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是个药痴,痴迷的程度到达了顶峰,当她从柳小文手里学会了软骨散的制作,便立刻沉浸在其中任何人都打扰不了她。</br>  柳小文原本以为今天会是非常劳累的一天,以她的能力,想要在一天之内炼制出如此诸多的,能够毒倒几百人的软骨散,这一天之中都得不吃不喝没得休息才能制作好。</br>  可没想到秋月给她分担了那么多,第一炉软骨散炼制成功后,秋月就不需要她来指导了,可以自己完成所有的过程。</br>  秋月在她院子里面认真的炼制着软骨散,比她还更加专心致志。</br>  甚至都没发现银杏那个小丫头鬼鬼祟祟的摸了进来。</br>  银杏看到柳小文停下来休息,赶紧端着一碗鸽子汤走进来,贼头贼脑的问道,“夫人,你跟秋月姐今天在干嘛呢,怎么神神秘秘的,一大早就看到你们两个人分别出门,现在回来,又在这院子里面烧炉子,一整天都是浓烈的药味,刚才差点给我熏晕了,谁生病了吗?”</br>  夫人跟秋月姐都有医术,况且平时夫人都很少用药炉子,今天这么严肃神秘的,害得她都以为是不是哪个重要的人物生了重病,不然一大早夫人就出门去,到现在都没个休息。</br>  “没有谁生病,只是你家老爷昨日来信需要一些药物,我得赶紧给她寄过去,所以要忙着炼制药物呢。”柳小文想了想,给了一个银杏听起来非常可信的答案。</br>  她本可以不理会银杏的询问,可谁让银杏是个好奇的丫头呢?</br>  谁让自己宠着她呢?</br>  “原来如此,难怪我说夫人一大早跟秋月姐姐神神秘秘,夫人你也累了吧,快将这鸽子汤喝了,这可是很补人的,喝了在忙碌吧。”银杏很担心柳小文的身体,可得要把它看好了。</br>  “夫人现在可是怀着宝宝的,可不能耽误了身体的营养吸收,不能因为忙碌就忘记了吃饭喝汤,早上夫人肯定没好好吃饭。”银杏要看着柳小文把汤喝了才行。</br>  柳小文很无奈,只好摇了摇头,从她手中接过鸽子汤,当着她的面全部喝完。</br>  “我都喝完了,这下好了吧。”</br>  “这还差不多,夫人任何时候都要好好吃饭,既然夫人那么忙不知道有没有我能够帮得上忙的,夫看着夫人那么忙我却闲得发慌,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主要银杏也想帮帮忙练练手,她也想成为夫人最得力的助手,做一个有用的丫鬟。</br>  “有你休息的时候不好好休息,现在不需要你帮什么忙,等需要的时候我肯定会叫你。”柳小文让银杏在旁边休息。</br>  结果发现银杏一脸失落,赶紧又说了几句,“干嘛这副表情,我可不是嫌弃你没有用,只是现在还没到你出力的时候,等需要你出力的时候,你可别喊累才行放心吧,有你出力的时候我肯定是还要找你帮忙的。”</br>  “真的吗,富人真的不是嫌弃我什么事都干不成吗,那夫人需要叫我的时候一定要叫我,我作为一个下人,岂能比夫人还更闲。”银杏就是生怕双手双脚闲下来,强调了好几句惹得柳小文忍俊不禁。</br>  刚走了个银杏谢安宁也来了,一进她院子就把鼻子捂得死死的,一脸要憋不住的表情,非常的难,使劲的用手挥了挥鼻子,“这什么味呀好臭呀,我说小文你到底在干什么,刚才我刚出屋子门口,就闻到了这奇臭无比的味道,我还以为怎么了,你那药味都飘到我门口了!”</br>  谢安宁恨不得把两只鼻子都给堵住了,要不是不能呼吸,她现在都快呼吸不上了!</br>  “我在熬制药粉,今天辛苦你了,实在不行你去我娘那个院子吧,我娘那个院子离我这里远应该漂不到药味。”柳小文两手一摊表示很无奈。</br>  她也没想到这药味这么浓郁,主要是他们炼制的药比较多,整个院子的空气里都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她也不想让这些药物影响到她人,这件事情她控制不了。</br>  “你在干什么呀,在熬制什么药粉?怎么味道这么浓郁?”谢安宁虽然有些难顶这个药味,可好奇心到底是胜过于其他,就想看一看柳小文在院子里到底在熬吃什么药。</br>  上午过来的时候人找不着,问了府上的下人说是一大早带着人出门去了,中午回来草草的吃了饭,下午就在这里忙碌着,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怎能不让她感到奇怪。</br>  “我在熬制软骨散,一种毒药。”柳小文靠近她耳边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谢安宁为之一愣。</br>  她惊讶的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刚才说你在熬制什么药粉,软骨散?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不像是好东西呀……”</br>  “确实不是好东西,这是一种毒药粉,能让人瞬间浑身无力,瘫倒在地任人宰割,非常毒的一种毒药。”柳小文认真严肃的解释道。</br>  谢安宁一脸震惊无比,瞪大眼睛有些诡异的看着柳小文,在这一瞬间,柳小文给她的感觉有一丝让人后背发麻。</br>  “你、你、你没事熬制毒药做什么,难道你跟人结仇了,需要用软骨散去解决对方?”谢安宁非常震惊,可她觉得柳小文不是这样下狠手的人啊,她家小文可不是这么凶残恶毒之人,会因为与人结仇就下死手!</br>  “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不过事情确实有一点棘手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是不会瞒着你的,不妨告诉你是因为你姐夫那边需要这个东西。”柳小文跟她两个人站得非常近,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br>  谢安宁眉头一皱,大约猜到有问题。</br>  “难道是姐夫去往乐阳城除了事?”谢安宁眉头紧皱。</br>  柳小文点了点头,“肯定会出事的,在离去之前就受到那么多的阻碍,你觉得她能够安然无恙的抵达目的地吗,肯定不可能的,虽然我做好了准备,不过这么快就遇到了危机也让人有点吃不消。”</br>  柳小文告诉谢安宁,她的相公在出了京城之后一路上就遭到了杀手盟的追杀。</br>  而且这些杀手盟的人还源源不断,根本清理不干净。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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