！</br> 有机会开天眼，方宁自然要开个够，谁要按着剧本走~</br> 现在开天眼了解一切，然后上牌桌，一旦对方做出让自己不爽的举动，那就直接学乌鸦哥掀桌(╯‵□′)╯︵┻━┻！</br> 这才是最佳的选择好伐！</br> 通过天道这个九州最大的GM，方宁默默的将九州的剧本看了一遍。</br> 此时他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早就已经进入了这个剧本的中心，还成为了其中的主演。</br> 假如按照这“剧本”的安排，再加上方宁对自己性格的拿捏和预估，方宁几乎可以肯定，最后自己必然会搅入最终的那个乱局之中。</br> 甚至，方宁还让天道帮他做了一个未来预演。</br> 这所谓的未来预演就是让天道这个最强GM推演下现在的局面会怎么发展，为此，方宁还欠下了天道一件封印灵宝的债款。</br> 没办法，这预演也是有消耗的，方宁不付出点东西，天道是绝不会做这种亏本生意的。</br> 哪怕他再怎么忽悠都不行。</br> 所以，在天道的见证下，方宁以道心起誓，立下了整个九州分量最重，惩罚也是最恐怖的欠条之后，天道这才为方宁推演了下局面，将“未来”直接展示在了方宁的面前。</br> 贴心的天道，甚至还将这份“未来”直接送进了方宁的神魂之中，让方宁连背都不用背，直接就有了这些记忆。</br> 而有了这些由天道背书的“未来记忆”。</br> 此时的方宁甚至可以冒充下重生人员！</br> 因为，现在在他的眼里，他已经看到了九州的未来！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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