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我的所有人我都很感激,只是我现在身体还不方便,等能够下床了,我一定会亲自一个一个感激。”谢安宁望向秋月。</br>  秋月立马说道,“我可不是功劳最多的人,还得是王大哥,在悬崖底下搜了半天,才把你从一个隐蔽的陷阱里面救出来,要不是王大哥武功高强,等其她人找到公主都没气了。”</br>  谢安宁愣了愣,看向在院子外边的王浩,突然一阵委屈涌上心头,“想不到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却是最后救我的人,我真的很感动。”</br>  感慨了一番,谢安宁回忆起那天跳崖之前的场景,不仅满脑疑惑,“当时莫名其妙一群猎狗穷追不舍,突然就遇到了老虎,到现在我都感觉到很奇怪,我感觉我遇到老虎不像是偶然,当时我看的老虎两眼发红,像是要发狂的模样,我还能从她口中活下来,得多亏了我那匹已经死掉的枣红骏马,是她发力把我抛出悬崖。”</br>  听着谢安宁回忆起当时的危险场景,柳小文心口都绷了绷。</br>  很久之后她才说道,“你的直觉没有,遇到老虎并不是偶然,是因为你身上被人下了引兽散,才把那沉睡在森林深处的老虎引来了。”</br>  “什么引兽散?”谢安宁没听过这个词,字面上的意思也让她一瞬间明白,大概是一种药物下在她身上能够吸引野兽追随她。</br>  听完秋月的解释之后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内心突然冷了,又失落又疑惑,“是谁给我下的药?我那天不曾接触过谁呀,我那个女护卫绝对是对我忠心耿耿她不可能会害我。”</br>  谢安宁回忆了一下那天的行程,从出发到她掉落悬崖,一直跟着她的只有女护卫,只是在她遇到危险之前,她命令女护卫把梅花鹿送回去。</br>  “不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护卫,是另有其人,你再仔细想想,当时还有谁跟你接触过?”柳小文并没有明说,让她自己想一想。</br>  有些人就该让她自己想才能记在心里。</br>  谢安宁重新想了一下,在这途中,她遇见了林飞,还有谢老七。</br>  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肢体上的接触,而且她跟谢老七医治都不对付,每次见面都恰,所以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永远都是隔着一段距离的。</br>  想要把药下到她身上显然不是很可能,而且她总觉得谢老七还不到害她的地步,她那么怂的一个人怎么敢干这种事?</br>  不对有个人跟她有接触过!</br>  突然间她想到了林飞,告知她谢老七有危险之后给了她一个香囊。</br>  “难道是林飞?她当时找到我说谢老七被鬣狗围着,让我去帮忙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香囊,说是谢老七掉了香囊让我还给她,之后我刚过去,谢老七大叫了一声,那些鬣狗就朝着我追过来了。”</br>  柳小文眉眼一动,抓着她的手问,“那香囊现在何处?”</br>  “不知道,估计是在逃跑或者掉落悬崖的时候掉了。”谢安宁摸了摸腰间并没有那个香囊。</br>  当时她只是随意的挂在腰间,本就挂的不稳,掉了也很正常。</br>  “看来有必要把香囊找到,相公本就怀疑是林飞,若是能找到香囊,证据确凿摆在面前,林飞就是插翅也难跑。”</br>  谢安宁失踪之后,并没有任何证据指向是谁害的,如果得出结论就只能是倒霉,遇到了老虎遇害,是意外,构不成她杀的可能。</br>  明知道林飞嫌疑很大,怎么能让她继续逍遥法外?!</br>  无论如何都要给安宁一个公道,况且如果这个香囊是别人给林飞,交给相公彻查,说不定能揪出林飞背后的人。</br>  她询问了谢安宁那个香囊的长相,随后出去让王浩找人去悬崖底下,以及谢安宁活动过的地方彻查一番,找到那个遗失的香囊。</br>  王浩知道这个香囊很重要,立刻就让人把消息带回去给李修延,李修延那边立刻出动人手去找香囊。</br>  谢安宁得知自己如今处境非常危险,林飞只是一个给人递刀子的,真正想杀她的人还不知道是谁。</br>  父皇让她暂时不要露面,外面都传闻她已经在玉衡山遇害了。</br>  所以真正害她的人肯定是后宫的人,因为后宫有些妃子的娘家非常强大,父皇一时半会跟他们相抗衡不下。</br>  “没想到我这样一个人也还有人惦记着,倒是难为父皇了,因为父皇宠爱我所以有些人就想把我除了。”</br>  谢安宁自我嘲笑一番,“别人都羡慕我是天下最宠爱的公主,可谁又能想到我二十年还没活够,就差点没了。”</br>  “安宁不要想太多,至少皇上是真的爱你的,至于天灾的事你也莫要多想,不管皇上怎么做她对你的爱是真的,她为了救你亲自跟老虎搏斗,差点也丢了命,好在最后没有出事,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休养,现在还不是你回去的时候。”</br>  柳小文说完就把她留在了房间里面,谢安宁需要自己的空间思考,她现在的心里一定很难过。</br>  经历过生死,如今也不能对外是说自己没死,那种压抑的感觉肯定很不好受。</br>  留下谢安宁一个人在房间里面消化那些消息,柳小文带着秋月出去了。</br>  秋月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夫人把这些话告诉公主,难道不担心公主接受不了吗,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不宜受过大的刺激。”</br>  “放心吧,安宁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弱的人,她向来都很在乎别人对女子的看法,她虽身为女子,可是心里却跟男子一样强大,该跟她说的。”</br>  柳小文认为这些事情更应该告诉谢安宁而不是藏着掖着,让她第一时间知道自己为什么差点死掉,才能让她保持好警惕的心。</br>  “接下来这段时间她要康复身子,你跟王浩就专门照顾她,我不希望她出任何意外,不仅是因为她是最尊贵的公主,也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br>  “知道了夫人,有我在她的身体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王浩的武功这么高,相信有她在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人近得了公主的身,夫人尽管放心。”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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