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邵芙蓉哭了起来。  她越哭越伤心,对着空气挥拳头,发泄心底积压的怨愤。  “值得吗?”恩宁问。  邵芙蓉愣了下,偏头看着恩宁,“值得吗?小风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现在不开心,不高兴!”  “顾焱让我不开心不高兴,我就要让顾焱也不开心不高兴。”  邵芙蓉愤然指着恩宁,“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想当说客,劝我同意和顾焱退婚,成全你的好闺蜜和顾焱。”  “我没有这个意思。”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如果不是你从中打掩护,帮他们撮合,他们不会一次又一次背着我幽会!”  “怪不得顾焱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的那么亲!池恩宁,你真豁得出去,把自己的好闺蜜都奉献出去,帮你拉靠山。”  恩宁一阵无语。  邵芙蓉这是什么脑回路?  楚蔓可拉着恩宁上车,“我们走吧,说不通!继续谈下去,能把我们气死。”  恩宁上了车,用力拍着心口,舒缓胸口的郁结。  “顽石一块!完全不讲道理。”  楚蔓可揉着心口,帮自己顺气,“这就是我不愿意跟她打交道的主要原因!以我的心脏承受能力,我能短寿十五年。”  楚蔓可闭上眼,念叨道,“不生气,不生气,我不生气。”  恩宁摇摇头,启动车子,“还以为能劝服她主动道歉,平息这场风波,看来是行不通了。”  楚蔓可“呵”了一声,“一早就告诉你行不通!邵芙蓉若能道歉,太阳得从西边升起。”  “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若妍还要正常生活。”  “想想别的办法吧!”楚蔓可看着恩宁,促狭一笑,“在被网曝方面,你有经验,你给若妍传传心得。”  “你就不要幸灾乐祸了!我能有什么心得,唯一的心得就是自我安慰,我不生气。”  楚蔓可撇撇嘴,“不许学我。”  恩宁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真是头疼!她这性格,迟早害死她自己。”  楚蔓可幽幽叹口气,“其实邵芙蓉小时候不是这样的!”  “她从小很出色,处处拔尖儿,会跳舞,会弹琴,十分讨人喜欢。家里的亲戚都喜欢拿我和她作比较,觉得她比我优秀,比我好。”  “舅舅去世后,她妈妈也走了,她性情大变,变得不爱学习,很叛逆,经常打人。”  “她总觉得别人在背后说她坏话,说她妈妈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和男人跑了。”  恩宁吃了一惊,“她妈妈不是改嫁了吗?”  楚蔓可摇摇头,“是和一个男佣人私奔了。这是丑闻,外公瞒了下来,对外只说她改嫁了。毕竟这事不光彩!”  “这事对邵芙蓉的打击也很大。”  恩宁不理解,“喜欢一个人可以说出来,她没了丈夫可以改嫁,为什么要私奔?”  “那是邵家啊!邵家是什么家世!黑道诶,外公不允许她改嫁!她怕死不敢说,还是一个身份卑微的男佣,只能私奔,一走了之。”  楚蔓可恹恹的靠在座椅上,语气幽幽怨怨的,“我哥一直很自责,若不是舅舅去世,舅妈不会和男人私奔,邵芙蓉也不会变得偏执又极端。”  原来,邵芙蓉不是天生这副样子。  真正的症结源于童年的不幸。  怪不得,雷厉风行,杀伐果断如楚黎川,在面对邵芙蓉时,也会变得束手束脚,选择性失明失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年一场灾难,毁了一个家庭,也毁了邵芙蓉的童年,乃至一生。  白韵如又是应酬到很晚才回家。  她喝了很多酒,站都站不稳了,强忍着清醒,轻手轻脚推开书房的门,生怕打扰到许昌工作。  然而今天的许昌,没有工作,坐在椅子上,垂着头,表情麻木。  白韵如问他怎么没有工作?  许昌不说话。  白韵如一连问了好几次,许昌也没理她。  “是不是没有灵感?还是在想剧情?”白韵如放柔音量,“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我就回房间,不打扰你。”  “后天,你和我去一趟学校,参加捐赠活动!我想以你的名义,为学校捐赠五十万,投到学校的实验室器材。”  许昌眉心一皱,抬眸不悦问,“五十万?我们现在哪有那么多钱?”  白韵如从包里掏出一分合同,“投资已经签约了,钱款明天到账,我们先用这笔钱垫一下。等你的版权费下来,我们再补上。”  “你这是擅用公款!不行!”许昌当即拒绝,“我们现在的情况和之前不一样,你还往学校捐钱!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很缺钱吗?”  许昌之前出书赚了不少,白韵如为了在学校打响她的名气,没少往学校捐钱。  那个时候他们手里有钱,许昌也不在乎这些。  可现在他们每天都在为钱发愁,许昌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白韵如有些急了,“我现在正面临校长竞选,我不为学校做点什么,我的校长职位就要换人了!纪老师为学校拉了四十万的慈善款,我一定要比她多!”  “老公,你不能看着我被纪老师那个女人拉下台吧!她算什么东西,学历没我高,在帝都大学任教没几年,凭什么和我抢校长的位置!”  许昌一把合上桌上的电脑,从椅子上站起来,语气带着怒意,“我不同意!”  白韵如见许昌要离开书房,急忙拦住他,“你去哪儿?你不改剧本了?”  “我很累,今天想休息!”  “老公,马上要开机了,剧本必须尽快改好!你再辛苦几天,改完剧本再好好休息!”  许昌甩开白韵如的手,失望地看着她,“在你眼里,我是人还是机器?”  “老公……你今天怎么了?”  许昌张了张嘴,死死盯着白韵如的眼睛,哑声问,“韵如,当年小秋为何改嫁给池刚那种垃圾?”  白韵如心口一跳,酒劲儿顿时醒了七八分,“我……我怎么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许昌见白韵如明显心虚,却不肯说实话,不再多问,丢下一句话,摔门而去。  “捐款的事,我不同意!你敢用投资款,我和你没完!”  白韵如被许昌的火气搞得莫名其妙。  竞选校长对白韵如来说,是天大的事,许昌知道对她有多重要,按理说许昌不会反对。  许昌今天是怎么了?  怎么这么奇怪?  许昌走出书房,去楼下透气。  他拿着手机,犹豫稍许,给恩宁去了一条微信。  “明天和我一起去找安伯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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