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奉了九公主的命，来给您递个信。九公主想问问牛痘疫苗什么时候能做出来？”绿染不明白牛痘疫苗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把陆璃的话复述出来。</br> 陆晏时被她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这事迫在眉睫。</br> 小九可没有得过牛痘，万一感染了天花，她那小身扛不过去怎么办？</br> “去，把曲大人请进宫。”陆晏时二话不说就让人把曲扶风请进宫来。</br> 以为自己可以美美享受两天假期的曲扶风：……</br> 不是吧，才回来，又要干活了？</br> 但这事确实只有他大概了解是什么情况，找不到人来接手，他只能认命地来了。</br> 于是曲扶风又开始了日夜加班干活。</br> 只不过这一次干活的地方从工部变成了太医署。</br> ……</br> 得知陆璃回宫，陆琦兑现了承诺，送来了一匹枣红色的漂亮小马驹。</br> “谢谢二皇姐！”陆璃高兴不已，凑过去立刻想要爬上马背。</br> “小九，你还小，现在不能骑马。”陆琦吓了一跳，生怕她被小马驹掀翻下来。</br> 没想到陆璃只是摸了摸那只小马驹的耳朵，它就乖乖听话，驮着陆璃慢悠悠地散起了步。</br> 陆琦看傻眼了。</br> “没关系的二皇姐，小红喜欢让我骑。”陆璃咧齿一笑，立刻给小马驹起好了名字。</br> 陆琦：……</br> 她忘了，九妹妹连食铁兽都能驱使，区区一只小马驹算什么。</br> 只是这名字会不会太随意了点？</br> “你确定这只马要叫小红吗？”陆琦委婉询问。</br> “红色的，叫小红，多合适呀。”陆璃自信点头，对自己取的名字十分满意。</br> “小红，你不喜欢我给你取的名字吗？”她伸手摸了摸小马驹的耳朵。</br> 小马驹抖了抖，鼻孔喷出短促的呼吸声，似乎有些不满。</br> 但陆琦看到陆璃那欢喜的模样，决定昧着良心说话。</br> “它一看就很喜欢，以后就叫它小红吧。”</br> “二皇姐你真有眼光！”陆璃兴奋地骑着小马驹转了两圈，然后把它牵回了未央宫偏殿养着。</br> 得知陆璃得了一匹小马驹，后宫的几个公主都羡慕不已。</br> 他们也想要。</br> 但是又不好意思去找陆琦，只能每天都往未央宫跑。</br> “小红好漂亮呀，我也想要。”陆璇懿第一次露出了这么羡慕的表情。</br> 她只有小木马，还没有真的马。</br> 陆璃歪着脑袋思索片刻，开口道：“没事，八皇姐，我送你！”</br> “真的吗？”陆璇懿惊喜地瞪大了眼睛。</br> “当然是真的！”陆璃点了点头。</br> 她收过八皇姐送的小木马，现在就还她一个真的吧。</br> 反正她现在有钱着呢。</br> “小九，那我的呢。”陆琳琅委屈巴巴地看着她。</br> 虽然她自己也有钱，能买得起，但是九皇妹送的，她也想要。</br> “七皇姐也送！”陆璃爽快地答应了下来。</br> 七皇姐和八皇姐送了，陆璃总不好厚此薄彼，她看向了一旁的陆琼华。</br> “六皇姐也有！”</br> “不用不用，我不喜欢骑马。”陆琼华急忙摆手拒绝。</br> “不过五皇姐喜欢。”想到还在宫外隔离的姐姐，陆琼华的眼神变得有些失落。</br> “好，那我给五皇姐也准备一匹，等她康复了再给她。”陆璃甜甜一笑。</br> “九妹妹，谢谢你。”陆琼华也露出了灿烂的笑。</br> 她喜欢听九妹妹这么说话，听起来就像姐姐很快就会好起来。</br> “不用谢，咱们都是一家人嘛。”陆璃握住了她的手。</br> 不远处，皇后和淑妃看到这一幕，眼眶都有些发热。</br> 一家人。</br> 这个词在寻常百姓家或许很平常，但在后宫之中，实在是太难得了。</br> “皇后娘娘，您放心，我和沈家，永远站在您的身后。”沈流筝忍不住开口。</br> 陆璃又一次给了她希望。</br> 小五在那些人的精心照顾下，或许真的能活下来。</br> 夏书鸢听明白了沈流筝的言外之意。</br> 无论皇上日后会立哪个皇子当太子，她和沈家都只会支持珩儿。</br> “嗯，本宫知道，毕竟咱们是一家人。”夏书鸢扭头看她，莞尔一笑。</br> 这段时间两人合作默契，早已结下了深厚的情谊。</br> 她喜欢现在的后宫，大家齐心协力去做一件事，而不是勾心斗角的争宠。</br> 沈流筝和她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br> ……</br> 送走了几位皇姐，陆璃琢磨着找谁去帮她买小马。</br> 【不能找父皇，要是父皇知道我给皇姐们买小马，肯定也会让我给他买。】biqubao.com</br> 陆璃第一个排除了陆晏时。</br> 夏书鸢听着女儿的心声，差点没憋住笑出声。</br> 皇上这也太招女儿嫌弃了吧。</br> 【敏妃娘娘？不不不，那七皇姐不就知道我要买什么样的小马了吗。】</br> 陆璃再次放弃了找安妙依。</br> 【继续找二皇姐？】</br> 陆璃有些纠结。</br> 那天她听陆琦说了，她们女子军营现在也很忙，都在铆足了劲想出去攻打歪果仁。</br> 夏书鸢听得暗暗着急，这孩子怎么不找她呢？</br> 【有了，我知道找谁了！】</br> 陆璃思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完美的人选。</br> 夏书鸢好奇心被她勾起来，但她却不说了。</br> 这孩子说话怎么老说一半呢。</br> 她幽怨地看了陆璃一眼。</br> 陆璃解决了烦心事，压根没注意到母后哀怨的小眼神，开开心心地吃晚饭了。</br> 夜里，等陆璃休息，陆晏时来就寝时，夏书鸢便把陆璃想找人帮忙买马的事情说了。</br> 当然，她隐瞒了陆璃吐槽陆晏时的事情。</br> “当然是来找朕啦！”陆晏时满脸自豪。</br> 他这么靠得住，小九不找他找谁。</br> 夏书鸢：……</br> 该怎么告诉皇上他是第一个被小九嫌弃的。</br> “您贵为天子，想必小九那般懂事，定然不会拿这种小事去烦扰您。”夏书鸢委婉地反驳了他的想法。</br> “臣妾觉得小九会找臣妾帮忙。”她面带笑容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br> 今日小九说了那么多人，就是没说她，最后想到的肯定是她。</br> 她在女儿心里的排名，肯定是第一位。</br> “买马这种事情，皇后恐怕不擅长，小九肯定会找朕。”陆晏时依旧很笃定地觉得陆璃会找自己。</br> 夏书鸢和他聊不下去，便结束了话题，草草睡去。</br> 第二天，陆晏时下朝回来，还没等到陆璃来找他，顿时有些疑惑。</br> 小九不是要买小马驹吗，怎么还不来找他。</br> 结果等了半个时辰，奏折批完了，陆璃还没来。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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