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说大公主逛象姑馆的事情么,你们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陆晏时冷漠地开口。</br>  “什么?”陆瑶和裴知聿同时懵逼了。</br>  “父皇,儿臣绝对没有去过那种地方!”陆瑶急忙替自己辩解。</br>  “是啊,大公主每日除了上值,便是与微臣呆在一起,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的。”裴知聿比陆瑶更着急。</br>  什么意思,公主出去找小倌倌,那不就说明他这个驸马是废物,满足不了公主吗。</br>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明明很能干!</br>  “嗯,父皇相信你。”陆晏时点了点头。</br>  “你若是对驸马厌倦了,大可以直接养面首。用得着去捡别人用过的玩意么。朕的女儿,不至于这么寒酸。”</br>  陆瑶被父皇这话弄得面红耳赤,父皇真是的,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br>  裴知聿着急得眼睛都红了,但他又不敢顶撞皇上,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陆瑶。</br>  用眼神暗示她,别养别的面首。</br>  有他就够了。</br>  陆瑶抿着唇低低的笑了,原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她轻轻握住了裴知聿的手,用行动告诉他,她不会有别人。</br>  【呜呼,公主可以养面首?】</br>  【那我到时候也要养。】</br>  陆璃的心声把陆晏时和陆瑶都惊得脸色一变。</br>  【不过面首长什么样,是和圆滚滚一样吗?】</br>  【要是和圆滚滚一样能吃,那我可养不起。】</br>  陆璃继续嘀咕。</br>  陆晏时和陆瑶同时松了一口气。</br>  看来这孩子并不知道什么是面首,还以为是和食铁兽一样的动物呢。</br>  【没事,那我就让他们把面首送到御兽园去,让父皇帮我养。】</br>  【嘿嘿,等哪天想起来了就去遛一遛。】</br>  陆晏时:……</br>  真是他的大孝女。</br>  让他这个父皇帮忙养面首,她也说得出口。</br>  其他朝臣听到陆晏时这话脸色也变了。</br>  公主养面首,虽然不违法,但是说出去也不好听啊。皇上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呢。</br>  “皇上,公主虽然尊贵,但也不能为所欲为。养面首此举恐怕不妥。”黄方平又跳了出来扯开话题。</br>  “朕都当上皇帝了,朕的女儿还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朕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陆晏时对他的厌烦已经到达了顶峰。</br>  他是皇帝不能随心所欲,他的孩子还不能自由点么。</br>  “朕对公主很满意,这一点直到她死之前都不会改变。你若是不满意,你可以比公主先死。”陆晏时神色冰冷。</br>  这话说得可就重了。</br>  黄方平不敢再吭声。</br>  陆瑶早已感动得流泪满面。</br>  原来,父皇竟是这般疼爱她。</br>  【父皇说得太好啦。】</br>  【今天也是被父皇的魅力所折服的一天呀。】</br>  陆璃托着下巴,美滋滋地坐在皇长姐身边看着父皇。</br>  【这气势,这态度,越来越有千古一帝的模样了。】</br>  【看样子大夏应该可以逆天改命。】</br>  【哇哦,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跑路了。】</br>  听着小女儿在心里夸自己,陆晏时美得不行,但面上却是半点没显露出来。</br>  与此同时,象姑馆的老鸨也被找来了。</br>  她腿是软的,一路上多亏了小太监的搀扶,才没让她跪在地上。</br>  “民妇柳三娘参见皇上。”老鸨瑟瑟发抖,一进来立刻跪下了。</br>  她真没想到,那日的姑娘,竟然是皇上的人。</br>  早知道,她那几百两银子就不该要的。</br>  “你抬起头看清楚,那日去象姑馆的女子,可是眼前之人。”陆晏时指向了坐着的陆瑶。</br>  老鸨颤抖着看了过去,和陆瑶四目相对。</br>  “不是她。”她急忙摇了摇头。</br>  “你明明对着画像的时候说就是她。”黄方平急了。</br>  他背上的朝服早已被汗浸湿。</br>  那日他只顾着看曹德海了,并没有留意他身边的那个女子究竟长什么样。只记得背影婀娜纤细,和大公主有几分相似。</br>  若今日不能把逛象姑馆的罪名扣在大公主头上,他就死定了。</br>  “当时民妇眼花,所以看错了。”老鸨急忙摇头。</br>  “你!”黄方平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br>  “爱卿不是说你还有别的证人吗?证人呢,你请上来对峙呀。”陆晏时冷笑着开口。</br>  【才没有什么证人呢!】</br>  【是这个酸老头自己去逛的象姑馆。】</br>  【他在门口偶遇了曹公公和苏娇娆。】</br>  【他这个瞎眼的,把苏娇娆当成皇长姐了。】</br>  陆璃用吃瓜系统看完了全过程,狠狠吐槽。</br>  陆晏时和陆瑶这才恍然大悟。</br>  陆晏时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br>  他们一家人上辈子是欠了苏狐狸什么债么。</br>  从儿子到他,再到女儿,轮流被苏娇娆坑了个遍。</br>  “柳三娘,你且仔细看看,眼前这位黄大人,可是你们象姑馆的常客?”</br>  陆晏时忽然发问,把老鸨和黄方平都吓了一跳。</br>  黄方平急忙冲老鸨使眼色,让她别胡说八道。</br>  但老鸨纵横风月场所多年,也不是个傻子,一看这局面就知道是这个黄大人和皇上对上了。</br>  这还用选吗。</br>  她当然要站到皇上那边去。</br>  “正是,黄大人乃是我们象姑馆的常客。他最常点的小倌倌是青松。”老鸨毫不犹豫地把黄方平给卖了。</br>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br>  虽然好男风不是什么大错,但大夏官员禁止狎妓,男妓也是妓,同样不行。</br>  这黄方平是喝酒把脑子喝傻了吗,竟然贼喊捉贼?</br>  “皇上,她胡说八道,污蔑微臣。”黄方平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替自己辩解。</br>  “民妇哪敢污蔑朝廷命官呀。每一个客人去了咱们象姑馆,都是有记录的。”老鸨也嚷嚷了起来。</br>  朝廷侍卫很快就去拿到了老鸨所谓的客人登记册子,在里边找到了黄方平的名字。他虽然用了化名,但一切都有迹可循。biqubao.com</br>  黄方平想要借着陆瑶,把女官拉下马,没想到自己却栽了个大跟头。</br>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br>  此时的黄方平十分后悔,连连叩头求饶。</br>  他不该喝了酒之后鬼迷心窍,觉得那是一个可以把女官们都拖下水的好机会,就贸然出手。</br>  他悔啊!!!</br>  “来人,杖责六十,除去其国子监祭酒之位,即刻生效。”陆晏时没有心软,直接下了命令。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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