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得，比女人还好看。”紫影皮笑肉不笑地道。</br> 田柒眼里闪过一抹古怪，越发好奇，李素到底知道了紫姐姐什么秘密。</br> “我的画工如何？”李素继续问道。</br> 紫影皱眉，眼里满满都是嫌弃，嘴里却是说道：“比之画圣，不遑多让。”</br> “画圣？就那老头的画工，能跟我比？”李素不满。</br> 田柒、玉衡仙子、妖姬古清妍：“……”</br> 三女无语。</br> 白狐脸眼里闪过一抹好奇，之前跟画圣对战之前，这少年郎曾评价过她的万灵图，给出的评价很低，那时她就有些好奇，这位少年郎的画作如何。</br> “你别太过分。”紫影瞪眼。</br> 李素轻哼道：“我过分还是你过分？我的画明明比那老头强过千百倍，你用一个‘不遑多让’，这是夸人吗？</br> 你这是对我赤裸裸的羞辱。”</br> 众女：“……”</br> “你的画，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行了吧？”紫影咬牙，气的心口疼。</br> “这还差不多。”李素得意一笑，瞧着紫影，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我的能力如何？”</br> “混蛋。”紫影暗骂，她很确定，这混蛋所说的能力，肯定不是正经能力。</br> “你的能力如何，我不是很确定。”紫影盯着李素，冷笑道，“我能确定的是，此刻，你我之间的距离，在你下次开口前，我是有能力让你提前闭嘴的。”</br> 李素眼皮一跳，嘀咕道：“给你开个玩笑嘛，你还当真了？”</br> 紫影脸黑，你刚刚那得意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br> 李素的目光，落在了白狐脸身上。</br> “李公子有何指教？”白狐脸问道，她的嗓音仍旧雌雄难辨。</br> “武戬很相信你，老左也很信任你。”李素轻声道。</br> 白狐脸静静地看着李素。</br> “但你应该不是小柒口中的月姨。”李素盯着白狐脸，缓缓说道。</br> 闻言，田柒、紫影、玉衡仙子、妖姬古清妍俱是看向了白狐脸。</br> “何以见得？”白狐脸问道。</br> 李素道：“你对武戬的态度不对，最后和老左的谈话，也不对。”</br> “你很敏锐。”白狐脸点了点头，“我确实不是月魁。”</br> “不是月姨？”田柒、紫影均是一怔。</br> 李素盯着白狐脸，“你跟金鳞门，关系应该很密切。”</br> 白狐脸不置可否，说道：“蓑衣客没告诉你~我的身份，说明你不必知道。”</br> “你说的不错，他相信你，我自然也相信你。”李素点点头，“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保证，保证小柒、紫影都能好好的。”</br> “与其担忧她们，还不如担忧一下你自己。”白狐脸说着，扫了眼远处的妖姬古清妍，“妖姬很强，你身上恰巧拥有她需要的东西。”</br> 古清妍立于湖面，看向白狐脸，皮笑肉不笑地道：“你想多了，李公子是本座的救命恩人，本座的名声虽不好，可却从未做过恩将仇报之事。”</br> 她心里其实有点发虚。</br> 太湖纷争已算结束，这种时候，若是田柒、紫影卸磨杀驴，那她还真有可能栽在这里。</br> “我这边，很安全。”李素说道，其实，他倒是很希望待会妖姬能主动找他麻烦。</br> 到时候，他就可以更加名正言顺地打劫妖姬了。</br> “是吗？”白狐脸瞥了眼一直站在李素附近的玉衡仙子，若有所思。</br> 之前，万道疾偷袭李素、武瑶之时，她看得很清楚，这位玉衡仙子近乎暴走。</br> “前辈可否留下一个名号？”李素看着白狐脸。</br> “金鳞门，香绣。”一道清灵的嗓音，直直在李素耳畔响起。</br> 李素眨了下眼，咧嘴一笑，心中再无担忧。</br> 很显然，这女人要么是老左的师姐，要么就是老左的师侄女。</br> “你很不错。”白狐脸瞧着李素，“你比殿下，更适合金鳞门。”</br> “什么意思？”李素微微眯眼。</br> 田柒也忍不住眨了下眼。</br> “田柒更适合天宗。”一直没说话的玉衡仙子，忽然红唇轻启。</br> 白狐脸瞧向玉衡仙子，“确实很适合天宗，只可惜你天宗，惹不起大乾皇朝。”</br> “你认为，金鳞门比我天宗更强？”玉衡仙子问道，她的语气很平淡，可却满怀傲气。</br> 白狐脸摇了摇头，“金鳞门仅是一家小门派，自是比不上天宗。”</br> “不过…”白狐脸话锋一转，“小有小的好处，大军袭来，金鳞门无一人是负担。”</br> 玉衡仙子没再多言，天宗超然世外，行事一向讲究顺其自然，是否招收田柒做弟子，大乾皇朝的态度，并不是问题。</br> 关键在于，田柒的态度，以及此刻玉衡仙子的心境。</br> 该说的，都已说完。</br> 小渔船驶向远方，田柒、紫影都是不自禁地频频回头，看向李素。</br> 李素一直看着两女，体会到了离别的失落滋味。</br> 其实，在田柒、紫影住在李宅的这段时间里，他和田柒的交流，并不算多。</br> 可每次跟田柒四目相视，看着田柒脸上爬起的红晕，他的心情总是难言的愉悦。</br> 他曾不止一次在心里感慨，有这样一位小娇妾，真不错。</br> 至于紫影，更不用多说。</br> 两人见面的第一晚，就发生了最亲密的关系。</br> 虽经常斗嘴，关系却是稳步提升。</br> “如果你舍不得，我可以安排你们巧遇。”玉衡仙子忽然说道。</br> 李素眼皮一跳，看向玉衡仙子，咧嘴一笑，“即便是告别，也是有压轴戏的，最重要的人，自然要留到最后再别离。”</br> “你已学会缥缈游龙身，是能站在湖面上的。”玉衡仙子轻声道。</br> “是吗？”李素一怔，之前冰冻巨浪崩塌，他直接落水，并未想过自己还能站在湖面上。</br> “我也要走了。”玉衡仙子看着李素，脑海里浮现这些天，两人的相处场景，眸光不自禁地变得柔和。</br> 李素眨了下眼，问道：“你很急吗？”</br> “终有一别。”玉衡仙子轻声道。</br> “那就是不急。”李素看着玉衡仙子，说道，“我想和你一起登上一座山，坐在山顶，看明早的朝阳。”</br> 玉衡仙子怔怔看着李素，缓缓点了点头。</br> 她确实并不着急。</br> 正站在远处的妖姬古清妍，已确定田柒、紫影彻底离开，松了口气之余，听到李素、玉衡仙子的对话，忍不住眯起双眼，狐疑地盯着这俩人。</br> “不太对劲啊。”古清妍目光审视着李素、玉衡仙子，脑海里浮现玉衡仙子出剑击杀万道疾的场景，心中忽而一动。</br> “不是吧？”</br> 古清妍眼里闪过难以置信的神采。</br> 仙子动了凡心？</br> 对李素这混蛋？</br> 这……太离谱了吧？</br> “不对劲，就算这俩贱人真有奸情，也不会当着我的面…”想到这里，古清妍心头微跳，便欲悄然离开。</br> 一柄如秋水般的利剑，漂浮在湖面上，剑尖缓缓抬起，直指古清妍。</br> 秋水剑。
三月，初春。</br>南凰洲东部，一隅。</br>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br>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br>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br>，。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br>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br>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br>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br>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br>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br>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br>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br>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br>那里，趴着一道身影。</br>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br>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br>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br>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br>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br>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br>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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