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明开的明明酒楼,在京城不下十家,是个彻头彻尾的大老板。</br>  他很在乎原则,柳小文本着人情不想收,反而惹得高明明不高兴,无奈之下只好收下,但她折了一半。</br>  “高老板,你也知道我们是做小本生意的,女楼的规模也不大,真的受不起这五千两银票,这样咱们各退一步,我只收你一半,剩下的两千五百两算是咱们做生意的定金如何。”</br>  高明明很明显打定主意要跟她谈生意,十拿九稳的事。</br>  “行吧,你这掌柜性子也是倔,说不收还真这么强硬,咱也不用因为这银票的事闹得心情不好,那边按你的来。”</br>  柳小文收起银票,跟高明明谈起了蔬菜的生意。</br>  “我有话直说,我们家农场种植的蔬菜跟普通蔬菜是不一样,高老板应该也看出来了,如果是跟普通的蔬菜一样的话你也不会找上我,我们家的蔬菜价格比较昂贵,咱先不谈买卖,我先把我们家蔬菜的价格列出来,你觉得合适的话,我们再继续往下谈。”</br>  “那是自然的,你先写,我等着。”高明明点了点头。</br>  柳小文赶紧让六子拿来了纸笔墨,如今她写菜价格已经不是问题。</br>  按照现有的仓库存货,包括蔬菜鸡蛋鱼肉等,全部按照空间商铺销售价格的五十倍售价,把所有的食材列上价格,柳小文纸张推到高明明面前。</br>  “这是我们家当季现有的蔬菜,还有一些鱼肉鸡牛羊,有需要的话也是可以的,若是换季有新品我会把价格重新填补,高老板先看看这个进货价能不能接受,若是能接受咱们就继续往下谈。”</br>  高明明详细的看了一番,嘀咕了一句,“这价格确实贵呀,要比外面卖的菜价贵了好多倍。”</br>  “你们家的菜贵也有贵的道理,我也不讲虚的,高老板先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仓库拿食材上来给你看看,咱们不能光纸上谈兵,得要拿实物才行。”</br>  柳小文起身出了屋子,去了仓库拿出了五六样食材,端着一个大盆到了楼上。</br>  放在桌面上,柳小文一件一件摆出来,一边说道,“我们农场送过来的蔬菜都是当天现摘的,最新鲜,你看这是从仓库拿出来,水珠还粘在上面,菜叶子都不是焉的,你看这甜水大萝卜,水分足够,这是洗干净了的高老板可以咬一口尝尝,这甜菜也能尝一尝,绝对不会亏了这个价。”</br>  柳小文从不卖高价货,不会因为自己家独特有的东西就把价格拉很高,他们家食材价格虽高,可以是物有所值,他觉得他给出的价格并不离谱。</br>  “然后除了这个价格之外,高老板每次合作需求购入的货物高于五百两银子,则永远给九折的价格,这是我们家做生意的优惠。”柳小文又说道。</br>  高明明仔细的检查的这些蔬菜,双眼中露出了惊讶且欣赏的眼神,“我就不冒昧问你们农场是如何种出这样的菜,想来有专门种植蔬菜的农业大户,专门钻研改良蔬菜,这价格虽然贵,却有贵的理由。”</br>  “这生意谈了。”高明明放下手中的蔬菜,确认了这次生意合作。</br>  柳小文很高兴,没想到在她准备要做蔬菜生意的时候,第一个合作对象竟然是位大老板。</br>  还是个名下有数十家大酒楼的老板,这样的合作单子绝对是个超级大单子!</br>  仓库里的存货终于可以清了!</br>  “高老板阔气,关于合作的契约书,我还得要回去写,咱们看看约个往后的哪一天,彻底把合同签了,这毕竟是我们农庄的第一个生意,契约书什么的都没有弄过。”柳小文不好意思的说道。</br>  “那看来是我的眼光好啊,你们农庄是一开始就没准备对外做生意吗?”高明明挑了挑眉。</br>  柳小文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吧,农庄在底下,在附近销售比较方便,虽说散卖但也不差,一部分运到春雨楼。”</br>  “看来是柳掌柜给了我一个大大的面子,那我们就约在明日,正好明日我有空,明日上午我便来春雨楼等你,咱们把剩下的合作事宜谈妥。”</br>  谈完的合作事宜,高明明并没有适时离开,而是提出了一个建议,“这春雨楼我也来过很多次了,倒是柳掌柜还没有去过我们明明酒楼吧,正好今天趁这时去我们酒楼吃顿饭,我做东请客。”</br>  “这怎么好呢,本来明明酒楼就不是我们这种小酒楼能比的,我一个做小本生意的人哪,吃得起大酒楼的饭菜,还要破费高老板请客,不用了。”柳小文连忙摆了摆手拒绝。</br>  高明明不容质疑,“这话说的,咱们都要谈合作了,既然是合作伙伴,我请你吃个饭合情合理,难不成柳掌柜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br>  高明明这话已出,柳小文在解决就不够意思了,无奈之下,柳小文只好笑着说道,“好吧好吧,高老板盛情邀约,我若是不去,那岂不是不给高老板面子。”</br>  柳小文跟着高明明去了长安大街的明明酒楼,不愧是有着京城三大酒楼之一称呼的明明酒楼,那富丽堂皇的装饰是如意楼都比不上的。</br>  明明酒楼足足有四层之高,一楼的铺子整整有五六间大铺子合在一起,可见这个酒楼如此多大,下来光是桌椅就能摆放下上千张。</br>  柳小文都看呆了,“明明酒楼太大了,您这样的大老板,到底是如何才会出现在我们春雨楼,我是一点都想不通。”</br>  站在顶端的人,怎么会俯身往下望呢?</br>  或许是因为她的运气好,才能遇到这位,即使身在京城也应该不可能有交集的大人物。</br>  “明明酒楼是我二十年前一手开起来的酒楼,我当初开酒楼的时候,规模只是县城里普通一家小铺子,连你们现在春雨楼的四分之一都比不上,人不能忘本啊。”</br>  高明明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随后笑道,“况且我本人的生意头脑比较清醒,你们春雨楼再小能在酒楼这个行业传出名声,那肯定是有得道之处,除了我之外去你们酒楼尝菜的可不少,只不过人家没有自报家门,吃完就走罢了。”</br>  要不是他窥出酒楼的蔬菜食材不一样,他们之间也没有交集。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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